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
“生来就是被人碾死的。”
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北国皇帝放那场大火的场景。
他们十三人被绑在了柱子上,被生生烧死了在那场大火中。
而当时就在现场的他,看着喝醉酒的北国皇帝对着他们嘲笑。
而嘲笑中说的就是这句话,“蝼蚁,生来就是要被碾死的。”
……
在场的三人全部都沉默了。
血厌冷笑。
其实他的兄弟不知道,他们其实不是和平的象征,不是荣誉。
而是被十三州抛弃,送进北国皇都为质的耻辱。
这个国家,骨子里想要的从来都是征战。
只有绝对的实力能有话语权。
而他们十三人,是十三州中最弱的孩子。
走之前,他听见父亲的每一句叮嘱,全是舍身忘己,却没有一句关心的体己话。
凭什么他的哥哥们享受了一切的荣誉和爱戴,结果却要让他们这些人去奉献牺牲?…!!
本也是人中龙凤,凭什么他们从来不被真诚的接纳。
他恨。
但是他也不恨。
保护他的兄弟姐妹至死都觉得这是荣誉。
可事实呢?
对于十三州来说他们的死反倒成了开战的由头。
他们的死亡,是钉在耻辱柱上。
他们是被亲人抛弃的孩子,也是被北国皇帝随时碾压的蝼蚁。
如果说北国的残忍是杀害,那十三州的抛弃便是剖心!!!
而对于他血厌来说,他既不在乎身,也不在乎心,他要的是让所有背叛者得到终有的惩罚。
……
这之后的一个月里,血厌始终躺在床上,似乎是没了任何生气。
但其实,他这一个月每日里除了吃便是睡,从前瘦骨嶙峋的身体也渐渐有了些肉感,而十几年都没睡过安稳觉的他,竟然格外的嗜睡。
他清醒的时间很少,醒来后也是有侍女盯着他吃饭,吃药。
还有每日三次的医疗诊断,从未间断过。
一开始,他觉得无所畏惧,因为他还在盘算着怎么见到那个人,然后逃走。
可后来,他却有些心里慌张。
因为那人从来没召见过他!!!
‘他’似乎把他给忘了……
但事实上那人还每日为他送着最好的补品和食物,甚至屋中的熏香都是格外不同的。
晨昏定省,没有一次错漏。
血厌有些摸不到头脑,他试图断了屋里的熏香,让自己清醒些。
但清醒的时间越久,他的思绪反而越混乱。
他甚至在想,那人是觉得他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打算放弃他了?
可这般锦衣玉食的照顾又实实在在的每日发生着,那些药材一看就是最名贵的,如此费心费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
然后,自上次三人见面后,他发现这一个月的时间,影和月偶尔来,但却每次又着急得走。
他不主动问,他们就不主动说,一个个闷葫芦的性格,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血厌以为影和月会被像做别的奴隶那般对待,生活艰难。
但事实却是,他看见弱鸡一样的影似乎硬朗了不少,而阿月也渐渐地出落的水灵,不再是乱糟糟的头发,和单薄的衣服。
而这一切倒像是真被那个所谓的“主人”好好的将养过了。
“但是这是为什么?”
这几日,血厌越来越觉得自己烦躁,即便躺在床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越疑惑,越紧张,越紧张,越在意。
他想,那人既然花了重金将其买下,定是要利用他什么。
但,什么都没有。
“他”在将他当猪养!!!!!
没错,这是血厌在思考了几日之后得到的最终结论。
养猪干嘛,自然是为了杀,杀了干嘛,自然是为了吃啊。
所以,现在还不是杀的时候。
就这么,血厌的身体,尤其是他被打断的腿慢慢长好了。
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舒服,也越来越变可以支配。
这天中午,阿月送来了饭便又急匆匆的出门了。
而血厌终于按耐不住,他尝试着下床,虽然之前也有走过,但却始终没有出过屋。
而这一次,他穿好了衣服,一步步挪向了门口,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终于他打开了房门。
一阵冷风吹入,让他一下子清醒不少。
慢慢地他迈出了第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直到他整个人从房门出来。
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报告报告!攻略对象血厌,已成功出门,攻略进度进展百分之三十,爱与希望指数35%!”
“噢?他愿意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