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仪又不说话了。
在这一点上白沐凉是继承的很好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是半个字也不说。
言多必失嘛。
但现在聊的这些内容对白沐凉来说非常重要，她必须要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妈，你说啊，为什么你们要伤害那个人？”
“他是坏人！”林昭仪道。
在白沐凉看来，只要单纯地指责某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的行为，那就是不客观的。
人是这世界上最为复杂的动物，绝对不是能简单地用好坏来划分的物种。
只有小孩子才会指着一个人说，你是坏人，我不理你。
因为在小孩子看来，你如果拿走他一颗糖，你也就成了坏人了。
一样的，在他饿的时候你给他一块巧克力，你也会成为好人。
大人不能这样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大人做事的动机往往复杂，有时候为了利益，有时候为了别的其他什么。
“妈妈，你别激动，你慢慢跟我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昭仪有些不耐烦，“我不想讲！总之那个人是坏人，你别理他就是了！”
白沐凉耐着性子道：“妈妈，就算他是坏人，那你也得告诉我，他到底坏在哪儿，不然我怎么能相信他是坏人呢。”
“他从江州跟你到新江去，还把坏人给带过去了，他就是坏人。他还带你到处鬼混，把你带坏。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出那些事！”
“哪些事？”
“就那些事！”
白沐凉快要被急死了，老妈这扯了半天，扯不到核心上啊。
可是还不能急，不然还得担心刺激到她。
再换一种问法，“他都带我干了哪些坏事？”
林昭仪认真地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经常偷偷跑来找你，从学校到家里一路跟踪，我和你爸都发现很多次。”
“他跟踪我干什么？”
“那肯定想使坏呗，还能干什么？后来有一次，终于出事了！”
白沐凉不敢打断她，生怕她急了，又给忘了。
“那天下午天就很黑，看着就要下大雨的样子。我和你爸见天气不好，就准备去接你放学。可是到了学校，老师说你下午根本就没去上课，我们就到处找你。找着找着，就开始打雷下雨，那天黑得跟晚上似的，特别吓人。我们找啊找啊，就是找不到你，我都急哭了。”
林昭仪说着，又激动起来了，看起来是要真的哭了。
白沐凉赶紧搂紧妈妈的肩膀，“妈妈不哭啊，好好说，慢慢说。后来呢，你找到我了吗？”
“没有找到，我们报警了，但警方说要失踪到一定时间，才给立案。”
这个是的，是有这么一条规定。
“那后来呢？”
“晚上的时候，你和那个人一起回来了，你的校服上有血，你的头发焦了！”
“焦了？什么意思？”
林昭仪费劲地比划着，“就是被烧焦了，也有可能不是烧焦的，反正很可怜的样子。”
“我自己回来的？”
“那个人和你一起回来的，我们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也不说。我们问他，他也不肯说。我和你爸当时就赶他走，但他不走。他就守在我们家楼下，那肯定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