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往常顾长风的话会对姜敏君有点作用，只不过今天不行。
今天顾茜茜上午才刚刚来过，旁敲侧击地说了顾筱雪好些坏话。
本来姜敏君这会儿就已经是在气头上了，又被顾长风说这么一句，就更是不快了。
一时不高兴，姜敏君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冷笑一声，向后一靠，整个人都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一双保养得当的眸子里都是不屑和冷意，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反而像是看着什么不入流的垃圾。
“顾筱雪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现在处处都向着她说话？”姜敏君也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否伤人，就只是满是冷意地道：“还真是顾筱雪的狗腿子。怎么，就因为她现在嫁进厉家了，成了厉家的少奶奶了，就值得你这么奉承她？这幸亏了顾氏集团现在还不在你的手上，要是在你的手上，你是不是打算也用顾氏集团，去贴顾筱雪？”
顾长风虽然猜到了姜敏君会觉得不快，却属实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垂下去的手攥成拳，骨节都有些青白，半晌才终于颓然地松开手，如同放弃了什么一般，默默地听着姜敏君说话。
姜敏君的话不仅仅是说了一句，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样，姜敏君的话一句说的比一句难听。
不知道说了多久，姜敏君才终于觉得惬意，止住了话头。
最后一句，是一句冷冷的吩咐，姜敏君寒声开口道：“你妹妹和顾筱雪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做好你自己本质分内的工作，不要给我惹麻烦。”
顾长风这次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听着姜敏君说完，就只是稍稍颔首，慢条斯理地道：“我明白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没有什么复杂的感情，眼神里的感情也是一片平静，就像是在听着一个陌生人说话一样，轻声道：“姜总。”
后面的这个称呼姜敏君没有听清楚，不过却对儿子突然这么听话非常满意，深深觉得，自己果然就应该这么对他们。
要不然，怎么会教出来的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优秀呢？
姜敏君注视着顾长风离开房间，就只是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真是哪里都好，就是一天天心太软了。”
顾长风一直都没有表现什么，只不过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顾长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了好久的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
顾长风用着近乎气音的声音，对着电话的另一边道：“把东西发给她。让厉家的人，也好好热闹热闹。”
……
厉氏集团。
午休结束，顾筱雪和阮云从外面回到公司里，才刚刚进门，她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阵杀意。
杀意，令人毛骨悚然的那种。
顾筱雪下意识地一哆嗦，回头去看是什么人。
然后就看见了在后面不远处，气势汹汹过来的章贞晔。
章贞晔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一样，面容阴沉得要命。
阮云的第一反应就是奔着顾筱雪来的，特意扯了一把顾筱雪，想要把人扯到自己的身后来一点。
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就一直都是那个态度，这会儿八成就是过来找事儿的。
阮云是真的很喜欢顾筱雪，也不希望她从厉氏集团离职，这会儿自然是想避免他们的摩擦。
却不想，章贞晔就像是没有看见顾筱雪一样，直接就从她的身边过去了。
阮云：？
顾筱雪眨眨眼，倒是反应过来了，了然地对阮云道：“看来，经理的怨气不是对我啊。”
这样的话，那今天早上的那些话就也不是对着她说的。
顾筱雪眼神一亮，立刻反应过来什么，拉着阮云就往办公室走，一边走还一边兴致勃勃地道：“快，去看热闹！”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话，那顾筱雪大概是知道会对谁的。
她就有热闹看了！
阮云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明白顾筱雪为什么突然这么兴奋。
两人走到办公室里面的时候，正好就看见章贞晔怒气冲冲地走到付月欣的工位前面，把什么东西极其用力地摔在了她的工位上。
付月欣被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来，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经理，怎么了？您有什么事情就说事情，不要发这么大的火啊。”
阮云一看这样，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就明白了顾筱雪为什么这么着急进来。
她也没有做声，安静地跟顾筱雪，还有公司的其他同事一起吃瓜。
“说事儿？”章贞晔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看向付月欣，寒声开口道：“我之前说你是个想不正当途径上位的花瓶，倒是说委屈你了。你也不只会张开腿，还会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啊。”
这话说的难听极了，付月欣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一低头，把手机上的消息发出去，才抬起头，泫然欲泣地道：“经理，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我可是一心一意对我们公司的。”
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不都是傻子，这会儿听见付月欣的话，顿时都明白过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合着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那些话都不是说顾筱雪的，是说付月欣的？
“我知道你不可能会承认，现在证据都在这里了。”章贞晔直接把手上的那些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冷笑一声看向付月欣，寒声开口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再说话。”
付月欣低头一看，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只不过，有些话能承认，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此刻付月欣当然不能承认，梗着脖子坚持道：“经理，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啊。要说的话，我才是受害者。”
桌子上面，所有的资料显示出来的，都是在说是付月欣故意给了顾氏集团那些东西，所以才会造成上次的结果。
有设计图的设计轨迹，还有完整的时间线。
付月欣的眼珠一转，觉得这样不行，立刻就看向顾筱雪，直接把人拉下水道：“经理，这件事情和顾氏集团有关，顾筱雪应该也很清楚才对，你可以问问她，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