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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儿臣见到的是,桓小公子要折花枝,结果一不小心便失足滑落了水中。杜氏笨手笨脚,站在一旁却没能将人拉住,便只能高声呼救了。幸好岸边水浅,还不待侍卫赶来桓小公子便自己站了起来。桓小公子当真是机敏,桓氏果真是人才辈出。”

赫连敏既如此说了,且又当着众人的面给桓氏戴了一顶高帽。

桓夫人不得不道:“都怪臣妇不曾看好小辈,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惊扰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只要大长公主不插手,羊皇后便就松口气:

“孩子无恙便好。予也该叫人在这岸边修筑起一道护栏来才是,免得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桓夫人不如移步同予一起去看看小公子?”

“喏,娘娘请。”

羊皇后与桓夫人转身离去。

大长公主狠狠瞪了赫连敏一眼。

“你与平王关系向来亲厚,你当真看见了吗?我看你这是在包庇他的小妾吧?”

赫连敏轻笑,直接呛了回去:

“姑母与桓夫人关系向来亲密,那桓小公子是什么脾性姑母难道还能不知?我看姑母才是包庇吧。”

“你!”鲜少有人敢这样与她叫板,大长公主气急,抬出自己身份道,“谁允许你这样与长辈说话的?”

赫连敏面上仍挂着笑:“侄女不是已经尊称您为姑母了吗?”

!!!“你!”大长公主一时无言。

赫连敏见状更是道:“那姑母便一人在此赏花吧,侄女要走了。”

大长公主咽不下这口气,便是走,也要走在赫连敏前头。

待她被气走,赫连敏这才转身对跪在地上的女青等人道。

“你们都起来吧。”

一旁的张管妇见状忙出言提醒:“多谢长公主殿下。”

女青这才得知赫连敏的身份,也学张管妇叩谢:

“婢妾多谢长公主殿下。”

“嗯,起来吧。你且先下去,我还有话要与你说,稍后再来见你。”

说罢赫连敏便与身边人吩咐了几句。

随即便由此人带着女青与张管妇离去。

不多时几人便就来到了一处偏殿,将人带进去后长公主的人便自顾离去。

一时间殿中便就只剩女青与张管妇二人。

女青便问:“不知殿下有几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我先前竟不知,若偶然遇见不知贵人身份只怕是有损王府颜面,管妇与我说说吧。”

张管妇这便将自己所知道且又能说的都说与了女青听。

之后两人便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长春阁中。

桓小公子早已换好了衣物,羊皇后亦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

但他心里却还惦记着女青的事。

便扯着桓夫人的袖子问:“大母,方才那个推我下水的贱婢处置了么,定要打杀了她!”

怎么又喊打喊杀?桓夫人忙捂住了桓小公子的嘴:

“安儿你方才是不是被吓坏了,她伸手是要拉你起来。长公主殿下都看到了,是你自己不小心。”

桓小公子眼睛一瞪:“长公主殿下?看见了?”

被人提及,赫连敏便笑道:“不错,方才我正在湖对岸,刚好看见了这一切,尽收眼底。你年纪尚幼,一定是被下坏了吧?”

“我、对,我是被吓坏了,原来、原来她真是要来拉我起来么,那是我误会她了。”

婢女看见了不敢说,但这是长公主殿下,若她真抓住了自己的错处不肯轻饶,那就不好了。

见他改了口,赫连敏便不再就此事多言,只又关怀了几句。

此事至此也算是作罢。

稍后便是午宴,羊皇后命人将一众人请至宴客厅,母女两人交谈了起来。

羊皇后道:“你当真看见是桓小公子自己失足落水的?”

“是啊,”赫连敏扶着羊皇后在榻上坐下,道,“且还是桓氏那小公子自己先找过去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何人指使。母后今日不是专门宴请桓氏众人么,怎么将叔衍的妾也叫来了?”

“唉,”羊皇后低叹了一声,“还不是你姑母一直游说,你姑母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便是你父皇拿她也没办法,也就是你能稍稍制住她些。

那杜氏毕竟是你弟弟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妾,桓氏女想要见见她也无可厚非。不过桓氏应当不会如此愚蠢吧,竟在我眼皮子底下谋害杜氏?”

赫连敏思索了一瞬:“或许桓夫人并不知情,但其他人就未可知了,且那小公子的脾性向来不好,也可能只是看杜氏不顺眼。”

“唉,”羊皇后闻言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三弟娶桓氏女是为了帮你二弟拉拢桓氏,因此才想与她们多走动走动,谁知道今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方才你姑母实在是气到了我,我这才与她辩论起来,但桓氏小公子确实是落了水受了惊吓,如今你又出来替杜氏作证,只怕桓氏心中会生怨气。”

“唉,”赫连敏也叹了声,“母后您就不该请姑母过来,也不该宣杜氏进宫。不过姑母此人,母后便是不叫她也会不请自来。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再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稍后母亲不妨重赏桓氏女,便是那小公子,也赏赐几件吉祥物件,给足体面。这般她们出了宫、回了府,颜面上也过得去。”

羊皇后点头:“你说得对,事已至此,如今也只能这般。只是,不论桓小公子因何要这般做,此事不能让叔衍知晓,否则以他的脾气,只怕是不能善罢甘休。杜氏那边,需敲打一番。”

“喏,这件事情儿臣会去办。”

“好。对了,你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进宫来了?来得是刚刚好。”

赫连敏苦笑,心道此时进宫还不是因为得了消息说母后您宣了杜氏进宫。

前几日碰面,她那弟弟便与她打过招呼了,说若母后宣见他的妾室,还请她看护一二。

弟弟难得开口求她一次,她还能不应?

不过这是姊弟两人之间的约定,赫连敏便就没有说与羊皇后听了。

她只道:“自是因为想母后了,想母后便就进宫来看看。此间事以毕,我去见见那杜氏,稍后再来陪母后一同用膳。

“那你快去快回,有你在,你姑母也能少说几句话。”

-

偏殿,宫门外。

赫连敏问自己留在这里的婢女:

“方才单独留她们主仆二人在,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杜氏可有何不敬和逾矩之处?”

对于赫连觉唯一的妾,赫连敏并不了解,因此才做了这般安排。

“并无,杜氏只问了平王殿下的兄弟姊妹有几何,其余并未多说,只坐在原处不动,耐心等待着。”

“嗯。”赫连敏点头,抬步走进了殿内。

殿内女青见她进来,立即起身见礼。

赫连敏抬手:“我单独与你说几句话,其他人全都退下。”

她一声令下,殿中便就剩下她与女青两人了。

但她也并未即刻让女青起身,而是问道:

“方才我在帮你,你可知道?”

“婢妾知道,”女青伏在地上,真诚致谢,“婢妾多谢长公主殿下,将来若有机会,婢妾一定会报答长公主殿下的恩情。”

“报答就不必了,我也是受人所托,你若真要谢,谢他便是。你知道我所说是何人吧?”

女青愣了一瞬,说实话她有些意外。

但她并未迟疑太久:“定是殿下。婢妾不知,殿下人已出京,竟还如此挂念着婢妾的安危。能得殿下如此垂怜,婢妾今日便是死了也值得。”

“那可不行,你今日若是死了,我那弟弟就该难过了。”

只看容貌与听声,赫连敏对女青还是挺有好感的。

“起来说话吧,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要你看着我,对我说实话。”

赫连敏的眼神看似温和,可作为一国之长公主,她的眼神又充满了压迫感。

但与赫连觉相处得时日久了,女青已经不觉得还有谁能比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更甚了。

她抬眸看着赫连敏,并无胆怯。

赫连敏道:“我目睹了岸边发生的一切,亦看见了桓小公子对你动手。我知你身份低微,彼时遇到那样的事,你定是手足无措,如临绝境。是或否?”

“是。”

“我想问你的是,那后来桓小公子一步步靠近湖岸,是否为你蓄意引诱?他落水,究竟是自己失足,还是落入了你的圈套?”

“……”女青沉默了一瞬。她果真是什么都看见了。但她又屏退了殿中所有人。

她还说知道自己当时如临绝境。她全都已经看透。

女青迟疑了,她还要嘴硬对眼前这个早已看透自己行为的人撒谎吗?

她还未开口,赫连敏又道:

“我刚刚才说谎救了你,因此我不想再听假话了。你想好了再说。”

“婢妾想好了。”女青看着赫连敏,随即微微垂眸,“殿下所见不虚,是婢妾想要自救,故才引诱桓小公子至湖边。站在那处,尤可见湖底石块,水不算深,并不会伤及性命。宫女侍卫亦在旁,可及时施救。”

“果真是如此。”赫赫连敏轻笑,“人不可软弱被人欺,大丈夫如是,我们女子亦然。你不必害怕我,我并不会因为你要自保而责难你。我相信,你们平王殿下应该也教过你,不能任人欺辱。”

“是。”

“那今日之事便就作罢吧,桓小公子因何找上你还未可知,此子平日里就颇跋扈,你也已经用自己的方法叫他得到了教训,并且保全了自己。此事,日后便不要再提,也不必叫你们平王殿下知晓,他若参与其中,强行为你出头,那你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婢妾明白。”

“你明白就好,两姓联姻, 并非男女之情事那般简单,他也不可能事事只维护你一人。今日你便先回去吧,如无意外,日后你应当不会再被宣进宫。”

“多谢长公主殿下。”

-

终于走出第二道宫门。

不知不觉中,女青的后背已出了一层冷汗。

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张管妇则是去寻王府的马车去了。

正等着,一辆马车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但那明显不是平王府的马车,且马车上还挂着一个写了‘桓’字的牌子。

见到此牌,她下意识便蹙紧了眉头。

紧接着,一个脑袋便从马车窗中钻了出来。

正是桓小公子。

原是桓夫人怕他受寒,便命人先带了他回府去沐浴,且她也担心这孩子在羊皇后面前说错话,便连午膳也不叫他在长乐殿中用了。

因此桓小公子才得以在宫门处见到女青。

原本他是因为女青抢走了未来姑父对自己五姑母的宠爱这才想要替五姑母教训她。

现在,他却是为了自己而怨恨她。

但方才在车中六姑母已经教过他了,叫他在宫中不可轻举妄动。

因此他现在也不能对女青做什么。

只威胁女青道:“贱妇,你给我等着,等我姑母嫁入王府,便就有你受的了,你就等着烂死在平王府吧,到时候我看长公主殿下还怎么为你撑腰。”

说罢他便钻回了马车。

女青觉得他很可能是被未来的平王妃教唆,只怕在王府也没几天宁静日子可过了。

带到桓府的马车离去,平王府的马车便就过来了。

张管妇扶着女青上车,一路无言。

直到马车驶出皇宫,张管妇这才道:

“夫人,其实今日在湖边,老妇全都看见了。请恕老妇直言,夫人于桓氏公子毕竟身份有别,您便是受他两脚也就罢了,想必那小公子出了气就会歇住,您又何苦惹出这般事端来呢?那是殿下未来王妃的母家,这般于殿下怕是不利。”

女青沉默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后道:

“管妇怎知那小公子只是想踢我两脚,而不是置我于死地?而且这也是殿下教我的,管妇觉得不妥,等殿下回来告诉殿下便是。”

张管妇一时哑口无言。

长公主殿下已经吩咐过,此事不可告知殿下,她又怎么敢?

这青夫人也是,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也会这般胆大,还会抬出殿下来做幌子。

“老妇不敢。”

“那便不要随意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