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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过片刻,客厅的几人都来不及一人说一句话,梁芝华温栋瑜母女俩就下来了。背着抱着提溜搭担的,走一步看三眼的下来了。

作为未来女婿的景阳极其的有眼色,为数不多的几次主动松开文静的小手手,起身快跑几步,接过姥姥丈母娘手里的大箱小盒扛在背上,一手扶一个,小心翼翼的领下楼梯。

文静看着桌上堆三二棱(方言,东西很多、堆很大、很杂乱的意思)的大盒小盒,文静有一种不用自己省吃俭用花钱买快递就能收礼物拆盲盒的豪迈感。

一个字:爽!

在文静要伸手大杀四方的时候,被温栋瑜狠狠拍了一巴掌。

“又不是都给你的,乱伸什么手?礼貌嘛?”说完还送给亲亲闺女一个久违的大大的白眼儿。

文静揉揉自己被拍了的小手,虽然不疼,但桑心好伐?亲手拆一大堆盲盒的快乐——没有了!!!

景阳发现文静貌似有些喜欢拆礼物,自己以后有奋斗目标了,挣多多的钱,给文静买多多的礼物,让文静拆到手抽筋儿!小丫头就是要每天乐呵呵的才好。

温栋瑜才不管文静变差的小心情,从一大堆里找出两个大盒子,一个盒子里装着两瓶人参酒,一个盒子里装着一身丝绸唐装。

文建军接过自家媳妇儿挑出来的礼物盒,搁在景爷爷面前的茶几上,以晚辈的姿态说:“景叔,我们去南边玩儿顺带买了些当地特色,带回来您试试,看还合心意不?”

经过三年多的接触来往,文建军不再是像最初见到景爷爷那般紧张无措了。现在对景爷爷就跟对没有记忆早逝的亲爹一样,就是疼爱自己的长辈,一口一个景叔亲热的很。要不是人家有亲儿子,要不是俩家有姻亲,他都想喊爹!

景爷爷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老头子都有人惦记了,还有礼物收,真好,真好,这礼物好,好啊!太合心意了!真好!文小子好啊,比那个不成器的好太多,天天不是工作就是搞对象,也不早早把人搂回家,天天搞失踪,哼!”

温尚清安慰:“老哥哥,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咱们过咱们的日子。那么个老大儿要真没个对象可搞,有你愁的喽。”

景爷爷听完这话一拍大腿:“对对对,哈哈哈……有对象好,有对象好,老弟弟说得对,你比我通透啊!”

温尚清:“唉,什么通透,就是只记得一个理儿——不痴不聋,不作家翁!”

景爷爷:“哈哈哈,对对对,老了,安心养老就好,不操心了,不操心了!走,咱哥俩去喝点儿,就这个人参酒,尝尝去。”

剩下的人也不理偷偷去尝酒的俩老头儿,还挤在一处儿叽叽喳喳的分礼物。

温栋瑜又翻出两盒一模一样的免税店买的进口高档护肤品,边递给景阳大姑边说:“这两盒你一份,景大哥对象一份,回去试试,据说效果特别好。”

景阳大姑以前孤身作寡,也不注重保养打扮,顶多清水洗脸,再就是冬天了抹个Sod蜜。现在有家有室有儿子,幸福的不要不要的,就要开始女为悦己者容了,接受礼物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给文家守好财务这一关!

温栋瑜又扒拉了一阵,从一大堆盒子里找出两个颜色靓丽可爱的盒子递给景阳大姑:“这是给孩子买的小衣服,据说纯棉的,穿上特别舒服,回去洗洗试试,好了咱再多买些。”

文静:“为啥要多买?不能自己产吗?”

景阳大姑:???

温栋瑜:……

景阳:“对哦,家里种的有棉花,家里还开了纺织厂,再开个制衣厂也不麻烦,可以自给自足。”

文静:“自给自足是这么用的吗?”

景阳:“呃,意会就好!还有之前想的要养桑蚕,估计那边的叔叔已经开始着手了吧?”

文静撇嘴伸手:“那还早的呢,有叔叔们忙着,咱不操心!妈,我的礼物呢?”

温栋瑜狠狠拍了一下文静手掌心:“有你的份儿,着啥急,你辈分小还不往后了排?插什么队!”

文静撅嘴表示不高兴,再这么分发下去,桌子就空空如也了!

也没用文静等多久,家里最亲近的人本来也不算多,发了一圈儿根本用不了太长时间。

文静的嘴还没撅到顶点,景阳的哄人大功还没开始施展,温栋瑜就指着一桌子的盒子说:“都是你的了,自己拆着玩去吧!”

文静大而有神的杏眼被冒出的星星撑到最大,看了看一桌子的礼盒,又看了看说完话的妈妈:“真的吗?”

温栋瑜送上一枚白眼儿,很不屑的嗯了一声就起身跟自家老娘去厨房了。

留下文静景阳呆呆地相看两不厌!

文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阳看着这样的文静,笑得眉眼弯弯,满脸宠溺。

就在这时,双双噔噔噔的跑过来递给文静一把壁纸刀:“姐姐,给你慢慢拆,这个刀特别好用,江南小镇买的,人家用来拆布匹用的。”

文静:这是跟我在这晒礼物呢?算了,知足常乐!

景阳率先接过双双手里的刀,要帮文静小心翼翼的拆礼物。

文静抢过壁纸刀,指挥景阳帮着把礼物搬到自己房间,拆礼物当然是自己动手才最快乐。

双双旅游前又跳级了,到目前为止跳了三回,如今刚刚九周半的双双开学就是初三学生了。因为跳级考试考的初二升初三的期末试卷,以每门儿各扣一分的成绩,成功升学到初三年级重点班,然后就很肆意的没参加期末考试出去旅游去了,玩了两个月才回来。

看着姐姐哥哥回房间拆礼物去了,双双也自觉的回房间补课程去了,玩了两个月,可不能耽误下功课。

看着几个孩子各自忙碌,景阳大姑跟在厨房一起为俩老爷子做下酒小菜的梁芝华温栋瑜母女俩感叹:“你可真会教养孩子,看看,多自觉,多优秀,小小的就知道上进,成绩个比个的帮,真是羡煞旁人。”

温栋瑜:“这说的好像你家没有优秀孩子似的。”

梁芝华:“就是,不说景阳,就说你的孩子吧,你看看,看着就乖觉,脑崩倍儿大,肯定是个聪明的,将来差不了。”

温栋瑜看着还差几天满月的三个孩子跟景阳大姑掏心窝子:“大姐,其实要我说,女人就该自己个儿心疼自己个儿,你这算高龄产妇,还是多胞胎,就该坐双月子,你今天赶来见俩孩子我就觉得不妥,可以等明天歇过劲儿了,让俩孩子去看你和孩子,还没出月子呢就带着孩子到处跑,当心落下月子病。”

梁芝华作为女性长辈,也是很心疼:“要我说也是,多胞胎难得,生养多胞胎更伤身子,可得做好月子,岁数不饶人,自己个儿得学着保养好自己个儿。男人都粗枝大叶的,不会照顾人,你又早早没了亲娘,也没个婆母,连个贴心照顾的人都没有。而且孩子还小,容易惊着,更应该在家养着,你还搬来搬去的,又累大人又累孩子。要我说,你就是多心,是不是怕自己有孩子,景阳觉得你不疼他了?要我说,完全不用想这些,景阳是个好孩子,他明白的。”

景阳大姑叹口气:“唉,不瞒您说,大姨,以前年轻经得住事儿,我自己张罗他们爷三儿的事儿从不觉什么,现在就这么三个小豆丁就累的我不能喘息,真的是年岁不饶人,我怕我没精力管阳阳了,孩子心里不痛快。他也没个心疼他的亲娘,他爹还正谈着一个……”

梁芝华拍拍景阳大姑的胳膊:“好孩子,没出月子可不兴哭的,当心以后眼睛不好受。我觉得你就是心思重,自己侄子啥样子你还不了解?他不会心里存事儿的,再说有文静那么个活宝儿,景阳心也大着呢。”

温栋瑜想了想这些都得自己看开了才行,而且就景阳粘糊自家闺女的劲儿,才不会理会大人们啥心思呢,人家俩小家伙可忙得很,根本顾不上。

温栋瑜倒是对多胞胎感兴趣:“大姐,你们家有多胞胎的遗传吗?”

景阳大姑听到这话也很快被转移注意力:“据我奶奶说,好像我奶奶的妈妈有个双生妹妹,不过那会儿条件不好,没活下来。”

温栋瑜又问:“那金刚家有这遗传吗?”

景阳大姑想了想回答:“我之前也没问过他,他是七岁成的孤儿,估计不记得这些吧!”

温栋瑜:“也是,那么小就成孤儿了,生存都是问题,唉,之后也不好问了,当心触及伤心事。”

景阳大姑:“那倒不至于,历练出来的汉子,没那么脆弱。”

温栋瑜:“那你们家还有没有生多胎的?”

景阳大姑眼飘远想了半晌:“好像没有了吧,我们家人丁不旺,再加上连年战乱,走散的走散,消亡的消亡,我知道的,就只有我们几口人了。”

温栋瑜:一个不小心又触及人家伤心事了!

梁芝华:“那些年是乱,家家都有这些事儿,不管在不在了,咱们都祝福就好。好了,把菜端出去让俩人少喝些,一会儿还要下馆子,喝多了可就吃不上烤鸭了。”

这边结束了唠嗑,文静那边拆礼物拆的不亦乐乎,纸盒子散乱了一地。

景阳看着孩子快乐拆盲盒的文静问:“小丫头,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文静只在意拆的过程,一点儿也没看拆出来的礼物,飞快的拿刀划拉着不走心的回答:“什么礼物都行,当然,值钱的最好!”

景阳:“你是不是只喜欢拆?”

文静点点头:“对呀!”

景阳:“为什么呢?一般不都是喜欢礼物吗?”

文静放下手里的刀和盒子认真回答:“因为他们都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喜欢占有。可是我不是一般人儿啊!我有钱,有钱能买到一切礼物,就看我喜不喜欢,可是有句话说得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呢,不是那么注重物质的人。天下一切能用金钱买来的物质我都可以自行提供,我只是想要那种收到礼物拆盲盒的快乐!”

景阳:那如果是像收破烂一样每天拆好多箱子,是不是也是一种快乐?

但,这种想法景阳不敢说。闭上嘴吧,看文静继续拆礼盒。

最后,看着堆满了床铺的礼物和堆满了房间的礼物盒,景阳任劳任怨的把礼物盒拆开压瘪叠起打包拿走,一系列流程顺手的很。

回来后看到文静扒床边开始一一看礼物:还是喜欢礼物的吧?

文静看到景阳回来,把刚刚拿到手里还没看清礼物本身的小盒子给了景阳:“帮我看。”

景阳很顺手的接过打开,看清楚之后说:“我觉得这个礼物不是给你的。”

文静暂时搁下详拆第二个礼物的动作,抬头看向景阳手里的礼物,是双男士皮手套。

文静:“皮手套?夏天?南方买回来的皮手套?”

景阳点点头:“嗯,还是大码男款的,这应该是给我的。”

文静:“好吧,送你了!”

说完就接着低头继续拆礼物。

第二件是个桌上的摆件——沙漏,小巧精致。

文静又递给景阳:“摆上!”

第三个是两条丝巾,一个粉色桃花方丝巾,一个是灰色祥云方丝巾。整整齐齐叠放在一个盒子里,一看就是一套。

景阳接过盒子盖好盖儿放在文静衣柜的抽屉里。

第四件是一盒钢笔,一黑一红,平行摆列。

第五件是一盒十支狼毫笔。

文静:“呶,你的。”

景阳看着好笑:“好似你没有份儿似的。这么些年白练了?”

文静:“琴棋书画我只是想涉猎一下下图个新鲜而已。你是样样优秀,这不给你给谁?”

景阳:“不能这么贬低自己,你的字画真的很好看。”

文静:“那我也不要,偶尔用的时候跟你拿。”

景阳:“字画不是要天天练的吗?出去玩带着不方便,回来了不继续?”

文静哀嚎一声,也不争辩,继续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