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投射下来暖烘烘的。
张书益微微转醒,没想到身上都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
昨日大仇得报的感觉似乎并不真切,但是看向自己的身体时,他觉得是真实的了。
毕竟,谁会像“他”一般,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要处理一遍。
他笑了笑,自己这是受了多少伤,竟给包裹成这样。
转念一想如果没有遇到主公,恐怕自己。。。
“唉”。
正当惆怅,思绪万千,却没想,一抬眸便看见倚在一旁打瞌睡的商桔梗。
。。。
此时,商桔梗的头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摇摇欲坠,终是没支撑住歪倒在了张书益的床上。
张书益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他”是个男子,却总有一些憨态可掬。
让人。。。让人心生欢喜,让人踏实温暖。
。。。
张书益看着商桔梗,突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因为父亲在朝堂的抑郁不得志,辞官回乡,再加上教书先生的职业,使得父亲对他的教导格外的严厉。
他的父亲总是希望他能成为国之栋梁,代替自己去完成使命。
加上母亲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张书益早早的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每日功课堆积如山,还要为母煎药、为父送饭。
可谓是小小的孩子早当家。
即便他一开始并不喜欢那些,但是这些东西却占据了自己生命的一切。
渐渐地他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也深刻体会到了母亲对父亲深深的爱。
不然,母亲也不会在父亲死去也随着去了。
他好像是那个局外人,被赋予众望,却无人在意他的快乐,最终被抛弃。
就像那句话说的,“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其实在张书益的心里非常清楚,只要是大夏皇帝在位,那这个国家就会一直破败下去。
曾几何时,他也向自己的父亲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可是父亲却觉得他是幼稚的,不成熟的,每每此刻便不能吃饭,罚站两个时辰。
一开始张书益还想据理力争,可是后来他才发现。
他的父亲给自己的心蒙了一层布,是他自己不想看清,不想承认罢了。
后来的后来,他的父亲再也没有说他幼稚,他也再也不用罚站了。
“主公啊,我曾发誓这一生只效忠一人,却从没想过那个人是你。”
“我本以为我还会再挑选很久的。”
似是觉得命运捉弄,张书益慢慢坐起来,倚靠在枕头上,看着脚边的商桔梗,有种释然。
“谢谢你恰巧来到了我的身边,闯入了我的生活,替我完成了夙愿。”
“却不想这是我第一次相信别人,而这承诺竟给了和朝堂毫无关系的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书益慢慢挪动身子,将被子盖在了商桔梗的身上。
商桔梗突然醒了,与张书益四目相对。
张书益盖被子的动作停在空中。
。。。
“张大人,这是关心我?”
商桔梗突然邪魅地轻佻了一下张书益。
张书益收回了停在空中的手,很是尴尬地回了一句“没有”,然后下了床。
他走到桌边,用水壶倒了两杯水,将一杯小心翼翼地推到一边,自己则背对着商桔梗喝了另外一杯。
“哇,小小,他好有意思。哈哈哈。”
商桔梗看着一本正经的张书益如此局促,更是觉得逗他好好玩。
“咳咳,桔梗大大,人家可是纯情少年,你可不要乱撩人家。”
小小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好心提醒着。
“好吧,好吧。”
商桔梗起身也向桌边走去,她拿起那杯倒好的水,一饮而尽。
“谢谢。”
然后又到了好几杯,似是很渴,“书益,我有事同你说。”
张书益侧头,看着商桔梗自在的神态,他也不再扭捏了。
转过身微微行礼,谦谦公子般,磁性且好听的声音如沐春风,“主公,请讲。”
“好了好了,别老行礼的,像个老学究一般,咱们就正常说话就行。”
说着,商桔梗扶起张书益拱的手,然后一把,把他拽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张书益被拽了一些踉跄,却不想坐下来的时候,一阵好闻的清香更清晰了。
“主公为何身上总有一种甜甜的香?”
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