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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田府回到清雅居,我有过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顾锦城当初留给我的银票拿出来给织室的工人发了工资。

我知道田尘确实是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懊悔和诚意,田尘被打后,柳翠翠吓的不知去向,自始至终没有踏进田府半步,她根本不敢问一问田尘的死活。

其实我更愿意相信柳翠翠对田尘是真心喜欢的,初识田尘的时候,一个是英俊少年,一个是娇媚少女,我相信柳翠翠曾经对田尘一见钟情,爱在心底。

奈何造化弄人,我和田尘早就相遇,柳翠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田尘抢去,于是才会有了云中燕的一场闹剧,一场欺骗式的以身相许。

兜兜转转终于又缠上了田尘,柳翠翠却输的彻底,虽然田尘一字不提,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心底无法言说的失落和孤寂,柳翠翠一次也没来,刘芳菲也在田尘重伤回田府后赌气回了娘家,只有我这个曾被田尘侮辱养我不如养个猪的女人,巴巴的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

想想这一切多么的荒唐和滑稽。

碧月愤愤不平,替我感觉不值,言语中生我的气,暗暗的提醒我伤疤没好就忘了疼。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对田尘,毕竟我不是一朝一夕。

发完织室工人的工资,我开始一日复一日的奔波在路上,蚕厂,缫丝厂,和纺织厂我日渐熟悉,并且重拾起田尘看不上的茶叶生意。

也许女人做生意占了天生的性别优势,刚开始人们感觉到很新奇,后来就越来越赞不绝口,因为我更愿意让利于人,而不是先给别人一颗甜枣,然后再打人一巴掌,慢慢的的,我的风头日盛,逐渐盖过了田尘。

厂里来的老板谈生意,就算田尘在,人家也会找我填写契约,找到家里面去。

这么一来,惹的看到田尘情况好转就屁颠屁颠回到了田府的刘芳菲又妒又恨,偶尔看见我一次,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用锥子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不为所动,田尘满脸厌恶,小声对我说道:“别理她,如果不是看她怀着孩子,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我嗔怪的说道:“你呀,怎么老是这样,早干嘛去了,自己把人家花轿抬到家里来,现在说赶出去就赶出去?你啥时候考虑事情才能靠谱点?”

田尘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可没有半点对不起她,你不想想她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当初如果不是她,我也做不出那么多伤你心的事儿来。我现在看见她心里只有恨。”

我摇头叹气,沉默不语。

田尘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若彤,我不明白为什么刘芳菲赖在家里不走,按理说她不憨不傻的,早就该离开田府了,我冷落她不是一两天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田尘,你现在怎么变的疑神疑鬼,婆婆妈妈了,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娘家没了有母亲,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嗜赌成性的混账爹,你不让她回你这里让她回哪里去?”

田尘紧蹙着眉头,闷闷不乐的说道:“若彤,对坏人没必要善良,你对她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自从爹娘和我说你在陶然居是被奸人所害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我等她生完孩子,拿到证据后,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报仇雪恨!”

我听了无尽惆怅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她为你生了孩子,为田家留了后,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希望每个人都能把日子过好,而我失去孩子,也许是我的命运,也许孩子不该成人吧。”

田尘听了有点生气的说道:“若彤,你是真的变了太多,你心里恨我,我能理解,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孩子也是你的呀,你现在怎么连自己的孩子也不心疼了呢?”

我摇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田尘你根本不懂我,我不恨你,如果有恨一定是有爱的,没有了爱,怎么会恨呢?我希望你早点找到那个适合你的人。”

田尘闷闷闷不乐的,再也没说一句话,脸上阴云密布。

从田府回到家里,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打了一把油纸伞,去碧月住的“紫竹苑”看碧月,好几天都见她不开心的样子,一副素净哀怨的神情让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内心不安。

紫竹苑白墙灰瓦的院墙上开满了红色的凌霄花,花瓣在大雨的冲刷下格外的艳丽,一颗颗水珠在花瓣上藤蔓上晶莹剔透,摇摇欲坠。院墙下的花圃里,隔几步就栽着一棵大红的美人蕉,搭配着院落里挂满了果子的石榴树,紫竹苑显得大气整洁,生机勃勃。

我踩着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石子路向院子里走去,碧月正坐在房门外面的竹椅上呆呆发愣,看见我进来赶忙打招呼:“小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今天生意不忙了吗?”

我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竹椅,合上雨伞在她跟前坐下来,轻轻的舒了口气:“不忙了,下这么大的雨,能忙什么,再忙也想过来看看你。”

碧月似乎有点惊讶的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有点魂不守舍的,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碧月的眼睛里忽然浮上了一层泪光,她低下头,声音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哀怨和悲伤,她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杨先生……退婚了……他嫌弃我们家太穷了。”

“啊”,我吃了一惊,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问道:“早点为什么没有嫌弃,现在嫌弃了?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碧月擦了一把眼泪,怔怔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失魂落魄的说道:“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杨先生不愿多说,支支吾吾的,一会儿说他娘嫌弃我们家穷,一会儿又说和我说话说不到一起,还说他要找一个能陪着他赌书泼茶的人。”

我听了心里不由暗暗的生气,怎么这么多烦心事都凑到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