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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车队便就重新启程出发了。

院中,刘管妇使唤人套车的时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她现在就盼着女主人能够盛宠不衰。这多出来的好几车物资可都是她家青夫人的嫁妆啊。

她活到这个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夫主为妾室准备陪嫁的。

女青对这些倒不是十分在意,但临出发前李汾叫人抬进来的一箱书简却令她喜笑颜开。

李汾见她高兴,便道:“这些都是殿下命人寻来的!昨日听符延说夫人找他借医书,殿下立刻就命属下等去城中搜罗了一番,真是极宠夫人!”

“原来如此,那我定要好好谢谢殿下,多谢李将军告知。”

李汾都这样说了,女青知道自己若再无表示,那就未免显得自己太过不识好歹了。

而她一回头,刚好与身后的赫连觉四目相对。

也不知他是从何时起站在廊下的,他生得是那样高大威严,往廊下一站,屋舍似乎都矮了几分。

女青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不识趣,忙微微笑着朝他走了过去。

“殿下,妾多谢殿下。”

“不必如此多礼,”赫连觉朝女青伸出了手,“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只要死心塌地跟着我,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喏。”女青将手搭在了赫连觉掌心,邀请道,“殿下稍候与妾同乘吗?”

“也好。”难得她这么主动,赫连觉便就应了下来。

其实他更喜欢骑马,但偶尔坐坐马车也不是不可以,何况还可以搂着美妾。

他搂着女青的腰,亲自将她抱上了马车。

一旁的刘管妇见了,心中啧啧,这是何等的受宠啊,且王府中也就只有她们一位夫人而已。

她笑着,朝阿姜和小娥招手:“快过来,今日你们与我同坐一辆马车。”

“唉,来了!”小娥忙应了一声,又去拉扯阿姜的衣袖,“阿姜姊姊,你看什么这么入神呢,管妇叫我们。”

阿姜这才回过神来:“哦,好。”

“阿姜姊姊这是怎么了,”小娥压低了声音问,“你怎么一直盯着夫人和殿下看,而且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夫人与殿下这般亲密,我们作为夫人的婢女不是应该替夫人感到高兴吗?”

女青的事,阿姜知道得更多。

她摇了摇头:“我没有不高兴,走吧。”

但她知道夫人心中有事,也有隔阂。今日这般景象,看着不像是能长久的。

也不知道去了京都后的日子会怎样。

眼下女青却没想那么多。

白天车队赶路,赫连觉在外头骑马的时候多。

天气越来越冷,他却也不畏严寒,并不常乘坐马车。

停车时女青也不大爱出去走动了,她怕自己染上风寒,在赶路途中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此车不颠簸的时候她经常是在马车中看医书,偶尔遇上几个不认识的字她便记下来,等到了夜间住宿或者是赫连觉过来的时候便向他请教。

她与赫连觉交谈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恬淡的笑,赫连觉每每见了她都觉得心情大好。

两人之间的鱼水之欢也一次更比一次契合。到极致的时候,赫连觉甚至觉得此女是专为他而生。

-

一行人白天赶路夜里住宿,终于在半月之后返回了夏国的京都万城。

他们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

远远的,坐在马车中的女青便看到了前方巍峨的城墙。

那城墙高大而宏伟,足有八丈余高,是女青至今为止见到过的最高的建筑。

队伍中第一次来踏足万城的其他人看见眼前此景也都惊叹不已。

而车队还未进城,平王府的人便就早早在城门处候着了。

仅是前来迎接之人就排了长长两道。一进城门他们的车马便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注意。

女青见状,便将车窗帘放了下来。

小娥惊道:“还以为殿下一路上为夫人采买的奴仆算多了,没想到今日只是出城迎接便来了这许多人,这平王府究竟有多大,里面究竟是住了多少人啊。”

小娥问女青,女青亦没有答案。

但直到真正进了平王府,踏进了王府管家为女青准备的大院子,她们才知道王府有多大。

大到一眼望不到头,大到她们所住的青园亦只是王府的一个小小角落。

而且这只是后院一角,前院是王府的正殿,是赫连觉起居和处理公事的地方。

甫一进王府,女青与赫连觉便就不同路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王府的正殿,女青等人则是由府上一个管妇带着从侧门进入,经过二门,又踏入三门,最后被安置在一处叫做‘青园’院落。

给她们带路的管妇姓张,唤作张管妇,她亦是这青园的管事妇人。

同为管妇,此妇看上去十分从容稳重,穿着打扮亦不俗,直把刘管妇比得自惭形秽。

虽如此,她待刘管妇等人却也谦和,对女青更是恭恭敬敬。

将人迎进院子后,张管妇便驻足解释道:

“这‘青园’二字是殿下特意为夫人而改的,殿下还未返回京都时便叫人送了信回来。信中提及夫人熟悉药材,刚好此园先前种了不少花草与药,府中管家便命我等将此处收拾了出来。待我将院中下人集结拜见夫人过后,夫人亦可随意走动,愿夫人满意我等的安排,若有不当之处,夫人可尽管吩咐。”

“好,那便有劳张管妇了。”

女青着实是没想到,赫连觉竟会提前叫人安排了这样一处院落。

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她已经见到不少绿植树木,这样的景致,她颇喜欢。

很快,她便被迎进了庭院,这时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都已经候在了院中,等着拜见自己的女主人。

如今的女青早已经从一个事事需要自己动手的小药女变成了出行有奴仆随从的夫人。

她能看得出来王府的下人都被教导得很规矩,对此她感到颇舒心,起码日后不必为院中的奴仆烦恼。

遣散众人后,她便在张管妇的陪同下在园中逛了逛。

这青园很大,屋舍后竟然还有一座小山。

听张管妇所言,很早以前此处并不属于平王府,而是宫中一侍医之住所,这园中一草一木皆为他亲手所植。

后来殿下成年封王,出宫开了府,那侍医也早告老还乡,这片宅子便都被纳入了平王府后院。

他们只在开府的时候修葺了一番屋舍,那侍医所植草木皆未动。

“难怪,”女青忽然觉得这个院落给自己的感觉无比亲近,“此间药草树木像是野生在山中一般,跟我家乡的拔临山有些相似,张管妇,我对此园非常满意。”

“夫人喜欢就好,也不枉殿下对夫人的一番心意。天色已然不早,天亦有些凉了,请夫人返回院中,晚膳就快要备好了。”

女青点头,天确实渐渐黑了。

入了这平王府,往后她有的是时间在这深宅后院中闲逛了。

回到房间后张管妇便退了下去,她掌管着院中之事,伺候女青以及女青身边下人的安排则是由刘管妇负责。

刘管妇对此洋洋得意,她一边自得,一边又忍不住地在女青面前说着赫连觉的好话。

“殿下真是极宠夫人,夫人喜欢的,夫人想要的,只要夫人提过哪怕只是一嘴,殿下就都能提前安排好。瞧这大院子,瞧这院中的奴仆,瞧这屋中的摆设,再瞧瞧这张大床,殿下可真是宠爱夫人啊!真真是世间独一份。”

这一路走来,女青与刘管妇说话并不多,但只要她来到自己身边,就没有哪一次不提赫连觉的好。

女青渐渐也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对自己是真的不像从前那样恶劣了。

没有再命她做令人难堪的事,没有再拿家人威胁过她,也从不允许旁的人欺负打压她。

也不知道是他在变,还是自己发生了改变。

想到这里,她的胸腔闷闷的,心跳忽然乱了起来。

阿姜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夫人,其实我也觉得刘管妇说得有理,既来了,夫人便就安稳开心地过下去。”

“是吗?可是阿姜。”女青皱眉,“你是知道的,我一开始……”

“是的夫人,阿姜知道。但这人世间的万般开始,并非皆能如意。我想,即便是夫人的父母,亦希望夫人后半生能有所依,至于前半生,早已成了过去。”

能有所依……女青点点头,放眼看向外头那偌大的院子,随后缓缓站起了身来。

不多时,张管妇便带着一众婢女鱼贯而入,原来是晚膳已经备好。

再看那餐桌上,竟然还有一道鱼脍。

“这,是鲈鱼脍吗?”

听见女青问,张管妇立即答道:

“是的青夫人,这亦是殿下早早便在信中吩咐过的,用的是海鲈鱼。夫人可尝尝看其味,若是不喜,我便吩咐厨房去换河鲈鱼做来。”

女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他曾经说过他会安排,她还以为那只是他随口一提。

这些日子以来,晚膳她都是与她一同进食的。今日自进了平王府,却再没有见到他。

她想了想,问道:“不知殿下此刻可在府中,有没有用过晚膳,我要不要等殿下过来?”

张管妇没想到女青竟会有此一问,她怔了一瞬,随即道:

“殿下的行踪我等后院妇人并不清楚。不知殿下先前可曾与夫人约定好共用晚膳?”

“不曾。”

“如此,那应当是不用等了。殿下在府中时,起居出行皆由卫管家安排。若殿下要过来的话,卫管家当会提前派人来通知,但我等并未见到卫管家派来的人。”

女青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多谢管妇提点。”

“老妇告退。”

女青微微颔首,这便转身在桌前坐了下来。

她先尝了一筷鲈鱼脍,果真是美味。

只是一个人吃这一大桌子山珍海味,总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一旁的小娥看着这一桌子菜也嘀咕了起来:“入府第一天,殿下竟然就留夫人一人独守空院。”

这次不用女青出言教训,阿姜便轻轻捣了她一下:“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怎么还不改改,上次打脸不疼么?”

小娥瘪了瘪嘴:“疼,但我说的是实话嘛。”

刘管妇听后亦在女青身后出主意:“夫人,王府规矩多,不比在咱们苍野镇的小院随意。日后殿下若是来,夫人你一定要将人守住,最好哄得殿下天天来才好。殿下若是日日来,便什么美味佳肴都有,若殿下日日都不来,只怕以后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女青没有吭声,亦没有反驳刘管妇,只一筷接一筷地吃着菜。

等到沐浴过后上了床,女青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了动静。

听下人参拜的声音,应是赫连觉过来了。

阿姜赶紧伺候她起来:“夫人,是殿下来了。”

“嗯,待会儿你便下去吧。”女青披了外衣穿上鞋,朝外走去。

阿姜刚打开门赫连觉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将女青抱了起来,把着她膝弯叫她圈在自己身上。

“听说你想我了。”他英俊的面庞紧逼着她,将她困在了自己与靠墙的书架之间。

他双唇温润,鼻梁高挺,自女青眉心一路滑向她脖颈。

牙齿轻扯布料,她衣领滑落,他哑着声问:“怎么不回话,嗯?听说你想我了。”

“嗯,”大手入小衣,女青忽地扬起脖颈,“想殿下了。”

“唔,”他声音更沉,双眸幽深,“真乖。我也想你了。下午进了趟宫,要了道鲈鱼脍,怎么样,王府为你准备的还可口吗?”

“可口。殿下尝到的呢?”

“不及你。”

宫宴上服了些五石散,赫连觉只觉浑身热气上涌。

他握着女青的腰将她往上抱了抱,埋首在她散乱衣领间道。

“疼死我了。”

女青愣了下,随即明白了他所说。

指尖探入他发丝,轻轻为他解下了束发的金冠。

“殿下安排的这个园子妾很喜欢。”

“嗯,甚好。”

契合,空气中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