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霄霆哼笑一声。
前面开车的韩愈目不斜视，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虽然没吃饭，但是吃狗粮差不多就可以吃饱了。难怪自己的工资那么高，合着有一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个，主要是一个情绪补偿。
确认过顾筱雪的确没有受伤之后，厉霄霆确实也没有追究关于打架的事情，只不过是对她说的“灌木丛”里有人上心，让韩愈最近去调查调查。
在第二天顾筱雪去上班之前，厉霄霆还不太放心地确认一遍，问道：“厉氏集团的珠宝部以后可能会难做，你确定你不介意，还想去吗？”
“没关系。”顾筱雪认真地点头，然后露出一张笑脸来，安抚厉霄霆：“难做还能难做到哪里去？我可是有三爷给我撑腰的人，有什么好怕的？要是真的有人欺负我的话，我就找三爷你帮忙。”
说话的时候，顾筱雪的态度娇滴滴的，唇边还带着明显的笑意，一看就是故意哄着自己开心的。
厉霄霆虽然看在眼里，却也不觉得如何不舒服，反而对这种示弱十分受用。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靠近公司不远之后，顾筱雪就让车子停下来，没有再让他们靠近。她自己拿着自己的东西，和往常一样，兴致勃勃地去上班了。
厉霄霆的目光注视着顾筱雪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对韩愈问道：“昨天的事情查到了吗？”
顾筱雪说听见了灌木丛里有声音，厉霄霆没有一点怀疑，立刻就让韩愈去查了。已经一天晚上过去，大概已经有了结果。
“确实是有人故意吸引少奶奶过去的。”韩愈皱着眉头，给厉霄霆说关于昨天的检查结果，“灌木丛里面发现了人为制造的痕迹，是有人故意吸引少奶奶，让她过去听厉四夫人说话的。只不过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目前还在调查，还没有查清楚。”
厉家老宅里面每天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园丁厨师还有宅子里面原本的女佣，人数也不少，那个地方算是一半的监控死角，没有那么容易调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做的。
“你说，事情发生之后不久，谢佳瑜就去了？”厉霄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要是换了别人的话，肯定会觉得莫名其妙，毕竟刚刚和厉霄霆的对话里面，提都没有提起一句谢佳瑜。
但是，韩愈跟着厉霄霆那么长时间，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厉霄霆是什么意思，他立刻道：“您放心，我们这就去查。”
厉霄霆这是在怀疑，事情和谢佳瑜有关系。
……
顾筱雪和往常一样进入公司之后，就感觉到公司整个的氛围都不太对劲，平时他们珠宝部虽然也不是特别的热闹，但是也不像是今天这样，死气沉沉的。大家仿佛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甚至可以听见一句又一句的叹气声。
顾筱雪纳闷极了，看自己的工位旁边，阮云已经坐好了，就忍不住过来问道：“怎么了这都是？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没有精神啊。”
现在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呢，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挨骂了吧？
“不知道是哪儿传出来的，说是今天要把周主管给调走，从别的地方调来一个主管。”阮云叹一口气，一脸怀念地看着周程的办公室，感慨着道：“虽然有的时候周主管确实也是很凶，可是比起其他部门的主管来说，已经算是对我们很好了，这要是周主管走了，我们以后可怎么过啊。”
厉氏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所以掌权的人，也或多或少都和厉氏集团有些关系。像是主管经理这样的位置，有的是厉氏集团的旁支子弟，有的是厉氏集团亲戚家的后辈，像是周程这样和集团没有关系，纯是靠自己爬上来，而且还很照顾员工的主管，确实是不多见。
难怪今天办公室的氛围这么沉寂。
“怎么这么突然啊。”顾筱雪也有些遗憾和惋惜，叹一口气才继续道：“之前也没听说过。我还以为周主管可以在珠宝部里面做很久呢。”
周程是真的很照顾她，她也确实是有些舍不得，毕竟是厉氏集团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
“如果不是一些意外的话，周主管确实可以做很久。”
付月欣把一份文件放在阮云的桌子上，对着顾筱雪笑笑，慢条斯理地道：“这不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麻烦的事情吗？周主管也不想的。”
“什么麻烦的事情啊？”
顾筱雪没有半点自己被阴阳吭气的自知之明，反而还一脸担心地问阮云道：“麻烦大不大，要不然，我去问问周主管吧？”
阮云哭笑不得。
她是真的没听出来，付月欣口口声声说的“麻烦”就是她吗？
“你还是别去了。”
付月欣赶紧拦着，虽然有些嫌弃顾筱雪的反应能力，但她还是慢条斯理地道：“本来周主管就因为你的事情，现在可能要被调动，要是再看见你，周主管肯定会觉得很烦的。”
说完这一句之后，付月欣特意去看顾筱雪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刚刚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傻，但是她现在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顾筱雪就算是想要装听不懂，也不行。
“哦，所以你说周主管遇见的麻烦是我？”
顾筱雪刚刚是真的没听懂，现在听见这话，也是有些惊讶。
她的身份虽然确实是让周程知道了，但是自己好像也没给他带来什么麻烦，甚至还特意叮嘱了厉霄霆，绝对不可以因为周程知道自己的身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不理解是不理解，但是现在人家都已经说到了自己的头上，顾筱雪也就诚恳地发问道：“既然你说是我给周主管带来的麻烦……那具体是什么事情啊？”
还没等付月欣开口说话，顾筱雪就已经先一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很笨，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啊？”
付月欣对上顾筱雪的目光，几乎咬碎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