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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疏的手愣得悬在半空,他……他是……

突然,带血的大手抓上了玉疏停在半空中的手,秦小侯爷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玉疏。

恍惚之间,他皱起了眉头,难道在弥留之际他想见的人是她吗?

玉疏看着面前秦小侯爷的惨状有些发愣,但仔细想来他是武将吧,是能打仗的那种武将吧?他能保护沂州城的安全的吧,那就一定得救他。

顾不得和他的私人恩怨,玉疏开始解开他的衣服,她几乎没有处理刀伤的经验,毕竟之前沂州城还十分太平,她只能按照书本上的知识来照着做。

解开他的衣服,腹部就露出了触目惊心的长刀口,再深一些估计内脏就会出来了,那样的话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玉疏颤抖着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拿出纱布,原本这些是以防她在山里出意外准备的外伤用品,正好她还带了些金疮药,不知道这么深的刀伤有没有用,得赶紧止住血。

秦吾谊被她的动作带来的痛觉弄得清醒过来,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有些着急的可人儿。

闷热的山洞让她大汗淋漓,她下意识地用手擦了下,秦吾谊的血就抹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是你……”秦吾谊努力地看着玉疏,原来不是假的,而是真的她就在自己的面前。

玉疏没有回答他,而是用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道:“他们可能还会回来。”

秦吾谊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他的上半身靠在洞壁上,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玉疏将草药咬成膏状,然后将草药敷在秦吾谊的伤口上。

秦吾谊忍着刺痛,看着面前的玉疏,眼神变得温和起来,居然是她救了自己,之前他明明说她当不了大夫,现在看来真讽刺。

玉疏用纱布紧紧包裹住秦吾谊的腹部,要让伤口愈合,必须紧一些。但是她的力气并不大,用纱布裹住他的腹部就费了些力气。

这是第一次不是因为那种事两个人靠得这么近。

秦吾谊喘着气,她身上的味道钻入了他的鼻腔,混着泥土和血腥味。

玉疏固定好纱布,眼睛瞟见了他精壮的胸肌和宽阔的臂膀,就是这个身体在她的身上刻下那羞耻的烙印。

“用那么大力,你在向我报仇吗?”秦吾谊低声质问道。

玉疏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靠在他对面的洞壁上,不再说话,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尽量不让自己与他接触。

看着此刻并不想和他有接触的玉疏,他轻哼了一声。也是,他对她并不好,她能够救自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两人不再多言,沉默代替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玉疏只是守在他的身旁,查看他的伤势情况,腹部的纱布已经没有流血了,就看之后会不会发烧感染了。

秦吾谊感觉并不好,他开始冒虚汗,一开始他以为是天热的缘故,现在他知道他可能感染了,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

那么大的刀口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好了。如果他到此止步了,只是有些遗憾而已。

玉疏用那块不怎么干净的布帮他擦着脸颊旁的汗水,这个洞里的条件太差了,但现在没有办法,他根本没法挪地方。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头也开始疼起来,眼神也有些涣散,他感觉可能撑不过今晚了,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般乏力。

玉疏有些着急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还挂着眼泪。

她在为自己而哭吗?秦吾谊的眼神努力聚焦在玉疏的脸上,他对她太不好了,每次想要放软,自己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傲气就下不去。

“对不起……”秦吾谊缓缓张嘴。

玉疏愣了一下,他在和她道歉吗?为了什么向她道歉呢?为了之前强占玉疏的事吗?

这件事对于玉疏来说已经翻篇了,她现在只希望他能够保护好沂州城,但现在看来他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玉疏强忍着疲惫和困意在旁边守着秦吾谊,还好她上山带齐了东西,他渴就给他喝水,冷了就给他盖自己的外套,热了就给他擦身。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清晨,秦吾谊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响起了鸟叫的声音。

他还活着……

他记得是那个丫鬟照顾了他一夜,他微微抬起头,腹部就传来撕裂般的刺痛,他只能平躺下来。

她不在洞里了,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秦吾谊感觉到了失望,明明这是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他坐在洞里,向外看去。

突然,玉疏掀开了藤条,看到苏醒的秦吾谊愣了一下:“你醒了?”

秦吾谊瞬间欣喜地睁大眼睛然后立马用平淡的表情盖过去:“嗯。”

她没走。

玉疏回了一趟难民的营地,和师父报了个平安,也把山里的情况和她汇报了一下,只是她并没有说救的是秦小侯爷。

找师父拿了些纱布和药材,还顺便拿了个馒头就回来了。

“我先帮你换药。”玉疏轻手轻脚地把昨天应急的草药渣擦去然后倒上从师父那里拿来的药粉。

秦吾谊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你饿吗?”玉疏并不看他,只是看上去随意地问了一句。

“啊,嗯,有点。”秦吾谊看着玉疏手里白白的馒头。

玉疏掰开一半馒头给他,他抬起的手上还有些血污和泥土。

“脏死了。”玉疏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没由来地说了一句。

秦吾谊蹙眉,这句话……明明是他当时在那个屋子里说的。

他看着玉疏的脸,心里开始怀疑她是故意说的这句话。

玉疏也不解释什么,蹲在他面前,将水倒在干干的馒头里:“你现在还很虚弱,馒头得就着水喝。”

秦吾谊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现在命完全就是在这个小丫头的手里。

玉疏用手撕下一小撮泡软的馒头送到他的嘴边,她的手也不怎么干净,就仿佛故意地一般用满是泥土的脏手摸着雪白的馒头,然后递给他吃。

“你介意吗?”玉疏发现了他的目光说了一声。

秦吾谊看看她的手又看了看她此刻的表情,摇了摇头。

她虽然还是那般人畜无害的怯懦表情,但此刻秦吾谊却有些没底气。

她究竟会怎么对他?他这个曾经蔑视她侮辱她强占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