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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镇这家伙平时行事虽然不太靠谱,可足够聪明,也特别懂得审时度势。要不是前头有个太出色的大哥压着,一家之中,出类拔萃的人不适合太多,他也不会把自己生生活成个纨绔形象。

他外祖周家也是百年世家,子嗣众多,他光表哥就有十一个,表弟还有十三个。但这些人中,像他一样被迫活成个纨绔不多,大多数是真的纨绔。

他大表哥周琦峰是周家这一辈中唯一一个真正出类拔萃的人才,十五岁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中了探花郎,一时间风头无两。今年不过十二六岁,已经做到户部右侍郎,先帝在时,就经常夸赞他。他做人做事也一向踏实安稳,不急不躁。失手杀人这种事,按理说,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才是。

他怎么会在城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呢?

窦斐然也不敢耽搁,直接吩咐人备车,跟赵镇直奔城门口。

此时城门口已经戒严了,除了守城的官兵,,京兆府尹、大理寺、刑部的人全部都在,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摄政王秦王殿下到!”赵镇见人实在太多,根本挤不进去,情节这下真上大喊了一声。情急之下,只能大喊了一嗓子。

“哎呀,原来他就是那个病病歪歪的摄政王呀!刚刚这户部右侍郎,可是就是为了维护他才杀人的。所以,摄政王才该为这个案子负责主要责任吧。”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说道。

“原来是这个样子吗?我就说嘛,这个户部右侍郎看上去是个沉稳内敛的人,也不像是那种会冲动杀人的毛头小子呀!”

“看这样子是真的有内情。”

“……”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过窦斐然的到来,立刻让所有的猜测和矛头全都对准了窦斐然。

而且,非常显然的,是人群中有人故意在带节奏。

窦斐然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人群的议论一样,径直走到最里面,看像被狼狈押在地上的周琦峰,这才转向京兆府尹、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左侍郎,淡淡地问:“死者是什么人?”

三人齐齐向窦斐然行礼,然后才认真回答:“死者是镇北将军的小舅子,巡防营副统领,徐向阳。”

“一个武将?”窦斐然扭头看向地上死状有些惨烈的人,“户部右侍郎一个文弱书生,是怎么将一个堂堂武将,打得这般凄惨的?”

“经由仵作勘验,徐副统领身上的伤,有一多半,是旧伤。只有手臂、肋骨、头部三处伤是新伤,应该是在跟周大人打斗的过程当中受伤的。而致命伤是在头部。”大理石少卿站出来回禀。

“伤人的武器呢?”窦斐然又问。

“在这里。”仵作赶紧将一块石头递到了窦斐然面前。石头不大不小,刚好适合握在手中。而且有棱有角,棱角上都有血迹。

“城门口,你们守城官兵都不负责清理吗?怎么会让这样的石块出现在大路上?”窦斐然突然转向赵镇,非常严肃地问。

守城的官兵们非常冤枉,齐刷刷全都跪了下去:“启禀王爷,城门口小的们每天打扫三遍,别说这么大的石头,连落叶都没有一片啊。要是路上有这么大的石块,万一惊了哪位贵人的马或者马车,小的们可万死难辞其咎。”

三处的官兵和围观的百姓立刻开始打量起城门口来,果然如守城官兵说的,虽不至于纤尘不染,确实是非常干净的。

那问题来了,刑部右侍郎难道预测到自己今天要打架,所以故意带了块石头?

这是什么爱好,那么多趁手的武器不带,随身带块有棱有角的石头?不怕硌得慌吗?

周围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窦斐然见目的达到,便不再为难守城官兵们:“都起来吧。本王只是觉得奇怪,多问了一句,没有质疑指责你们的意思。”

守城官兵们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只要别让他们也背上连带责任,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窦斐然又看向那几个似乎无所事事,就在看热闹的官员,淡声问道:“不知道你们办案是什么规矩,难道就这样押着人站在城门口大街上审?”

三个人齐齐行礼,京兆府尹上前一步,一脸忧愁地说:“启禀摄政王,我们还没决定好,这件案子到底由谁来负责审比较好?户部右侍郎级别太高,微臣们一直觉得,还是报送中枢院,由两位摄政王决定比较好。只是,犯人暂时羁押在哪里也是个问题。”

窦斐然冷笑着看着京兆府尹:“你们现在跟本王在谈级别?是不是你京兆府尹在辖区内发生的正四品以上的案子全都不管?那要你还有何用?”

“微臣不敢。”京兆府尹立刻跪了下去。

“不敢?放着政律刑律你不遵守,现在在跟本王来谈级别?本王看你没什么不敢的。”窦斐然虽然一直以温温和和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他板起脸来,严肃说话的时候,那种上位者的威压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立刻让周围人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只能打心底里去臣服,哪里还能说的出什么反驳的话。

京兆府尹欲哭无泪。后悔得直接甩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这里的级别他最低,他为什么要出这个头?

不敢再多说什么,京兆府尹立刻让人将尸体和周琦峰带回了京兆府。

窦斐然吩咐身边的护卫:“去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卫领命而去。

赵镇这才看向窦斐然,小心地问:“我表哥他……”

“这很有可能是个局,能不能破局,还要看你表哥是什么态度。刚刚从我们过来,他就一句话不说,一脸认命的表情,跟他平时的状态太不一样了。”

“所以你一句话也没问他?”赵镇这才回过味来。

窦斐然从赶过来的那一刻,似乎就只是在撼动百姓心目中的猜测。

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却让刚刚被带着节奏走的百姓心中起了疑惑。

人一旦对这件事心存疑虑,就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赵镇想到这里,又不得不佩服起窦斐然来。

“至于你表哥那边,还是你亲自跑一趟京兆府的大牢,去探一探他的口风。”窦斐然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什么都探不出来,那就说明,我们可能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