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顾筱雪再怎么年纪小，再怎么没有经历过这种应酬，也能感觉到来自王总的恶意。
她觉得情况不对劲，就直接推开王总再递过来的酒杯，直接拒绝：“王总，我们还是来谈正经事吧。”
“小姑娘，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王总的脸一下就拉下来，一脸不快地问。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赖？
顾筱雪也有些不高兴，她拧着眉头，却还是没有接过酒杯：“王总如果要找人陪你喝酒，可以换一个人，不是一定要我来。我今天来，是来和王总谈正经事的。”
酒桌上的应酬，她不喜欢，也不想谈。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驳自己的面子，王总的脸一下就拉下去，不耐烦地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想合作了？小姑娘年纪轻轻，还不知道怎么才轻松？”
“我看王总好像不是很想合作的意思。”顾筱雪却不吃他的这个威胁，反而是拧着眉头，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王总，我是来和您谈生意的，不是来和您谈皮肉生意的。”
如果说刚刚灌酒的时候，顾筱雪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的话，那之后又是试图摸手，又是说什么“女孩子轻松”之类的话，她也已经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人，打一开始，就没有要正经合作的意思。
果然，既然已经撕破脸，王总也没有再装出那副假惺惺的样子，而是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顾筱雪年轻且貌美的模样，直言不讳：“哼，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这么小的年纪，能站到这个位置，不是靠着自己上位的还是靠什么？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不就是资源吗？”
“既然你们厉氏集团让你来谈这个资源，那肯定给你不少东西吧？反正跟谁睡都是睡，不如你来陪我一次，我就把你想要的都给你，怎么样？”
顾筱雪的心里生出十足的厌恶来，她冷着一张小脸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王总，如果您是这个打算，那您找错人了。看来今天的合作谈不拢了，那我就先走了。”
“来了还想走？”王总却是狞笑一声，大步走过来，一只手直接对着顾筱雪伸过去：“今天你是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这种女大学生，他见得多了。
顶多了就是赔几个钱的事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王总的手还没等碰到顾筱雪，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一只手握住顾筱雪的肩膀，把人护到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对上王总。
来人捏住王总的手腕，声音发冷，“王总，你想做什么？”
顾筱雪有些发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厉霄云，他的金丝眼镜下，情绪是极冷的，甚至和厉霄霆有些相似。他捏着王总的手腕，唇边带着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明明说话出来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可是却有些咄咄逼人。
“你想对筱雪做什么？”
“厉，厉经理。”王总是认识厉霄云的，这会儿看见他突然冒出来，也吓一跳，再一听这个措辞，就明白过来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尴尬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您的人啊。”
要是知道是厉霄云的人，他也不可能动啊。
这么一想，王总又在心里面骂起来章贞晔来了，他算是明白过来了，章贞晔这就是在拿自己当枪使。
故意诱导自己的。
“呵。”厉霄云冷笑，甩开王总的手，才回头去看顾筱雪，声音温和地道：“筱雪，你没事吧？”
顾筱雪摇摇头，目光却看着厉霄云，想着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什么出来的时机，这么巧妙，这么恰到好处？
“厉经理，您见谅，我真不知道这是您的人。”王总赶紧赔罪，看见厉霄云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赶紧低头道歉：“我没碰她，我可一下都没碰她啊，厉经理，实在是对不住！”
虽然女大学生可以随便欺负，但是厉霄云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万一真的把厉家人得罪，和厉家那么多的合作告吹，他们公司怕是就要挺不过去了。
王总看一眼在厉霄云后面站着的顾筱雪，一想到今天的合作，赶紧卖乖讨好：“顾小姐你放心，我们和厉氏集团绝对是愿意合作的。明天我就亲自上门，和您签合同！”
“他真的没有碰你？”厉霄云垂下眼帘，看着顾筱雪问。
顾筱雪抿着唇，点点头。
如果敬酒的那一下不算的话。
“算你今天运气好。”厉霄云对王总扔下一句，直接握着顾筱雪的手腕，大步离开了这个包厢。
“你怎么会在那？”顾筱雪脱离王总的视线之后，不动声色地挣开厉霄云的手，低声问一句：“怎么会……那个时候出现？”
“我是过来和朋友吃饭的，看见一个人好想你，就想着过来看看。结果刚刚过去，就听见你们里面的声音了，一时情急，直接开了门。”厉霄云的声音很是温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是不是吓到你了？”
这话里大部分的信息，都是真的。只不过，厉霄云是一早就看见顾筱雪进来，也知道她是来见希望传媒的王总，更是知道王总是什么人的。他没有声张，而是一直在附近，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
而那个时机真的出现了。
“没有。”顾筱雪抿着唇摇头。
她想起自己今天又没有把那块玉佩带在身边，不由得有些懊恼，于是主动提起当年的事情：“当年在山上你给我的那块玉佩价值不菲，我想还给你。下次找个时间，我在厉氏集团给……”
话还没说完，厉霄云就突然靠近，比一个“嘘声”的手势。
他轻轻笑笑，温声开口：“玉佩的事情不着急。这件事情，我们改天再提。今天你没事就好，他来了，我们改天再好好叙旧。”
顾筱雪顺着厉霄云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厉霄霆一脸黑气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