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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老老实实的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跟景阳通通交代了后,景阳便拘着文静不让她擅自行动,生怕有人贩子的同伙来报复。

如果必须要出去,俩人就背上书包一起行动,如果不是必须,俩人就在车厢里待着,看看窗外的风景,听着车上一会儿一趟的“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或者回顾一下之前学过的知识,再或者讨论畅想一下滇藏的美,再不就是美美的睡一觉,或者狠狠地虐一顿肥膘肌肉。

跟文静有关的一切,景阳都十分小心,怕小车推来的饭菜被中途动手脚,就一直没有吃过车上的饭食。

在景阳看来,车上也就开水是安全的。

好在路程也就两天两夜,好在带来的零嘴儿吃食足够俩人嚯嚯。每天面包、鸡蛋、火腿肠、泡面、八宝粥、牛奶、饼干的换着来,倒是没吃腻了。

一路上望着接山连水的湛蓝长空,看着随长空一起倒退……不……棉花状的洁白云朵,天空下碧绿的湖水如镜面一样光洁,青翠的草原,浩瀚的戈壁,叠峦的山峰,苍茫的雪山,还有悠闲的藏羚羊,散步的牦牛,奔跑的马匹,偶尔飞过的一两只雄鹰……

一帧帧的美景,让初来高原的人在稀薄的空气里,都觉心胸倍儿舒畅!

火车还有十分钟进站,景阳开始提前收拾好行囊背包,文静活动活动坐长途车僵硬了的手脚。

很快,火车顶响起“本次列车终点站到了,欢迎您来到美丽圣洁的滇藏高原,祝您旅途愉快”的播音。

随着“哐嗒~嗤~”的一阵声响并随着一阵晃悠,火车停车了,两天两夜的“况且……况且……”结束了!

景阳一手拎着拉杆箱,一手紧紧牵住文静的小手手,不紧不慢的在人群最末尾下车。

空旷的车站,空旷的天空,空旷的心情!

一高一矮,手牵手慢慢走下月台,慢慢走出车站,慢慢走向滇藏高原上的最大城市中心。

景阳在出车站时买了一张当地地图,寻着地图上的导向标志,俩人找到了省会最大最高级的——招待所。

没错,就是招待所,这边地处贫困的大西北,发展缓慢,目前还没有大酒店,只有国家建立的招待所,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也大多是事业单位事业编,牛气着嘞!

俩人拿着地图走进招待所,前台态度懒散的给办理了入住。

现在不是前几十年不管到哪里都需要证明的年代了,也不是后几十年不管到哪里都需要身份证的年代。

很简单的,交了钱,领了钥匙,前台待说不待说的告了俩人怎么走,就没人再管了。

景阳带着文静在悠长昏暗的走廊里慢慢摸索着,过一门看一门的门牌号,直到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屋子,钥匙才对上门牌号。

停下来,打开锁,还是那种门上和门框上外挂的黑铁锁,开门,进屋,关门,呼气。

文静悄悄跟景阳咬耳朵:“我怎么感觉像来了黑店的样子?”

景阳稍稍摇摇头:“不至于,国家单位,还是很靠谱的,就是地区太落后,要什么没什么!”

文静:“算了,还是先整理整理吧,估计要住几天呢,这么大个地方住的地方实在不好找,没准咱们每天玩完了不管多晚都得回来。”

景阳想想也是,地图上就这一家招待所,剩下的都是私人开的小旅馆,太不安全,不能考虑。

很快,文静找了一块抹布放在两人洗脚的盆子里,用火车上带下来的两杯开水烫了烫,景阳不怕烫的拿起来开始擦拭房间各处,连床铺都没放过。

文静:“你把床擦湿了晚上怎么睡?”

景阳:“很快就会干的,这边风大、干燥,开水杀杀菌你睡着安心。”

文静听了这话只是点点头,不再有异议。

然后俩人开始铺床,挂衣服,摆放物品。

文静:“幸好你带了被罩,要不光有床单也是白搭,得多隔应。”

景阳:“也幸好屋里是两张单人床,可以把床拼一起,要不就一个双人床床单还得剪了,况且也不一定够宽!也幸好拿的是单人被罩,要不这俩单人被子还真不好套。”

文静:“也得亏你房间没有双人被罩,要不两个被子套进去睡的时候不打疙瘩?想想都难受。咱们把另一床被子铺身下吧,睡得软和舒服。”

景阳:“好。”

重新铺床的景阳暗自庆幸:好在小丫头同意了和自己睡一个被窝,要不就只能是自己盖那个不知道多少人盖过的被子了!好嫌弃!

文静:“条件还行哦,虽然都是简易版的家具,好歹都有,我能写字,你能吃饭,衣服有地方挂,行李有地方搁,还不赖!”

景阳:“你还挺知足!”

文静:“当然了,知足者常乐也!”

景阳捏捏文静小鼻子:“九点了,睡觉呀还是来个夜宵呀?”

文静:“趁不长膘的年纪多多饱口福,咱们搓一顿去?”

景阳好笑:“傻丫头,现在这个点儿人都睡觉了,哪儿还有开门做生意的,还搓一顿,想搓明天吧,今天还有方便面,吃吗?”

文静想想再过二十年就不容许自己吃泡面的身材,狠狠点了点头:“吃,加鸡蛋加火腿!”

景阳:“好,我去打壶热水,你在屋里等我,把门插好,我敲门三长三短,有事打电话。”

文静:“好,连房间里原有的壶也打满吧,那一壶洗漱,咱们的小壶吃喝。你注意安全。”

景阳:“好。”

十分钟后,在文静以为很快就能回来的景阳,却在门外被一个看似很有钱的大妈拦住。

大妈顶着一头焦糊的羊毛卷,宽松的大红长裙即将被大妈丰满的身躯胀破,手提一个死亡芭比粉的皮包,脚踩一双大红坡跟鱼嘴凉鞋。细看眼描烟熏妆,嘴涂吸血红,脸蛋胭脂粉,二十指\/趾染着大红色指甲油。

这一身装扮,让唯物主义的景阳浑身汗毛倒竖:这是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只见不干净的东西猛地窜到景阳面前,动作的迅捷和她的身材不成正比,面部表情肆意非常,声音矫揉造作:“小帅哥,你好呀,我是南方人,做生意的,我们省女首富,以后你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逍遥快活,就是有一点,跟了我以后不准偷腥儿,知道嘛?”

景阳不理这个不干净的东西,当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侧身绕过想回房间。可惜,老天总是不想成人之美。

不干净的女首富转身继续矫揉造作:“哎呀,小帅哥,我是来这里旅游的,我在南方有好多别墅,随你挑,怎么样?小帅哥,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从了我,以后都不需要奋斗了,我养你!”

景阳嫌恶的躲过一边,怕现在回房间给文静找麻烦,就想着多走走,甩开这个不干净的东西再回来。

不干净的女首富紧随其后,喋喋不休:“哎呀,小帅哥,你理理人家嘛,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人家其实还小呢,才二十八了呢。都说女人三十一枝花,人家现在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呢!唉,小帅哥,你多大年纪了?我看你身形应该有二十多岁了吧!正好,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我会对你好的!你看我身上,我没骗你,我这一身都是名牌儿,没有六位数下不来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咱们现在这个社会,连万元户都少得可怜,你要自己奋斗一辈子也挣不来这身衣服钱,你跟了我……”

景阳实在没精力没心思应付这个不干净的东西,索性拿出手机拨打110:“警察叔叔您好,我要报警,我在招待所,这里有人贩子,要拐卖儿童!您快来!”

不干净的女首富一看景阳的动作立马生气了,上前就要教训,结果被守身如玉的景阳一脚踹老远。

虽然景阳厌恶到出脚了,但还是很理智的控制了力道,这一踹只会让人远离,不会受伤。

不干净的女首富被这一踹也不造作了,放开原本的河东狮嗓门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小鬼佬儿,你敢报警,你敢踢老娘,看老娘不找人废了你,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有钱让你花,有美人儿让你睡,你还报警,个小鬼佬儿!看我不划花你这张招人恨的脸!”

景阳看着这个疯癫的老女人,也不废话,一个电话打给景爷爷,一个电话打给未来老丈人。一个电话里口气愤恨强硬,要求严惩这个不干净的老女人;一个电话里委屈羞愤,撒娇卖乖装可怜装无辜装弱小的博取同情争取怜爱,恳求老丈人护他周全保他名节。

然后,在不干净的老女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戏精景阳秒变正经人转身回到房间再次戏精上身找文静求安慰去了,这回也不怕暴露文静给文静带来伤害了。

因为,一分钟后,警察来了,控制住了发疯要找人剁了景阳的老女人。十分钟后,驻大西北办事处的王猛和曾经景爷爷的手下丁文赶到了派出所。

丁文是跟李金刚同一批入伍的,现年四十岁。因为身单影只、孤身奋斗,靠军功任职副团长后便再难有出头之日,多方势力打压下并在妻女背叛下毅然选择退伍离婚,退伍后一直没等到国家安排工作,正好景爷爷召集人手,孤身一人的他就来了。

因为个人能力出众,被外派勘探地形、置办山区及耕地产业、保证生态有序发展。目前看来还是很有成效的。

他负责大西北地区,主要工作内容就是植树造林防沙化,顺道种粮种菜种水果搞养殖,兼济中草药养殖。

别的不说,就每年出产的葡萄、哈密瓜、红枣、核桃、冬虫夏草、红景天还有鸡鸭牛羊肉就是很大一笔进项。

言归正传,俩人赶去派出所问清楚那女人的情况,也没给派出所施压,向派出所出警民警表示了感谢就返身回去了。

要问俩人为什么轻易放过了那人?哼哼!

王猛对着电话直挺挺的身板儿毕恭毕敬:“文大哥,问清楚了,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想要强制包养景阳,景阳报警了,但那个女人说要找人剁了景阳,划花他的脸,还要……”

这边电话沟通着,那边手机也没放下过。

丁文面色阴沉:“老首长,是个不知好歹的中年女人看中小阳的好脸色了,想要保养他……”

只听电话那头中气十足的骂声传来:“什么?一个老女人还敢肖想我未成年的孙子!不想活了?”

丁文怕老首长气坏了身体忙安抚:“老首长,您放宽心,我不会轻饶了她,她不是觉得自己有钱么,我就让她变得身无分文,让她再也无力肖想任何人。”

景爷爷虽相信丁文的人品,但怕他冲动,也赶忙嘱咐:“别做犯法的事。”

丁文:“我知道,老首长,我现在是商人,在商言商,我只用商场的手段对付她,您放心!”

景爷爷长呼一口气,虽还生气,倒比刚才强好多:“行,你看着办,气死我了。”

景爷爷说完挂了电话,兀自坐在书房生闷气。尤其无处撒,热恋中的景师长被殃及池鱼了,这都是不是主要的,暂且不提。

丁文挂断景爷爷的电话就又给南方区域负责人打电话,让他们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生意情况,然后出手低价收购她的公司或者用合法的商业手段击毙她!

晚上十点半,俩人终于电话沟通后敲定了惩治实施方案,含着怒气睡觉,养精蓄锐。

晚上十点半,景阳在文静瘦小的怀里笑得一脸目的得逞的满足。

文静毫不知情,自以为景阳今天被只有八卦新闻里才能出现的情节吓到了,也不介意男女大防了,只当是自己的玄孙国帝遭此大难,搂在怀里长吁短叹的好生安慰。

文静觉得:只要是正常人,遇到这种欺男霸女的,还是个未成年,心灵肯定会受重创,该好好安慰的。

景阳: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