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立成拿着茶杯的手收紧。轻轻的拍了拍徐君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你先去睡吧。我还有点事。”
墨立成每当有任何事情都会在厨房里独自坐很久，不容别人打扰。自己便退出去。
门口墨子诺见妈妈出来，随上去说道：“妈，我爸他怎么说？”
徐君摇了摇头。
透过门缝身后的周舟，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明白，只要他搬出已经去世的父亲，墨立成便会心有愧疚，这也是她有力的保护伞。
令文南和墨子言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烈酒，墨子言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么喝怕是不到十分钟我就要送你回去。”令文南劝墨子言喝慢点。
墨子言放下酒杯。浓烈的威士忌划过喉咙。
“文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令文南无从说来，可能在他看来，他除了坚持治疗最终从那段黑暗的日子走出来之外，后面做的事情，他并不认为对错，因为在他自己陪着孙欢的这么多年，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他知道自己的付出不会有任何结果还是做了，只是墨子言和他之间，有一个人这样就够了，不想让墨子言也跟他一样。
可该怎么说，如果不是白里，或许他也走不出那段黑暗的日子。
“感情上没有对错，只有愿意与否。”令文南说道。
墨子言又咽下一杯说道：“感觉走了很久，终于见到了光，却转瞬即逝。”
“子言，你少喝点。”令文南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怕他胃受不了。
“以前我总是提醒自己要清醒。可今天，我不想再清醒了。”墨子言低着头喃喃说道。
“好，你只管喝，我陪着你。”令文南说道：“前两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周舟卖掉手里的股票怎么样了。”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看来他也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爸对她愧疚，成为她的庇护，显然她目的达到了。”墨子言说道。
令文南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真的打算把她送进去吗？”
墨子言看着令文南：“不是我，是她自己。”
令文南沉默，他自然明白，对于周舟这件事，如果不是墨子也提供了证据和线索，警方不会很快查到周舟这里。
其次就算查到这里，证据不充分肯定也会被墨立成压下来。
可现在因为墨子言，墨立成也不能直接出手，但说到底周舟也是和他从小长大的半个家人。
他真的忍心送她进去。
“听说墨叔叔要送她出国，你打算怎么办？”
墨子言手里的酒杯停顿片刻说道：“她出不去。”
说完又灌下一口酒。看着酒吧里的灯红酒绿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们之间呢？”令文南说道。
墨子言看着杯子里的酒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以后了，可能，她这辈子不会原谅我。”
令文南看着平日意气风发，此刻略显颓废的墨子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里忙完手上的工时，同事们已经七七八八都睡了，大家都是简易的床。
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收了个懒腰准备简单洗漱一下。
突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墨子言三个字一直亮着。她按下静音，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仿佛有一根神经被拉紧。
她看着屏幕直到屏幕熄灭。不一会又亮起来，手机在手机嗡嗡的响不停。
趴在桌子上小憩的秦悦被吵到换了个动作。
白里连忙挂断，起身去化妆室刷牙。
电话再次响起，关上化妆室的门，她坐在椅子上愣了片刻按下接听，电话里沉默。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对面传来声音：“对不起。”声音有些沙哑。
“墨总半夜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白里听他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你喝酒了？”
“喝的不多，没有抽烟。”墨子言像是汇报一般，她在机场分别时告诉他别抽烟，他就不再抽了。
“哦，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现在不是关心备至的关系。
“晚安，小里。”对面低沉里透着不舍的语气说道。
挂了电话白里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他从来没有在三更半夜给她打过电话，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听见她的声音。
墨子言看着手机上刚拨出的电话，轻轻的摸了摸屏幕，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