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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绣绣听到族长说完苏氏一族的过往,心里不能说没有触动的;那么多的人因为君主一怒伏尸百万,所以也不能否认当时的苏家家主立下不可读书识字的家规,可能这是当时他能唯一想到保护家族的办法了。

百官之首的地位都能被轻易陷害,可见当时的君主有多么的昏庸无能;若苏家人在流放地接着读书考功名,只怕现在的苏家村早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这里以前是流放地,那为什么当时老祖宗他们流放过来可以这么多人在一个地方?”苏绣绣觉得好奇,这么多人是怎么做到在同一个地方生活还成立了一个大村落的。

“因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团结吧。”

“好吧,那族长爷爷您可以说说关于外姓人的来历了吗?”苏绣绣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带偏了,但找不到证据!

“我只知道关家和王家是被流放来的,至于犯了什么罪我就不清楚了,上面的直接送过来的,也没有像以前的流放犯人一样要求我们看着不让出村;林家是猎户,听他们自己说是从山里搬出来的,深山里的猎户在县衙里也没有户籍证明,但他家是通过县衙分配的,身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族长一一的介绍着几户外姓人的来历。

“那还有两户呢?我记得村尾林大叔家边上还有两户人家,他们又是怎么来的?”

“绣绣,那不是你该打听的。”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程氏突然开口阻止苏绣绣问下去。

“为什么?那两户不也是村里的人?怎么不能打听?”听到程氏说不能打听,苏绣绣对那两户人家更加好奇了。

族长叹了叹气,看着面前明显对那两户有好奇的苏绣绣,决定还是告诉她的好,不然她肯定会自己偷偷跑去了解的。

“绣丫头知道你三奶奶家有个小儿子吗?”

苏绣绣看着族长,知道他又要开始讲故事了,虽然……但谁让自己好奇呢!

“知道,是三丫的爹对吧!”

“对,这两户人家就和三丫爹娘有着大关系。”族长拿出别在腰带上的烟斗,用火折子点燃后吸了几口,吐出烟雾开始讲‘故事’了。

“三丫爹是村里少有的会识字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去哪学的,反正他让自己认识了不少字;会识字后他就去外面找活干,你不知道他这人能说会道的,不管是谁,不管老少他都能说的来。一般这样的人都没有人敢相信的,因为太能说了,怕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别人,但他却不一样,每个人都愿意相信他。”族长又吸了几口烟,再次说道。

“那几年村里干旱,虽然朝廷有分发粮食下来,但对于一个家里有十几个孩子来说也顶不了多少用;所以三丫爹便离开去外地找活路,这一去就是五年的时间;那时候村里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在了外面。他却带着三丫娘和还没满一岁的三丫回来了,后来才知道他当年离开去外地,找到了一个跟着人家跑商的活干;在外面干了几年挣了些银子便想着回来帮帮村里,但好人不长命啊!”说着族长把烟斗放石头上敲了敲。

“三丫妹妹今年不过四岁,那她爹娘回来也不过三年前的事;怎么我一点也没有听说过?我也没有听兄长提过。”苏绣绣认真的想了想原主的回忆里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没有听小伙伴提起过。

“那是因为他死了,在他带着媳妇孩子回来的第三天就因为救我们整个苏家村死了。”族长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那天早上他还来我家找老头子我商量,等他把三丫的周岁宴办了就在族里组织青壮年跟他一起去外地跑商;老头子现在都在想如果那天他离开的时候我拦下了他是不是他就不会死的那么惨,可拦下了他,也许整个村都已经被屠杀了。”族长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早上,脸上露出了懊悔,犹豫的神情。

“苏家的仇人不是已经灭亡了,为什么会有人来屠村?”

族长看着苏绣绣,摇了摇头接着说

“不是仇人,是山匪!那一年突然出现了一伙山匪,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从哪里来的;当时第一个被屠的是隔壁县下面的一个小村子,整个村都被屠杀了,连狗都没有活口。等官府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就这样官府找不到人便只能防范;在每个村的必经路上设立检查点,可就是这样也陆续有几个村子被屠杀。”

“可这和三丫爹娘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山匪是被他消灭的吧?”

“唉!他为了办好周岁宴,在那天早上来老头子这里后便离开去县里买东西,毕竟山匪一直都在隔壁县流窜,谁能想到他就刚好遇到了。为了让三丫娘有足够的时间返回县衙报官,他被那些山匪活活打死,连尸首都被……。终于在山匪到村口的时候,三丫娘带着官兵赶到将其剿杀干净,后来三丫娘看着已经不成样的三丫爹,直接捡刀自刎了。”

原来真的不能问这个事,看看族长都掉泪了。

“他能救下整个村,他应该是欣慰的,毕竟这里有他的父母,女儿,兄弟族人;所以族长爷爷您不必怪罪是你没有拦下他,当时谁也不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不是吗。”

苏绣绣觉得伤心事是自己提起来的,应该安慰安慰族长,宽宽他的心,不然族长怄病了就完蛋啦!

族长抹了抹泪,谁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不能预见,没有看到那么惨烈的一幕谁也不会懂。

“至于你问的那两户人家,就是当年山匪剩下的余孽。当时山匪被剿灭不久后,县衙便送来了两个怀孕的妇人和三个小女孩;她们都是被山匪抢上山去的,以前的村子没有了,县衙便把她们分散到了每个村里。其他村里的人还好,顶多不搭理她们,但我们村……能容忍她们住下是没有办法!”

苏绣绣听出苏族长最后一句话里带着很大的怒气,原本还想多问问的,看来还是自己以后多了解了解吧。

她们也是受害者,不应该歧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