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缓和的场面，因为秦言这句充满挑衅味道的话而重新紧张起来。
但其实他说的又是事实。
不良少年或许长大后会变好，但不是所有的不良少年都会变好。
有些年轻时劣迹斑斑的人，到了六七十岁依然作恶。
他们没有因为老去而变得善良，只是变成了又老又坏的人。
虽然秦言说的是事实，但这话当着赵羡风的面说出来，还是太过伤人。
更何况赵常胜已经死去，所以他活着会不会变好这个事，其实已经无从考证。
“秦总，照你这么说，那所有做了坏事的人都该死？都不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你做过坏事吗？你是不是也该死？”
温文尔雅的赵医生终于有了些攻击性。
这世上应该没有任何人是一点攻击性都没有的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秦言见赵羡风恼了，他自己却不恼。
“我当然做过坏事，至于该不该死，我自己说了也不算。但如果我是因为做恶事被死了，那我就是活该，我也不需要别人同情我，更不需要别人给我报仇。”
这话听起来也没问题，但白沐凉还是觉得暗藏玄机。
赵羡风在短暂的愤怒之后，也渐渐平静下来。
“不讨论这个了，吃饭。”
“这餐饭我请吧，很明显我的到来让赵医生不痛快了，再让你买单，那就太委屈你了。如果赵医生讨厌我这个人，不想吃我请的饭，那她请也行。”
秦言看向白沐凉。
白沐凉一愣，凭什么我请？关我什么事？
“我不请，我没钱。”白沐凉直接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来就穷。
你们都是富二代，一个是总裁，一个有自己的私立医院，凭什么我请你们吃饭？
打肿脸充胖子，那完全没有必要，反正我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
“还是我请吧，就不要为难白小姐了。”
还是赵医生好。
午餐在极不和谐的氛围中终于收场，白沐凉和秦言一起回到了公司。
公司里的主要灯都是关了的，很多同事拿着靠枕趴在办公桌上休息。
两人出了电梯，都没出声，轻手轻脚地回了办公室。
白沐凉感觉很困，就直接跑到秦言的休息室里去休息了。
秦言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自己坐到办公椅，身子往后躺，也睡了过去。
白沐凉却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想赵羡风和秦言的对话。
越想越觉得，这事恐怕和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有关。
如果直接问秦言，他估计不会说。
除了秦言，好像又没有其他的知情人可以问。
到是有一个人有可能知情，那就是老妈。
不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当老妈的应该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
可惜老妈现在脑子浊混，不太可能问出真相。
天上的仙女已经回去太久，很久没有回到人间了，也该来转转了吧？
要是老妈能够清醒一阵子，能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就好了。
正想着呢，手机在包里呜呜地震动起来。
拿出来看，是秦子皓打来的。
看着这个号码有点恍惚，感觉这已经是一个很久远以前的人了。
他早已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