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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屋外两人觉得殿下今夜可能要宿在这屋中时,门开了。

那门开得悄无声息,直到屋内的烛光突然泻了出来,贺录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赶紧朝门那边看着,只见赵景楠不紧不慢地踱步出了屋子。脖颈上有指甲抓挠的痕迹,一侧肩膀上,隐隐约约有血渍透过薄薄的衣衫。

只见赵景楠跟站在门旁的丫鬟说了些什么,那丫鬟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赵景楠拂了拂衣袂,转身回了自己的房。

“呦,这姑娘在床榻之上还挺厉害的啊。”小太监咂舌道:“看把殿下给抓的。”

贺录回头瞪他一眼。

这事……哪里不太对。

不一会,就见丫鬟匆匆开门跑了出来,一路小碎步往偏院去了,不消半炷香的工夫,府中的大夫提着个药盒跟在丫鬟身后,两人前后脚快步进了屋。

贺录与小太监对视一眼。

“这……看来还是殿下更厉害!”小太监咽了口唾沫,缩缩脖子。

“闭嘴吧你!”贺录在他背上拍了下:“少说两句,不然哪天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太监咧咧嘴,不言语了。

屋中,猗兰斜着身子靠在床畔的软垫上,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她已然把四下散落的衣衫重新拢好,将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全数遮盖了去。

方才都怪姬亦其的药,但也多亏了这药。如果不是这药,她定是不会让赵景楠近了她的身,但如果不是这药,赵景楠方才也不会在最后一刻收手。

她闭上眼睛,缓缓长出一口气,眼下,她已经什么都不想去想,也已经什么都无力去想了。就这样吧,一阵困意袭来,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丫鬟见猗兰睡了,忙把垫子撤了扶她躺下,又将薄被盖好,方才转过头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皱着眉头:“不太好,这姑娘脉象乱的很。”

“下午还好好的。”丫鬟闻听,愁容满面道。

“我先施针看看。”大夫转身去屋角的水盆那边净了手,回身坐下打开药盒:“要是明早还不见好,怕这姑娘还得到涵碧山房走一趟。”

一觉睡醒之后,猗兰觉得姬亦其这人其实还挺靠谱的。

这药果然在两天内起效,府中的大夫果真束手无策,而眼下,她就坐在轿中,由贺录带着出了府,说是去另找个大夫瞧瞧。

只是不知道去见的这位,是不是姬亦其要找之人。途中,她想掀开轿帘透透气,但刚用手指将帘子挑开一条缝,贺录便紧走两步过来,重又将帘子放好。猗兰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便也没再打开轿帘,只靠在轿中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街角,正有一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乘小轿……

昏昏沉沉之际,轿子停了,眼前骤然一亮。丫鬟掀开轿帘,探进半个脑袋:“姑娘,到了。”说罢,殷勤地伸臂过来扶她。

猗兰没有拒绝,扶着那丫鬟慢慢出了轿子。她四下瞧着眼前这陌生的院子。这院子不算大,只有两间正房和一间书房,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落里种着些疏疏落落的花木,倒也算是雅致。

她又瞟了眼贺录,他似是对这里很熟悉,径直带着二人去了书房。

房中,有一人正伏案执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他们三人进来,那人连头都没抬一下。贺录皱了皱眉,快走两步,与桌畔之人低声说了几句,那人方才缓缓抬起头来,朝着猗兰看了一眼。

贺录扭头朝丫鬟示意,丫鬟赶紧扶着猗兰坐到桌旁。

猗兰暗暗打量对面之人。他约摸而立之年,身着一袭深灰色长衫,身形略瘦,面相看上去似是个淡漠冷情之人,一双眼睛深邃有神。再往他的手边看,一列列工整的小楷铺陈纸上,墨迹仍未干透。

这就是姬亦其要找的人么?

怔愣之际,那人已将脉枕推至她的手边。猗兰回过神来,忙将手腕置于枕上,她现在可是真的需要诊治!

几根修长的手指稳稳切在她的脉上,分毫不差。但只眨几下眼的工夫,那人便骤然将手收了去,抬起眼来,一脸惊诧地看着猗兰。

“这……是不好么?”贺录看在眼里,有些紧张地凑过来问。

“我有话单独与这姑娘讲。”那人瞟了眼贺录。

这话让贺录心中又是一紧,他实在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治不了?”

那人奇怪地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贺录没办法,只得皱眉退出屋外。一旁的丫鬟也忙不迭地随着他出去了。

屋门一关,猗兰心中顿时有些忐忑,她刚想开口,对面之人却先问了句:“姑娘认识阿其?”

见猗兰一脸迷惑,那人笑了笑:“姑娘应是吃了阿其的药。”

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阿其便是姬亦其。

面前这人看着冷漠,但是一提到姬亦其,面色便瞬间和缓,话也变得多起来,显然与姬亦其熟稔得很。

“阿其向来爱胡闹。”那人一面仔细将脉枕收好,一面笑道:“姑娘不必担心,过个一两天,药力散了自然会好。”

听他这样讲,猗兰放下心来,旋即浮起一个念头,若这位便是姬亦其要找之人,那他不就是医义坊的那位医令姬筇么?

“是姬大夫?”她试探着问。

那人的手一顿:“阿其告诉你的?”

猗兰点点头,随即言辞恳切道:“姬大夫可是有炽凝这药?我兄长……”

“那药我已经送人了。”听到炽凝二字,姬筇的脸色瞬间一变,又恢复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方才判若两人。

送人了?猗兰一怔。她心里明白,无论这话是真是假,显然姬筇并不想将炽凝给她。这也不奇怪,炽凝那般贵重的药,岂是她一开口便能要得到的?

她正想着,只见姬筇重又执起笔来:“既是已为姑娘看过了,便请回吧。”说罢,他又开始工工整整地誊写医书,仿佛屋中根本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猗兰无奈,只得出了屋子。丫鬟和贺录正在门旁等着,见她出来,忙问情况如何。

“大夫说不碍事,多歇息便好。”猗兰一面说,一面往院门外望了望。

贺录和丫鬟听了,长出一口气,忙将坐在角落里歇着的轿夫叫起来,准备回府。

很快,几个人,一乘小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涵碧山房,如同来时一样。

他们前脚刚走,不远处的巷角便闪出一个身影,就见那人走到涵碧山房门前,驻足看了一会,径直推门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