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红光亮起,有些烫手,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些女武神基本上都要露背的原因,这不得热死。
幸亏是夏天,她穿的也不算多,散热散的过来。
“圣痕是需要适配的,历史人物的圣痕虽然兼容性很强,但绝没有自己的专,还是要找到自己的道。”万睿明的寻圣之人算是个例外,它象征的不是三位圣人,是三种思想——传统儒家、革新心学、马列主义,集三者为一体的就是超我万睿明,毕竟圣痕叫寻圣之人不叫成圣之人。
“嗯,但这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她理了理制服,试图把背遮住,在日本,刺青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这个能消失吗?”
“很可惜,不能。”万睿明摇摇头。
“好吧。”她放弃了这个办法,接过万睿明构建出来的披风,给自己搭上。
说到刺青和黑道,现在已经是时代的眼泪了,没有新血液加上产业转型,搞得现在极道随着七十年代消失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不过现在人家可正经了——株式会社懂不懂?
或者说,资本主义就是最大的黑道。
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上,贪婪的手悬在它们的上空,思索着如何牟利。
利己主义深入人心,而和万睿明一样的低物欲的人少之又少。
有纸、有笔、有吃的就足够万睿明过上数个月。
但大多数人不一样,“若要世人心里足,除是南柯一梦西。”
吃了饭想吃菜,吃了菜想吃肉……总有更高级的欲望。
欲望促使着人一步一步走向利己主义的道路。
“欲望、欲望……”万睿明拍了拍她的肩,慢慢敞开了脚步。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
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
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
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
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
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
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
洞宾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
上天梯子未做下,阎王发牌鬼来催。
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
“什么意思?”
“差不多就是一个人,他画了一辈子追求更高的欲望,然后死了。”
“嗯?有什么含义吗?”
“没事,就是调侃一下人的贪婪。”
“但人们追求幸福不是很正常吗?我们的努力也是为了人民更加幸福啊?”
“幸福只是相对的……唉……”他摇了摇头,放弃思考人的欲望。
“人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断奋斗,拼尽一生,这不是令人动容的一生吗?就像您也不是在为了人而奋斗吗?”
万睿明点了点头,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个人,那不知道祂们怎么想呢?
不,祂们原本也是人,也在试图满足自己的求知欲,这是个永恒存在于生命的思想。
“我明白了,谢谢你。”万睿明轻微的点了点头“走吧,我得带你去学习战斗技艺……还有辅导功课,先说好,我是学文科的。”
“还好,我也是。”她是要考音乐大学或者国外留学的,肯定选文科。
其实两国的文学界差别并不大,没有那么多的文化和意识形态差距,还是可以互通的。
夕阳逐渐落下,留下了漆黑的夜晚。
“哪,涡渡君,你怎么看待日本人?”
“我不能一概而论。”
“明明我们曾经对你们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他们是你吗?或者说,你和他们是一类人吗?”
“……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恨一个与此无关的人?”
“唉……”
她的曾祖曾是一位法西斯注主义的拥簇者,他和同胞一同犯下了滔天罪孽,并死在那场不义之战中,而曾祖母就死于罪孽的报偿。
她的奶奶深恶痛绝,走向了共产的道路。
“我流着罪人的血也无妨?”
“无所谓,只要你跳着的不是那颗罪人的心便好。”
万睿明竹青色的头发飘荡在这片土地上,这是他一度万分憎恨的土地。
“与我一起击碎那罪恶的遗孽如何?”
万睿明的笑容映照在她的眼中。
“一定会的。”
又一轮太阳照在大地上。
安塔娜西坐在车上,旁边坐着一位当地女性成员。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鱼缸,里面放着一只飞鱼。
“我们到地方了,我碍于身份和身体,就不陪同二位了。”她与安塔娜西在车站告别。
“再会。”她微微点头,晨曦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照在她的脸上。
燕文瑶一个打挺,从鱼缸子飞出来,重新变回人形。
他现在的身份是大执行官候补兼大执行官助理,是万睿明在这几天向李柏文注册的,没有编号和代号,属于编外成员。
现在的大执行官候补只有他一个,假设万睿明突然死了,就由他担任大执行官,李柏文会提供记史圣具以保证他的权威。
“这里好热。”她口中的热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热,而是虚数意义上的。
“我能感受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实力将会被极大的增强。”他摸了摸悲涌之心,似乎想到了什么。
福岛,毫无疑问的高度污染区,数十年的时光没有改变资本的冥顽不灵和一意孤行,在2028年的一个清晨,放射性元素随着洋流流遍了世界,燕文瑶就是因此诞生的。
这毫无疑问是一步对于资本的妙棋,使得水资源成为了和石油、黄金一般重要的物质,成为了新时代的经济支柱。
他已经隐隐感受到同类的嘶吼了,这不禁使他想起了银,进而想起了那个大大咧咧、胆小怕事的奥利维尔。
他的胆小永远不会拖累自己的理想。
他认为自己需要学上几分他的豁达。
“想什么呢?”
“一个……既胆小、又胆大的人。”
“在关键时候担负起自己的责任的人是聪明,且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