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某包间，商思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猛喝起来。
“上来就喝，逞能啊？”席哲正一把夺过了商思程手里的啤酒瓶，因动作过大，瓶里的啤酒洒了出来，有些溅到了商思程的外套上，有些则洒在地上。
商思程望着席哲正，不以为然，又拿起一瓶已开但未喝的啤酒开喝，不过，这次却有了些许缓慢和停顿。
席哲正看到他的变化后，松了口气。
对着呼叫机叫了果盘和花生，他坐在了一旁沙发上。
几分钟后，包间门打开又被关上后，席哲正吃起了果盘里的切好的水果，抬眼望了一眼只顾喝啤酒的男人。
“坐过来吃点，空腹喝酒，一会儿胃难受。”
没多久，商思程坐在了他旁边，吃起了花生。
“发生什么事了？”话音刚落，思绪回到今晚一小时前，席哲正在公司看最后一份文件，电话就被商思程打来。
电话里的语气不免有些低沉。
“哲正，今晚出来和我喝酒吧，我心里不舒服，需要发泄。”
“陪我，嗯？”
低沉的声音让他感到不安，他猜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便坦率答应，离开公司，开车到了这里。
才短短几天不见，是一天？是两天？还是三天没见商思程，见到商思程的那一刻，他注意到眼前人的胡子有了些许，而且没捯饬。
显然没以往那么帅了。
半小时后，许是吃的有些累，亦或是无聊，商思程整个后背和头靠在了身后，目光松散。
“现在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席哲正询问
“耀阳出车祸了。”
“什么时候？”他对这消息有些不可思议。
“十二月三十号那天。”商思程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看着楼下人们的贪玩和喧闹，他觉得有些烦，转了身子，看向席哲正。
“抓到人了吗？”
“没有，跑了。开的车子挂的牌都是假的。”商思程一一道来。
“耀阳伤的怎么样？有危险吗？”他问到了重点上。
“脱离危险了。就是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说出你的看法。”
“我觉得这是场算计好的人为车祸。从后来调取的行车记录仪视频里可以听到，那人是一路紧跟耀阳开的车，迫使耀阳不得已上了高速，最后撞向耀阳开的车，却并没有继续开车离去。”
“反而相安无事从车上下来，带着鸭舌帽把自己武装的整整齐齐的，拿锤子砸了耀阳副驾的车窗开了门，一顿乱找。找到后，才离开。”
“讲完了，看视频吧！”手机朝席哲正扔了过去，拿着呼叫机又叫了果盘和花生，送好一切后。
包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席哲正手里视频播放的声音和商思程吃水果的咀嚼声。
“看清那人长相没？”商思程听到视频播放接近尾声，开口问。
“就露双眼睛，还模糊，怎么可能？”席哲正将手机扔向了桌子上，烦躁地喝了口酒。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商业上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张钰？”商思程说出了他想了好几天的有结点的人，想来想去却发现只有张钰这人了。
“怀疑依据是？”席哲正反问，要有证据和依据足够证明，才能印证怀疑的正确。
“你看我们这次出国就是为了和肖老谈合作，最开始肖老说考虑，最后不还是和我们这样的公司合作。”
“他肯定是从小道消息听说了，想要展开报复。”
“不然为什么是我们没回来的这些天，而不是元旦或休息日我们回来的时候呢？”
“还有还有，他派人去追耀阳，肯定以为耀阳手里有重要线索或手里已经获得什么了，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撞耀阳？”
“派人查了吗？不确定前，任何猜测只能猜测。”席哲正放下手里的酒瓶，身子往后靠了起来。
“已经查了。只是还没有消息。”想到这里，商思程愤怒地跺了跺脚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
“需要我派人查吗？”
“不需要，找人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跑不掉!”商思程抬脚去了桌旁，拿起酒又喝了起来。
“少喝点!”
“哲正，你说我怎么能不气？从还没回来开公司，我比你更早就认识了他。”
“虽说是上下级，我也把他当兄弟来看待了。可是现在他却在医院一直不醒，我看着有钱有力有脑子却使不上一点劲儿!”
“我怎么会不生气，不难过呢？”商思程的左手随着话语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放下后，右手里已半瓶的酒又被抬起，一饮而尽。
“没了？没酒了？再要点儿!”他的步伐此时迈起，却走的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席哲正起身，绕过桌子，大步上前拉住了已经有些醉的商思程，坐到了沙发上。
被拉住的商思程，此刻安静了许多，整个后背靠在了沙发上。
席哲正望了一眼，他怎么会不知道商思程的气愤，在二人被带出国，留学。毕业后，他们一起应聘，工作。稳定了将近一年后，和商思程聊了，想回国发展。
“那我和你一块回去。我要和你同步。”
“不是要开公司吗？我也开一个。”
“以后万一哪个赔了，剩下的那个还能拉把手什么的。”
他觉得是个好主意，便默许认可了。
辞职后，双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各自先去考察一些项目，什么的为回国做打算。
耀阳是商思程某一天晚上，带过来聚在一起吃饭的，他看到耀阳的第一印象，就觉得是靠谱的人。
在交谈的过程中，耀阳有着和年纪不符的成熟稳重，他甚至产生错觉，觉得耀阳就是第二个他。
“我想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我想聘他当秘书!”商思程的突然发话，让他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办公司，身边需要靠谱的人，看到耀阳，他觉得有些放心了。
“可以啊，不过你得问问耀阳的意见。”
“耀阳，和我回去吧，有我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商思程得到席哲正同意后，心里有了底气。
“我考虑一下吧!”
“别考虑了，我不会亏你的!”商思程拍着自己胸膛保证道。
他记得那晚耀阳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在第二天下午打电话告诉商思程同意跟着回去。
思绪回归，他望了眼商思程，喝了自己酒瓶里最后一半的酒，便决定起身。
二人再出来时，已经是晚上23点30分了，席哲正掺着熟睡的商思程，拦了辆车，上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