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日好光景的逝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商桔梗的脸上,不由让她有些恍惚。
这七日阳光明媚,并没有再下过小雨。
但商桔梗自上次喝了那鱼汤后,便总是昏昏沉沉的。
自然她是有办法解了那药效的,可是为了不让许子清查出什么问题,她便没有太表现。
想必许子清心中定是觉得她跟他说她会医术的事,是在开玩笑。
也是,一个这般大的孩子,就算是会医术,也不过是会治个头疼脑热罢了。
商桔梗这就犯了难,说到底,还是许子清不信任她。
不信任的话,如何去实现爱与救赎。
可她到底该怎么做?
正巧这时阿燕端着新熬好的汤药。
“小姐,您醒了。。。”
其实现在的阿燕是害怕见到商桔梗的,毕竟如果商桔梗问相国公夫妇的事,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告知。
从前的小姐便是对她父母极其在乎的。
这生病两个多月,却迟迟等不到父母的关注,恐怕小姐会发疯。
“小姐,药熬好了,您现在喝么?”
商桔梗看着阿燕躲闪的眼神,心中突然有了打算。
“阿燕,替我更衣,我要穿柜子里那件红色的。”
阿燕看向柜子,那件红色是商父在小姐生日宴上送的礼物,她一直小心珍视着,怎会今日要穿那件。
但是又想到许子清叮嘱不要让小姐随意走动,更不要透露半点风声。
“小姐,您身体还未大好,出去再受了风,您还是将养好些,再出去吧。”
其实这话说的没毛病。
但是商桔梗却看着那柜子中的衣服发呆,许久,她突然说道,“阿燕,父亲母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那言语中委屈极了。
阿燕看着她家小姐,也是恍惚了片刻。
说实在的,她家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备受宠爱的那个,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嚣张,跋扈,刁蛮任性是她。
但是识大体,聪明机智,文采出众也是她。
有的时候,连阿燕都不明白,为何这些品质会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
明明她家小姐真的太过聪明了,可是这种聪明的结果就是让她思虑过重。
以至于一旦失去相国公夫妇的疼爱,她家小姐总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小姐,怎么会呢?老爷夫人最是疼爱您的。”
阿燕上前一步,将药碗递给了商桔梗。
商桔梗却顺势抓住了阿燕的胳膊,使得那手中的药散了大半。
“小姐。”
商桔梗把上阿燕的脉搏,神色微凛,“阿燕,你何时中了毒?”
是的,阿燕体内的毒并不轻,想必也有些时日了,那毒极其霸道,恐怕毒发时会万虫噬心。
阿燕当即吓了一大跳,她赶忙跪下,虽然她也在奇怪为何小姐会这岐黄之术。
但是她害怕极了,哭了出来。
阿燕突然回想起商桔梗第一次清醒的那个午夜。
彼时她正在庆幸于许子清替她回了小姐的发问。
可是正当她热药之时,突然进来一个人,将她点了穴,喂了药。
然后就看见许子清一脸阴鸷的可怕模样。
许子清威胁她不要乱说话,且一个月要有一次毒发,需找他要解药。
那一刻,阿燕害怕极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厉的许子清。
她亲眼看见许子清往那碗给商桔梗的鱼汤中放置的粉末,但是她害怕极了。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这府中的大半人,都已被许子清喂了药。
而那些曾经侮辱过商桔梗,背后说闲话的人,不是被打发到庄子上,而是都死了。
这般,阿燕便更害怕了。
她不知道许子清想对商桔梗做什么,但是从目前种种来看,倒是从没有伤害过桔。
阿燕跪地,俯首磕头,泪痕打湿在地上。
“阿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被何人。。。”
商桔梗打量着跪地的阿燕,心中自有盘算。
“大大,许子清在外面。。。”
“嗯。我知道。”
’商桔梗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挑着这个时候发问的。
往常这个时候许子清都会来看望她,今日也早该到了。
可是他站在门外久久不进来,想必是想看我有何举动。
“许子清,我就陪你玩玩。”
商桔梗表现的更激动了,“你不告诉我,很好。”
说着,商桔梗挺着身子,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拉扯着伤口,不仅让她出了些许细汗。
其实,如果是商桔梗自己救治,她这身伤口早就能恢复大半,但是许子清给他吃了那延缓恢复的药,所以,现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一定程度加重病情。
“小姐,小姐,您别去,您别问了,阿燕求你了。”
阿燕还在拉扯商桔梗的腿。
许子清一人在外面,静静地审视着这一切,“难道她真的和相国公的计划没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