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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来西做生意发了财,嘚瑟一点在所难免,围着他转的人也很多。祁佳仁属于公子哥一类人。虚头巴脑,吹吹嘘嘘,长了一张说出话来让男人女人都受用的嘴,把朱来西忽悠的晕头转向。朱来西经常请他一起唱歌跳舞喝酒吃饭,由于工资很低,这种娱乐消费工薪阶层是不敢涉足的。朱来西小学文化,读书不多是个鲁莽之人,但是他非常愿意和读书人结交朋友,尤其对有文艺特长的人更是钦佩。

祁佳仁是个有文艺特长的人,弹得一手好吉他,拉得一手二胡。朱来西也是一个爱热闹的人,时常请一些朋友在家吃饭,祁佳仁是她家的常客。来的次数多了与胡晓丽也不见外了,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十分亲热,让胡晓丽听着十分舒服。祁佳仁能做一手好菜,每次举办家宴胡晓丽都盼着祁佳仁早些来帮她做菜,那祁佳仁也很勤快,每次来了都先和朱来西打声招呼,就钻到厨房帮胡晓丽她们几个女人一起忙乎。他主要负责炒菜、炖鱼等一些有技术含量的活。

一个初秋的周末,朱来西又在家宴请钢厂采购员吃饭,邀请祁佳仁和另外一个人作陪。胡晓丽做菜的就是平平常常,就叫来赵雅琴帮忙。两个女人在厨房忙着,男人们在房间里吹牛聊天。胡晓丽拾掇完一条肥嫩的大鲤鱼,就和正在炒菜的赵雅琴说:

“赵姐,上次祁佳仁做的那条糖醋鲤鱼挺好吃的,颜色也好,还让他做吧。”赵雅琴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可她故意装作不明白。就说:

“我做得也不差呀。”女人嘛,心里是相通的。胡晓丽笑了一下说:

“你做得当然不差了,可他做的有一种饭店味道。”赵雅琴闻听此言,笑着说:

“不单单是饭店的味道好吧。”说着嘻嘻嘻的笑了起来,接着就听赵雅琴喊了一嗓子:

“祁佳仁,快来做你的拿手菜,糖醋鲤鱼。”正在屋子里神侃的朱来西听到赵雅琴的喊声,就对祁佳仁说:

“喊你呢,干点活,别白吃饭。”祁佳仁早就有到厨房帮忙之意,他对厨房的两个女人都非常感兴趣。就说:

“她俩做鱼不行,关键时候还得大厨出马。”祁佳仁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衫,下身穿着一条米色薄料长筒裤,来到胡晓丽身旁接过鲤鱼,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

“做鱼我在行,两位嫂子喜欢吃我做的鱼,小弟甘愿效劳。”掌勺的赵雅琴也在嘻嘻地笑着说:

“晓丽说你做的鱼有饭店的味道,非你莫属。”厨房很狭窄,三个人忙碌就显得有些拥挤。初秋季节穿得都很单薄,本就有着淫邪之心的祁佳仁,趁赵雅琴不注意,看似无意,

此处略去400字。

祁佳仁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的做派,对胡晓丽早就存有非分之想,胡晓丽对这个能说会道的小白脸也早已心生爱慕。她多么希望即有一个朱来西这样能给她挣钱的丈夫,又有一个祁佳仁这样能解风情的情人啊。

机会来了,一天晚上祁佳仁得知朱来西出远门不在家,就给胡晓丽家打电话。接通电话,祁佳仁就说:

“嫂子,大哥出远门了吧?今天不回来了吧?”胡晓丽听到祁佳仁的声音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胡晓丽对祁佳仁早已悦目倾心,早想和他发生点什么,怎奈她自恃清高或假装正经或没有机会,并没有向对方传递出想往的信息。自从上次在厨房的小动作,她知道他也有此想法,就说:

“是呀,你咋知道?”祁佳仁说:

“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知道吗?”胡晓丽说:

“知道你大哥不在家还往家里打电话?撩骚你嫂子。”祁佳仁说:

“嫂子,看你说的,我是怕嫂子闷得慌,才给嫂子打电话解解闷吗?”胡晓丽说:

“你还真的心疼你嫂子,朱菲菲也不在家,嫂子一个人刚刚洗漱完,准备睡觉呢,你这个电话打的真是时候,让我一半会儿睡不着。”祁佳仁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话里有话呀,立马兴奋起来了,说:

“嫂子睡不着,那就找个人解解闷呗。”胡晓丽用一种甜的让人掉牙的语调说:

“半夜三更的,瞎说啥呀?”祁佳仁随口就说:

“不是瞎说,我是替嫂子着想呀!”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想归想,真的让他去,他还真有点儿犹豫,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对他来说并没有束缚力,最关键的是朱来西是个脾气火爆的人,万一被他逮着,不把他杀了?想到这里他立即改口说:

“嫂子,弟弟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啊。”胡晓丽闻听此言,心凉了半截,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冷笑了一声,说:

“祁佳仁,半夜三更了,拿你嫂子寻开心呢?”说完就,胡晓丽放下电话。骂了一句:

“真他妈的不是玩意。”

胡晓丽在这方面有个原则:你再好,我也不会主动找你。你主动找我也不会让你难堪;至于接不接受你,那要看我看没看上你。今天你主动找了我,我看上你了,你竟然拒绝了我,对此胡晓丽耿耿于怀。更让胡晓丽耿耿于怀的还有一件事。

那一天她带孩子回到了娘家了,第二天回来时,见家里南北两个卧室、床上被子乱成一团,用过的卫生纸扔得满地。一看,她就明白了,朱来西趁她不在家把女人领到家里过夜了。她想,你在外面干什么我眼不见心不烦,如今趁我不在家竟然把女人领到家里来了,这次她真的很生气。她本不想收拾房间,打算等朱来西回来跟他对个证。但是孩子在家,那些肮脏的东西必须及时处理。憋着一肚子气打扫了房间,扯掉了被单、褥单儿、被罩儿,全部进行了一次消毒性清洗。晚上朱来西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就没有招惹他。第二天早晨胡晓丽做好了早餐,孩子吃完了上学去了。朱来西起床,洗漱完毕,端起温热的稀饭吃了起来。边吃边说:

“昨天晚上终于请到了安全部、公安局还有矿采购站头头,这些老家伙真能喝,几个人喝了我五千多元。那也得让人家喝好呀,临走时我还得给他们一人塞一捆。这钱花的让我好心疼呀。”胡晓丽也是知道他工作的难处,但是对于昨天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就阴阳怪气儿的语气说:

“不该花的钱,花了都不心疼,该花的钱怎么还心疼了?”朱来西听得有点不顺耳,就说:

“吃吃喝喝的也交了朋友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当兵打仗靠的是子弹开道,这做生意和打仗是一个道理,也得用‘子弹’开道,这子弹就是钱,‘子弹’充足没有撩不到的‘敌人’。心疼‘子弹’就打不倒‘敌人’,就换不来更多的钱。”胡晓丽对他的子弹开路、小钱换大钱的做法并没有异议,但是,她不愿意丈夫把钱花在类似齐佳仁这样的‘小人’身上。胡晓丽说:

“你若是把钱花在生意上,我也不说啥。看你交的那些朋友有几个是正经人?”朱来西不爱听了,说:

“我交那些朋友你不是都认识吗?哪个不是好人?”胡晓丽突然话题一转,说:

“前天晚上我没在家,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过夜了?是不是和祁佳仁一个人带一个?”朱来西矢口否认,说:

“没有啊?你没在家那天晚上,我回来洗洗就睡了。”胡晓丽说:

“朱来西,你在外边找女人我也管不了,你不能往家里带呀,你不怕把脏病带到家里吗?就连孩子的床都给祸害了,两个屋满地都是卫生纸,你当我眼睛瞎呀!”朱来西自知理亏,也没有和胡晓丽发火,说:

“真的不是我领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回来很晚,洗吧洗吧就上床睡了,刚睡下,祁佳仁打电话,说和老婆吵架了,不想回家了,没地方睡觉,正好你也不在家,我就让他到咱家来。谁知道呢他领了两个女人来了,我俩一人一个,下不为例。”胡晓丽冷笑着说:

“你挺慷慨呀,不仅提供场地,最后是你付的钱吧?”朱来西尴尬的笑了笑说:

“我不付钱他哪有钱?”胡晓丽强压愤怒,说:

“配合的挺默契呀,交换场地了吧?”朱来西笑了,说:

“都花钱了,能不换换吗?”你胡晓丽说:

“真无耻,还好意思说呢?告诉你朱来西。你拿祁佳仁当个好人呀?他和你好是因为跟着你吃喝嫖赌不花钱。他不但惦记着你的钱,还惦着你老婆呢。你是不是要把你老婆也打算给他用一用呀?”朱来西急忙问道:

“他怎么你了?”胡晓丽迟疑一下,朱来西追问道:

“你说话呀!到底把你怎么样了?”胡晓丽就把那天晚上她打电话骚扰她的事情添枝加叶的告诉了朱来西。朱来西听后立刻火冒三丈,心里说:

“祁佳仁呀祁佳仁,你吃哥的,喝哥的,玩哥的还惦记着你嫂子,真是把我当成了二百五了。”他扔下饭碗就去找祁佳仁。胡晓丽见状,暗自高兴,也没有拦他。

在矿区宣传部当干事的祁佳仁,刚刚上班,正在沏茶,见朱来西一脸怒气地走了进来,以为谁惹着他了,就迎了上去,说:

“朱哥,怎么了?大早晨的谁惹我哥生气了”。朱来西进屋随手关上了门,指着祁佳仁的鼻子骂道:

“祁佳仁,你他妈的真不是东西,整天的吃我的喝我的还不够,还惦记着我家胡晓丽。”不等祁佳仁申辩,朱来西伸手就是一记老拳,打得祁佳仁后退了几步,把刚刚泡上滚烫的茶水掀翻在地,溅到了祁佳仁的腿部,烫得他“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再看那祁佳仁的一只眼立马变成了熊猫眼。祁佳仁也没有还手,背靠在墙上说:

“朱哥,怎么了就打我?”朱来西说:

“你心里清楚。”说完转身开门走了。

胡晓丽此后再也没有见过齐佳仁,听说他后来认识了一个漂亮的歌厅陪唱女,把工作也辞了,带着她到南方什么地方去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