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娥摇摇头，“他帮不了忙！”
“叫他来！”慕瞻云固执着说。
林娇娥无语，“行行行，我喊他来帮忙。”
小安年纪小不说，还在咳嗽。
能帮什么忙？
林娇娥喊来小安，“小安，你二姐夫找你呢。”
小安对慕瞻云崇拜无比，马上跑了过来。
“二姐夫，你喊我啊。”小家伙瘦瘦弱弱的，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很机灵。
慕瞻云喜欢机灵的孩子，“把门关上。”
“好嘞。”小安听话地去关了房门，将林娇娥关在了门外。
林娇娥也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声音。
慕瞻云朝小安点了下头，“我要小解，你来帮下忙。小安。”
小安眨着眼，“啊？我扶不动你啊。”
“不要你扶，床下有个……壶，你拿来给我用。”
蹲下身，果然在床下找到了壶，他提起来，“这个怎么用？”
慕瞻云皱起眉头，“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没见过。”老实孩子小安眨巴了下眼，认真点头。
慕瞻云，“……”
他打量着三寸丁小安，明白这孩子为什么没见过了。
还没出生，爹和大哥就被抓走了，现在又是小不点，自己用不着，可不就没见过么？
“你……先将我裤带解开。这个小洞……”他指了指自己的下面，给小男孩比划了下，“你是小孩子，用不着，我是成人……所以我……嗯，用得着。”
小安捧着尿壶一阵研究，脸上表情惊喜，“哦，我明白了，好神奇的东西。”
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小安解开慕瞻云的裤带后，提不好尿壶，慕瞻云刚要开始解决三急中的一急，只听一声清脆的炸响。
哗啦——
尿壶掉地上，摔碎了。
这间卧房的地上，铺着青砖，陶器尿壶掉上去，摔了个稀烂。
小安吓得脸都白了，“姐……姐夫，二姐夫……我我我……这个太重了。”
“小安，开门！”林娇娥在外面敲着门。
“二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壶太重了，我一只手提不动。”小安哭着，走过去拉开了门，又说道，“二姐夫叫我一手提壶，一手拿他的小弟弟，我提不动，我不是故意要打坏的。”
小安发现壶是新的，还碎成了一地碎片，这等于碎了几十文钱啊。
身为穷家的孩子，从小就看到娘哭穷的小安，浪费一文钱都会害怕。
刚才可好，他浪费了几十文钱。
他娘和二姐会不会打他骂他？
小安心里又委屈又害怕。
林娇娥摸摸他的头，“没事儿，岁岁平安，小安别哭了，和三姐玩去吧。”
“哦。”小安抽泣着，揉着眼睛出去了。
林娇娥黑着脸，走到床前，指着地上的碎片问慕瞻云，“慕五郎！看你干的好事，你把小安吓着了！这壶有两斤多重，他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只手提得动吗？况且，他还病着呢，哪有力气？”
慕瞻云也没有料到，小安的力气太小了，对刚才的事情估算错了，他心生愧疚。
“抱歉，我……我没想到小安提不动。”
“浪费我五十文，你可真是败家爷们！”林娇娥捡着碎片，一阵肉疼。
来到这家里，一文钱还没有赚到，美容银子也没有着落，抓药买米买尿壶倒是浪费不少。
“你……你别捡了，我现在……急。”慕瞻云做错了事，说话的语气缓和下来。
林娇娥没好气道，“给我憋着！”
“憋不住……”
林娇娥，“……”她捡起地上最大的一个碎片，递向慕瞻云，“解决在这里面，我端出去倒掉。”
半个壶应该还装得下他的一次。
慕瞻云盯着那半个壶，脸色黑如锅底。
“不行！”
“我说，你矫情什么呀？我个女人都不矫情，你个大男人还怕羞？快点快点，我事情一大堆呢！”
林娇娥不由分手，掀开被子，徒手去抓他的东西，往那半个壶里塞，“速度！”
这猛于虎的操作，将慕瞻云惊得呆住。
她每天干的彪悍事情，总能将他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转过身去，不许看！”被她抓着，还被他看着，他实在是……解决不了。
“嗤——”林娇娥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听到哗哗声结束后，林娇娥才转过身来。
她放下破壶，给他系裤子盖被子。
“再矫情，自己解决！”林娇娥冷哼，端着破壶，拉开门倒后院外的茅房去了。
卧房里，慕瞻云望着屋顶，恨得咬牙切齿。
总有一天，他要将今日之仇恨讨要回来！
他要让她尝尝，被人摆布的滋味。
.
下午，林娇娥一路上骂着慕瞻云败家爷们，又来到瓦窑那里，买了个新的便壶。
“老板，第二次生意，便宜一点，少两文行不？”她厚着脸皮讨价还价。
老板是个六七十岁的老汉，他摇摇头，“不行啊，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啊，这大冬天的，柴火少，烧一次窑也不容易。”
可她也不容易啊。
“老板，没准我要买第三个呢，你就便宜两文吧？”
老板见她年纪小，又穿得破烂，便说道，“行行行，让你两文吧。”
林娇娥道了谢，付了四十八文，买了第二个便壶回家。
她将便壶放在慕瞻云床下，没好气道，“买了两个花了九十八了，你可不能再败家了！要三急时喊我，别喊小安，他人小气力小，提不动的。”
慕瞻云很认真的点了头，表示知道了。
但，她还是想多了。
慕瞻云是个不听话的人。
下午她忙着和林二娘子熏肉时，听到小安喊她，“二姐夫砸坏了东西。”
林二娘子叹了声道，“他行动不便，这是不小心碰倒什么了吧？”
林娇娥心中暗喊糟糕，不会是又砸坏了尿壶吧？
她拍拍袖子，飞快跑进卧房。
只见地上，又多了一堆碎片。
那个崭新的尿壶，已经碎成了五六七八片。
“慕五郎！你个败家的——”她咬牙切齿，隔着被子捶了慕瞻云一把。
慕瞻云实在不想让她抓着自己的东西，来解决他的内急。
他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有了些精神，便挣扎着去提床下的尿壶。
谁知手上的力气不够，尿壶从手里掉下去了。
“算我……欠你的，我将来……必还你这几十文。”慕瞻云歉意说。
“不是几十文，两个壶，一共九十八文。哦，不！一会再去买一个，又要花我五十文！”林娇娥磨着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