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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猗兰心神甫定。

“小姐,你怎么了?”瑶芳看她回来后便坐在一旁发呆,忍不住问。

“没什么。”猗兰回过神,揉了揉额头:“瑶芳,去倒杯茶来。”

“诶。”瑶芳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回来时天气尚好,此时却突然下起雨来。疏落的雨点叩在屋瓦和窗棂上,发出隐忍沉闷的响声,让人心中不由得烦躁。

“小姐,茶好了。”瑶芳把茶放到桌上,又转头看看外面的雨,走过去将窗关好。

猗兰喝了口茶,温热的茶香让她的心情舒展了些。

瑶芳攥着茶盘立在一旁,张了张嘴,又把头低下了。

“瑶芳?”猗兰见她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小姐,”瑶芳抬头看了猗兰一眼,随即又垂下眼帘:“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猗兰心下奇怪,这丫头平日里藏不住话,今日不知怎的,竟这般吞吞吐吐。

“你我二人说话,不必如此扭捏。”

“小姐,”瑶芳犹豫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可……千万不要负了大人对小姐的情意。”

猗兰:……

瑶芳见她不说话,心里更着急了。荀玉对小姐如何,府中的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小姐昏迷不醒那几日,他恨不能自己去替她受苦。他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包括去伏夏,不都是为了小姐么?

放在以前,瑶芳也不会怀疑小姐对荀玉的感情,可今天路上遇见的这位七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小姐的眼神……还有那个小太监,支支吾吾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瑶芳,”猗兰温和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荀玉待我如何,我心中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定不会负他。”

说罢,她冲瑶芳眨眨眼:“你难道觉得我是个薄情负义之人?”

“不不不!”瑶芳赶紧摇头。

她跟在猗兰身边这么多年,猗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能不清楚?只是那七皇子的样貌,实在是很招女儿家喜欢的那种,看上去人又温柔有礼……

她这不是,怕小姐一时被迷惑了吗!

猗兰凑近瑶芳,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了半天,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怀疑我见色起意吧?”

瑶芳:……

窗外,雨越下越大,本来灯火通明的逸城,一下子在雨幕的掩盖下黯然失色。赵景楠站在窗前,负着手,身子立得笔直。零星雨点被秋风裹挟着飘进屋内,在他的衣衫上晕出点点水迹。

“殿下……”身旁的小太监迟疑一下,想探手把窗户关了,却被赵景楠用眼光制止。

“开着罢。”他神色淡然:“这秋风秋雨啊,总让人清醒。”

小太监自然不敢再说什么,退了两步,站到角落里去了。

小时候的戏语,不可当真。

赵景楠微微蹙眉,攥紧双手。他对她说过的话,从没有戏言。他想得到她,也必然能够如愿。毕竟,这里是逸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把贺录叫来。”

“是。”

小太监看出赵景楠心情不好,不敢怠慢,连忙出去找人。

不消半柱香的功夫,贺录已然在屋中垂首端立。

“殿下。”

“上次要你办的事,可有办好?”

“都准备好了。殿下请放心。”

“那好,明日就把东西送去卓兴客栈。”赵景楠往桌上瞟了一眼:“还有封信,也一并送过去。”

“是!”贺录恭恭敬敬行礼,将信收好。

赵景楠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再吩咐些什么,却突然感觉胸中一阵闷痛。他不由得紧蹙双眉,脸上霎时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咬着牙,攥紧双手,本来白皙的手上,青筋微微凸起。

“殿下?”贺录心中一慌,试探着问。

一旁的小太监见了,连忙示意贺录先出去,自己则急忙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个瓷瓶,动作熟练地拔出瓶塞,将瓷瓶递到赵景楠手中。

赵景楠倒出一枚药丸,放入口中。小太监早已麻利地倒好水,把杯子端端正正放到他的手边。

服下药,过了好一会儿,赵景楠的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

见他没事了,小太监一边将药瓶收好,一边不无担心地说:“殿下这病,虽有好转,但总归尚未根治。须得坚持按时服药才好。”

说罢,见赵景楠没有搭腔,小太监便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明日跟我去趟涵碧山房。”好半天,赵景楠方才开口,语气甚是疲惫。

“是,殿下。”

小太监心中一动,府中前几日请来的那位大夫,现在就住在涵碧山房。自从用了那位大夫的药,殿下的病情大有好转,再也不用每日睡前喝红参汤,晚上的噩梦也少了许多。

听那位大夫讲,这药坚持服用一段时间,殿下的病,许能根治。

只是这大夫,是个怪人。

涵碧山房就在赵静楠的府邸不远处。这处院子不大,里面只有两间正房和一间书房。但这宅子所在的位置极好,属于是寸土寸金,闹中取静之地。

“你来了?”见赵景楠进门,屋中的人放下笔,抬起头来。

小太监悄悄撇了撇嘴,心中不乐意。这大夫好是好,就是太没有眼力见,见了殿下也不知道客气。

赵景楠倒是并不在意,拢了衣摆,坐在那大夫的对面:

“今日前来,还是为了求副药。”

那大夫听了,复又低下头去,执笔抄书:“药我已经给过你了。”

赵景楠不动声色,看着那人的笔刷刷点点,在纸上落下一列列清秀的字迹。

“你给过我药不假,但我这次来求的,却是另一副药。”

“什么药?”那人笔下未停。

“一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

那人笔下一顿,抬起头来:“这药未免太过阴毒,你要这药做甚?”

“这你不用管,”赵景楠笑笑:“我今日带了本《证类本草》来,不知道你可要看看?”

《证类本草》乃是一本古医书,如今仅有一本存世,被收在天临宫中的御药房。就算是天临的御医,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此书。

那人的目光流连在书上,久久没有移开。半晌,他缓缓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