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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哪里不一样了,二郎你且说来听听。”

丁二郎又是一笑:

“她懂医术,识得药。我阿母身体不好,我跟着领队跑商这些年挣的钱都花用在我阿母身上了。先不说吃的药,便是上医铺看病找医士的诊金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我若能得了她,日后我出门跑商她不就能在家照顾我母亲了?照她所说,她不过是孤女一个,无父无母,还被先夫家休弃。我看她先前的那个夫郎定是嫌弃她貌丑,我却是不嫌弃的。

我之于她,不就像是久旱过后的甘霖吗?娶别人做续弦,我少不得还要出一份聘礼,但这样的孤女,却是什么都不用给,只消给她几句承诺,她便会对我感恩戴德。”

“嚯,好你个丁二郎啊,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不过你说得对,哈哈哈,她一个孤苦无依的下堂丑女,有人肯娶她已是不错了。不过你只是这样看着也没用啊,你需得行动起来,叫她知道你的心思。”

“哈哈哈,孙兄说得是,不过我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么。”

“…………”帐篷后的言十三郎听着这几个男人的对话,眉头都快拧断了。

这丁二郎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就算没有镜子也该有尿吧,怎么也不先照照自己的样子?

就他这副小眼睛、大蒜鼻、厚嘴唇满口大黄牙的尊容他还好意思对别人评头论足?

就他这样的,还指望别人对他感恩戴德?

就他这样的,还想不出一丝一毫聘礼就让人嫁到他家去给他病重的老母亲当仆人?

他怎么不干脆去买一个奴仆呢,哦,他舍得不为自己的母亲花钱。

恶劣,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言十三郎很气愤。

而帐篷另一侧的几个男人还在继续说笑着。

他们聚在一起,说起了男女之事上的荤话。

他们说‘白娘子’虽然貌丑,但是声音好听,在床榻上一定会很销魂。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言十三郎愤怒极了。

她的声音确实是很好听,她长得也不是那么十分好看,但这不能成为她被这几个低劣的男人肆意臆想和侮辱的理由。

言十三郎气血上涌,握紧拳头就大步走了出去。

不过他才跨出去一步就被身后的相奴给拦腰抱住了。

相奴低声道:“公子不可!”

言十三郎仍在气头上:“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相奴虽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言十三郎并没有。

帐篷另一侧的丁二郎等人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帐篷后面还有人。

虽然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说这种男女之事上的荤话,但还是第一次说车队里的女人。

就这样被旁人听到了,他们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

其中一人便道:“不聊了不聊了,帐篷既然已经搭好,便该去做饭了,一会儿天该黑透了。”

“走!”

几人陆续离去,丁二郎甚至还绕过自己搭的帐篷朝言十三郎的帐篷处走了过去。

但这时的言十三郎早被相奴连拖带抱给弄进了帐篷里。

直到听到丁二郎等人走远,相奴这才放开言十三郎。

言十三郎对此很不满,相奴一松手他便将相奴给推开了。

“你为何要拦着我?”

相奴上前道:

“公子何故这般生气,公子不应该啊。公子便是想与他们说理,也不能是以这样的愤怒的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丁二郎想娶何人为妻,娶妻的目的又是何,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公子自己如今都寄在车队篱下,又能以何立场去与他辩说?这不是徒增自己的麻烦么?”

“那就让他这般?这般去算计一个弱女子?那女子救了我的性命啊。”

“算计吗?可是谁的婚姻不是算计的呢,家主为公子定下的婚事难道就没有算计?再说他说得其实也有道理,或许白娘子也需要他这样一个郎君。”

“需要?需要个屁!!”

在此之前,言十三郎从未用过这么粗鄙的词,但他刚才实在是忍不住。

因此说完后,他的脸怒涨得通红,拂袖便大步离去了。

一旁的相奴看着自家公子快步离去的背影,不禁呆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过后他才想起来拔腿去追。

不过人还没追到他就被身后某个人给叫住了。

而此时的言十三郎,正在往小溪边去。

那是女青所在的方向。

女青已经和方娘子拾好柴回来了,两人手中各自抱着一大捆树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见她们这般,言十三郎觉得自己不好上前打扰,可他必须得让白娘子知道丁二郎的真实面目。

思及此,他便加快步伐朝女青走了过去。

“白娘子。白娘子请留步。”

他的忽然出现,令女青微微一惊。

“言公子,有何事吗?”

“有!”言十三郎郑重道,“还请白娘子借一步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分外认真,女青虽然不觉得他与自己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不过还请言公子稍等,等我把这捆柴先送过去,言公子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吧?”

“不急!”言十三郎摇头,伸手便要去拿女青手中的柴禾,“我替白娘子送过去。”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了。”

“还是我来吧!”

拉扯间,马车那边却忽然想起了陈领队的高呼声。

“白娘子何在?白娘子何在?!”他一边喊,一边四处张望,在看到女青后,便立即抱着孩子朝她奔跑了而来。

方娘子见状,一把就丢掉了手中柴禾。

“我的儿子!这是怎么了,孩子这是怎么了?”

女青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陈领队这般无状着急,肯定是他和方娘子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这下她也不与言十三郎拉扯了,松开手就将柴禾交给了言十三郎。

“这便有劳言公子了,我得过去看看。”

言十三郎只好接了柴禾,也跟了上去。

女青过去了才知道。

竟是孩子被蛇咬了。

据陈领队所说,他就一会儿没看住孩子,一回头就看见孩子伸手在抓树上的一条蛇。

还不等他上前,蛇便咬了孩子一口,如今蛇已经被他扯下来打死,可即便是打死了蛇也于事无补,孩子已经被咬到了。

女青忙去查看孩子手背上的伤口。

这一看,只见孩子手背上有着明显的两个牙印,并伴有少量渗血。牙印周围已经红肿,甚至溃破,呈现出被火烧灼后的模样。

跟孩子说话,孩子就只知道抽噎着喊疼,并且口齿已经不像中毒之前那般清晰,整个人瞧着也是一副浑身瘫软无力的样子。

处理被蛇咬这种事情对女青来说并不算陌生,从前跟着父亲和其他采药人一起上山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别人处理过好几次了。

“你们谁有布条?细一点的绳子也行,现在要赶紧把孩子的手臂扎住,以免蛇毒通过血脉经络快速蔓延。”

“我有,我有我有!我现在就拿下来给你!”

一旁的方娘子急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把就扯掉了头上的发带,情急中甚至还扯下了一小缕头发来,但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自己的孩子。

“白娘子,白娘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他才三岁,他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

“你先别急,”女青自她手中接过发带,也顾不上安慰她了,“一会儿我再去看看那条蛇,目前从孩子的症状看来此蛇应该不是剧毒。”

剧毒的蛇,甚至可在七步之内的时辰就要了一个成人的性命。

女青迅速将绑带扎好,又不断挤压伤口四周试图将毒液排出,一直到挤出的血珠呈正常的鲜亮之色她这才停下动作。

并嘱咐方娘子道:

“先让孩子躺下,尽量不让他动。我扎得紧,每隔半个时辰就把绳子解开让他的手臂稍作放松。陈领队,你带我去看看那条蛇吧,不然我也不好判断蛇的毒性。”

“好,这边。白娘子请随我来。”

陈领队说罢,大步朝前走去,女青也立刻跟上了他的步伐。

此事性命攸关、情况紧急,一旁的言十三郎也不好再跟上去,只得抱着柴火去到了火堆旁,打算等她忙完了以后再说。

-

女青跟陈领队去看了蛇的尸体。

这是一条通体碧绿的青蛇,蛇头早已被陈领队用石头砸了个稀巴烂。

女青早前就听父亲说过可以通过蛇头的形状来判断蛇是否含有剧毒,后来在一些书籍中也看到过同样的说法。

不过目前这条蛇头的形状是看不太出来了,但此蛇颜色特殊,在她背过的解毒案例一书中刚好有过记载。

如今她已经有了断定:

“陈领队,白芷,黄岑和苦参你这里有吗?此为火毒之症,需清热解毒凉血。”

“有,要多少有多少!”

“好,先抓了车队里有的药来以水煎服。现成半边莲有吗,应该没有吧?”

“没有,半边莲这种药材十分常见,并不需要商队长途跋涉带回去。”

女青点头:“那我去林子里看看,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到时候伤口处也需外敷。”

“好,稍后我随你一起去!”

两人这便去抓了药,随后陈领队又叫了几个人,他们举着火把,同女青一起扎进了溪边的林子里。

此时天色渐晚,看着树林里的那一点火光和黑影,言十三郎皱着眉头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处。

他在想,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啊。

上次她救了自己,这次又去救领队的孩子,说不定以后还会救助这车队里更多的人,可车队里的人,尤其是那个丁二郎,竟然对她存有那般龌龊的心思,实在是下流!

正愤懑着,相奴忽然从外面进来了。

言十三郎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方才去哪里了,既没有跟着我,也不在此处生火。”

“公子,”相奴走过去在言十三郎身边跪坐了下来,回答道,“方才是有人找我。我想问公子,先前听到的话是已经和白娘子说了吗?”

“没有!你没听到领队的儿子被蛇咬了吗,她现在去林子里采采药去了。你还没告诉我,方才是谁找你?”

“是那丁二郎。”

“他?”

提到此人的名字言十三郎还是会感到生气。

“他找你做什么?以后不许见他。”

“他、他来告诫我。”

“告诫你?呵。”言十三郎好笑,“他算什么东西,告诫你什么?你是我的人,就算是犯了错,也自有我来管束。”

相奴轻叹一声:“可并非是我犯了什么错。是他已知道方才我们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事情。他来劝我,叫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还说这一路南下,风餐露宿荒山野林的,说不定就会发生些什么意外。”

?!!

“那他这不就是在威胁于我了?可笑!”

言十三郎直接被气笑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既说了这话,却还怕被别人宣扬出去,可不就是个懦夫?此等懦夫,我有何惧!

我就是要告知白娘子,我就是要他的奸计不能得逞!他想让我闭嘴,想让我助纣为虐,这绝无可能!”

“对了,”说到此处,言十三郎深吸了口气,“你是怎样应对他的?你最好是不曾在这种宵小之辈面前伏低做小,否则我宁可一剑杀了你。”

“不曾不曾!”相奴连忙摆手,“他又不是我的主人,我怎会在他面前伏低做小,我只说会将他的话转告给公子。至于最后如何,我是公子的奴仆,自然是听公子的了。

不过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我还是想劝公子,莫要将事情做得太绝。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必全告知白娘子,只让白娘子小心他便是。”

“不行!话都不说清楚别人凭什么信我?道一百句当心也不如揭开某人的真面目来得快。”

“可是公子,这毕竟是他们的车队。公子您身份虽然高贵,可是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敬重你,这一路反而是我们在仰人鼻息。”

“那便离开车队!大不了带着白娘子一起,反正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地,便就带着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