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孙公公忙不迭地进了殿内，“陛下。”
肖羽戟将一张纸条递给孙公公，神色中带着兴奋，“你再派一波人秘密到燕国雍京城将人给孤带回来，记住不要伤害她。”
看着纸条上柳青渝三字，孙公公心里一紧，他伺候陛下这么久，对陛下还是有所了解，先后派两波人到燕国去，只为带回柳青渝，陛下对于柳青渝恐已生执念。
“怎么？”孙公公迟迟不领命，肖羽戟目光落下来。
孙公公立刻回神，道：“奴才这就去派人。”
刚出了殿门，孙公公就迎上来送补汤的郗颜，将手中的纸条往袖子中藏了藏，“奴才参见王后。”
郗颜微微伸手，“起来吧，陛下可在忙？”
“陛下刚批完奏折，奴才去禀告一声。”说着又转身回了殿内。
郗颜淡笑看着孙公公进入殿内，心中思忖着方才孙公公藏起的是什么。
孙公公很快从殿内出来，“娘娘请。”
郗颜不动声色试探，“本宫自己进去就行，孙公公忙自己的去吧。”
确实还有事，孙公公道了声是，躬身等人跨过殿门，就转身去挑选此次合适去燕国的人选。
一走进殿内，肖羽戟就起身走到郗颜身边，牵起她的手，“让宫人将汤送过来就好，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臣妾在宫中也无事，正巧来看看陛下有没有因为国事而不过身体。”说着目光落在那厚厚的一摞奏折上。
肖羽戟拉着人坐下，“孤可是严格按照王后的要求，按时用膳休息，王后若是不信，可以问孙公公。”
“孙公公是陛下的人，他的话臣妾可不会全信。”
宫人将补汤呈上，郗颜盛了碗，“陛下尝尝这汤如何？”
“你的手艺自然是好的。”肖羽戟喝了几口汤，放下碗道：“平和也该招婿了，你最近挑几个不错的世家子弟，让她挑一挑。”
郗颜又替他盛了一碗，“母后应当还想再留平和一段时间，且羽轩还没有说亲呢。”
说起肖羽轩，肖羽戟眉心一皱，“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孤要派人催催了。”
“这些事就交给臣妾，陛下当好好休息才是。”
肖羽轩拍拍她的手，“那就辛苦王后了。”
*
翌日，柳青渝带着银子去了钱庄。
清儿跟在她身旁，像小鸡护崽一样护着她，眼睛警惕着四周，就怕银子被夺走。
钱庄的掌柜将银子清点清楚，“一共一千五百两，这些姑娘都要存？”
“是，银票要兑换成其他地方也能使用的。”
掌柜打着包票，“放心，我们钱庄的银票四国通用！”
柳青渝微微思忖，道：“那对换两张五十两小银票，剩下的都换成一百两。”
掌柜：“姑娘稍等片刻，在下这就给姑娘办理。”
两刻钟后，柳青渝带着厚厚一沓银票出了钱庄。
“走，先去置办些衣服。”她的衣服都太华丽，不适合在宫外穿，且清儿也需要些衣服。
雍京城南的一进小院子内，郑慧蓉咬了口刚做好的点心，品了品味后，立刻又吐了出来。
“都做了好几次了，怎么还是这么难吃！”郑慧蓉泄气地将点心全部倒掉，戴上面纱出了门。
寻着记忆，找到城中的点心铺，郑慧蓉抬脚进去。
店铺的掌柜迎上来，“姑娘，你要买点什么点心？”
郑慧蓉张口就是自己以往入宫前吃的点心。
“姑娘说的这些点心价格都不菲，确定是要这些？”
也不怪掌柜提醒，眼前的姑娘虽戴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这身上的衣料却极普通，若是点心给她包好了，她又买不起，那这点心可就浪费了。
郑慧蓉得了掌柜提醒，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捏捏腰间的荷包，“我方才说的这些点心需要多少银子？”
“十两银子。”
荷包里只有一两银子，远远不够，郑慧蓉犹豫片刻，将一两银子拿出，“那就给了打包两份便宜好吃的点心，这是一两银子。”
“好的，姑娘稍等。”掌柜接过银子去打包点心。
郑慧蓉站在门口，看着街上带着丫鬟的闺秀千金们，其中不乏一下熟悉的面孔，心中情绪翻涌。
曾经她比这些人都要高贵，如今却连块糕点都吃不起，真是可笑！
眼光一错，郑慧蓉瞧见对面的铺子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起初以为自己瞧错了，在看到柳青渝身旁的清儿时，确定自己没有瞧错。
“她不是已经从郡邑山庄回宫了，怎么又出宫来了？”郑慧蓉看着主仆俩的身影，小声疑惑道。
掌柜将包好的点心递上，“这位姑娘，点心好了。”
郑慧蓉接过点心，匆匆跟上柳青渝。
清儿手中提着刚置办的新衣，嘴上念叨着，“小姐，奴婢有个换洗的衣服就好，不需要给奴婢买这么多衣服，倒是小姐的衣服还不够，需要再置办些。”
柳青渝一进成衣铺，就让掌柜给她们每人来五件成衣，无论清儿怎么推辞，最终还是提着五件衣服出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前在宫里有规矩，只能穿宫女服，现在出来了，就好好打扮自己。”
既然清儿跟着自己出宫了，那她要好好改变掉清儿为奴婢的观念。
一抬头，首饰铺子就入了眼，正好，清儿也需要些簪子，柳青渝当即就往铺子去。
店铺内摆放着不少的簪子，柳青渝将身后跟进来的清儿拉近，“清儿，你喜欢哪个？”
清儿以为柳青渝是让她帮忙选，便指了指其中的一支镂空海棠花玉簪，“这簪子清新脱俗，配小…”
“那就这支。”柳青渝让掌柜的把簪子拿出来，就插在了清儿头上。
清儿这才明白过来是给自己选的，“小姐，清儿不需要簪子。”说着就要将簪子摘下来。
柳青渝付了银子，拦住清儿要摘簪子的动作，“已经付了银子，你若是不要，那就丢了吧。”
清儿动作僵住，见柳青渝神色不似作假，最后摸着头上的簪子，感动的眼眶泪水凝结，“奴婢谢小姐！”她真是十生有幸，遇到了小姐。
“傻丫头，谢什么。”柳青渝摸摸她的笑脸，拉着清儿出了铺子。
跟在柳青渝身后，亲眼瞧着她进了宅子，郑慧蓉想上前打听些消息，被迎面走来的几个乞丐吓的将身体藏在墙角的树后。
乞丐走远后，郑慧蓉才敢探出身子，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死死盯着乞丐的背影，眼中恨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