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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寒风中站立,一言不发,这是今年死的第一个人。

或许残忍一点的说,这是他们发现的第一个死者。

眼见着要十二月份了,这一年到头风平浪静,到这儿终是出手了。

又是一阵寒风呼啸,直吹到人心底,阵阵凉意,无论穿多厚实的衣服,都抵挡不住。

挖出来倒在地上的冬桂顺着寒风散出些丝丝香气,离了花坛,反倒释放了原有的香味,混着寒意,却也令人怜悯。

李擎舷一直盯着那具男尸,没有被凌辱过,只是被脱光了衣服,身上小刀划过的痕迹只有几道,在大动脉处一击毙命。

想来这人和他们没有什么仇恨,不值得他们花时间来虐待他。

李擎舷决定可悲又可笑,居然要用一个人的生命来衡量值不值得?

简直荒唐至极!

他别开眼,不再看惨白的尸身,转头吩咐胖子:

“你带两个人在这儿守着,我们再进去看看。”

说完走近迟北海,看了眼他俩,想说什么,顿了顿,改了话,道:“走吧,微尘也跟我我们进去吧。”

这里不适合他看。

这种场面迟北海同他看得多了,不妨事,只是季微尘金枝玉叶的,还是不要沾染这些东西的好。

原本以为带他来只是检查一下这里有什么异样,谁都没想到阴差阳错会遇上这些。

等等!

迟北海和李擎舷对视一眼,眼里净是冷意,丝毫不亚于冬日里的寒风。

或许……

他们今晚来这里也是被算好的?

故意留下线索,刻意让他们发现这里的尸体,全都是他们故意的?

“怎么发现的?”迟北海沉声问。

搂着季微尘的手都收紧了些,季微尘离开他的胸膛,拿下他的手握着,学着他的动作,也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手指。

可白日里就已经设了这么多套,生胶玻璃和药盒,应该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应该是想一次成功,可为什么还会在晚上做这些?

迟北海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捏着的手指,压低声音说话:“因为没成功。”

所以才开始放线索。

“嗯?”季微尘不懂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抬眼看他,手里还搓着他的手指。

迟北海叹气,深深看了他一眼,俯身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他微凉的脸颊,呼吸洒在他脸上,让季微尘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睫缓缓颤动。

他听见他的迟哥柔声说话,似无奈又似叹息:“是你啊。”

“你没有吃那盒药,也因为犯了胃病没有去东街诊所,但还是在菜场呛了烟。”迟北海缓缓述说着。

声音柔的像在说情话,道:“小尘那么聪明,一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季微尘眨了眨眼,放开他的手,往花坛边去。

“诶!小尘——”

没能拦住。

季微尘站在花坛前,尸体的脸是全的,裸着身子,用白色袋子套着。

与刻意杀人案不同,他被留了全尸,且不需要多费功夫就能匹配对人。

“是,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他答话,走到那棵散着余香的冬桂面前,使了力掐下一束,捧着又回到花坛边,将那小束花放在尸体的手边。

迟北海怕他碰到尸体,上前查看,却见他只是将花放在了白色袋子旁。

他放下心,也学着他摘了一束放在尸体身边。

“怎么发现的?”

迟北海出声,转身看李擎舷,但一直站在季微尘身边守着他。

“诊所台阶下的布条。”

李擎舷用手电筒的光照向那个地方,是被拆开的布条,布条里绑了棉花和石头,都染了血。

石头外面还包裹了一层黏土,周围有黏土的地方便是那花坛。

迟北海看向季微尘,后者却看向手电筒光亮处。

——是刚才他被绊倒的地方。

第一次被绊倒,以为是台阶,在黑暗中,看不清路很正常,可第二次他依旧在那里绊倒,他分明有注意。

所以刚才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绊倒了他。

“厉害。”季微尘冷声夸赞。

一套接一套,怎么不算厉害?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小雨点儿淋多了,衣衫也能湿透。

迟北海拉起季微尘的手腕,带着他进了诊所,让他远离这些看着心伤的情景。

现在他有很多疑惑,但日子近在咫尺,所有问题都要先缓一缓,眼前人的安全,已经引蛇出洞的行动才是最重要的事。

季微尘被拉着进了诊所。

诊所里亮堂一片。

他定下,转身看外面。

灯光下看街道,依旧黑暗,看不清路边的人,也见不到挖掉的冬桂,和花坛里的尸体。

只有一片黑暗。

昏黄的路灯起不了什么作用,那点儿亮光也照不亮什么道路。

所有的罪恶在它们的掩饰下如滔天的深渊般徐徐前行,而它们对这些视若无睹。

肆无忌惮的张扬着,摆到明面上来的挑衅,若说单凭这片黑暗,如何能盖住所有明亮的光源。

只不过还是因为路边的昏黄的灯光还不够亮,所能照射的范围还不够广,足以让饕餮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的作恶。

诊所里很亮,便能看的一清二楚,所有人的脸,表情,物品,都平铺在灯光下。

“哒。”

一声脆响。

季微尘循着声响看过去,正看见李擎舷一脸凝重的看过来,和他对视一眼后,又看向迟北海。

“什么?”迟北海问他,却没有走近的意思。

“暗锁。”

李擎舷说话间,又用两只手扒开了墙面上的货架。

墙面被掀开一点,里面果然是一个隔间。

里面应该是声控感应灯,墙面被拉开的声音便足以让隔间里的灯光亮起。

一眼望去,是摆的整齐的简易病床和输液撑杆,左边有一个房门,想来是卧室。

迟北海走近,正想进去,却又顿住。

他将伸出去的脚收回来,看了眼一边的李擎舷。

显然,后者也发现了地上暗红色已凝固的血液。

血液呈滴状凝固,血迹向墙面往外断开,往里延伸至右边的房门底下。

“没有被拖拽。”李擎舷看着脚前的血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