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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淑这下彻底愣住了。

要说孟晚乔知道孟修远的生日,那一点也不稀奇。

随便问个战友就能打听到。

可自己的生日根本就没人知道的。

她当初没随军,和那些老战友也不熟悉。

孟晚乔能这么精准的说出她的生日,怎么能不让人起疑?

云淑眼底多了几丝防备。

不答反问:“孟同志怎得这般问?你这是从哪儿打听来的?”

云淑说话时,态度变的疏离,还抽回了自己的手。

孟晚乔怔怔看着空荡荡的掌心。

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可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完全没想到去找理由解释。

厉峥一直盯着她。

见状,他上前解围道:“不好意思云同志,这些都是我在闲聊天的时候告诉她的。”

“哦?”云淑毫不客气的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这个……”厉峥有些尴尬。

他硬着头皮说:“我当时也是听孟大哥说的,他提到过你。”

“原来是这样。”云淑的声音冷淡了许多。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孟晚乔的身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又问道:“孟同志,我和我们老孟的生日你都问了一遍。”

“这和给他治病有关系吗?”

这下子,就连厉峥也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了。

房间里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孟晚乔的身上。

孟晚乔低着头,微垂着眉眼。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厉峥又想为她找借口的时候。

她抬起了头,眼尾泛红。

悠悠叹息了一声道:“云同志,我实际上是不想说的。”

厉峥愣了一下,身体骤然紧绷。

他突然想到孟晚乔身上的禁制。

如果有些话不能说,强行说出口将会导致身体不适,严重时后果未知。

他不敢让孟晚乔去冒这个险。

厉峥掌心反转,用力握住她的手道:“晚晚,先别说这个了。”

“我看孟大哥情况不太好,时间紧迫,我们救人要紧。”

“也是!”孟晚乔点头,正要上前。

谁知云涉手臂一伸,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孟晚乔身形微僵,不解的看着她。

云淑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客气。

她目光幽冷的看着孟晚乔道:“抱歉小孟同志!”

“如果你说不出缘由,我们家修远的病,就不劳你费心了。”

“为什么?”孟晚乔急道:“他快要死了。”

“我知道。”

云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又无比坚定的道:“我家老孟为人耿直,这次我家遭了难,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他。”

“明理的暗里的都有,有直截了当的,也有用糖衣炮弹的。”

“总归都不怀好意,但他从来都没有怕过。”

“他可以是病死的,至少清白刚正。”

“可他绝不能是被害死的!”

“我也想相信你,可你太可疑了,我不能大意。”

“老孟现在昏迷不醒,我更不能毁了的坚持。”

“哪怕这样他能苟且活命,可他一定不会原谅我,所以……”

云淑抬起泪眼,眼底带着哀求道:“既是老战友,你们为什么要调查了我们才过来?”

“我们没有。”

看着云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看着她防备绝望,又忍不住对她产生希望的眼神。

孟晚乔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胸口的闷痛,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暗自握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云淑同志,我们姓孟的,最重家谱传承。”

“我是庆字辈,他是我爷爷辈的,我不会害他。”

“至于你们两个人的生日,确实是孟爷爷亲口说的。”

“他曾说……1976年是您的本命年。”

“还说您的生日正是你们结婚12周年的纪念日。”

“他向一群老战友询问送什么礼物给你,我这才知道的。”

“我没有调查过你们。”

“我之所以问你们两个的生日,只是看到他病的这么重,心里很难受。”

“我想的是……如果他要好不了,他没能给挚爱的妻子送上亲手做的礼物,将会多么的遗憾。”

说到这里,孟晚乔的声音已然哽咽。

而云淑从最初的怔忡,听到最后也已经泣不成声。

她慌乱的背过身,双手捂着脸,拼命压抑自己的哭声。

可她太悲伤了,不由蹲下了身子来缓解这种痛楚。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孟晚乔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

自从遭了难以来,他们什么苦都吃过了,什么屈辱也都受过了。

她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夫人,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她常常以为坚持不下去了,可为了对方,他们还是咬着牙根支撑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早已经成为了彼此的精神支柱。

他们结婚了十几年。

从家境优越到郎当入狱。

他们不离不弃,可他们也内敛含蓄。

他们谁也没有说过“爱”这个字,但他们都离不开对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云淑的心里,只要孟修远能好好的活着,她是愿意拿命去换的。

孟修远是她的丈夫,更是她的天,她的神。

她最崇拜又依赖的人。

她一直以为,她是躲在孟修远这棵参天大树下的,那颗无忧无虑的菟丝花。

孟修远光芒万丈时,她仰望着他。

他低谷失意时,她陪伴着他。

他们算的上是包办婚姻,当初孟修远娶她时,还有那么些不情愿。

她一直以为……一直以为……

可如今听孟晚乔这样一说,她竟觉得有种守的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她的心头竟复杂至极,原来她的修远,也是在乎她的呀。

他记得她的生日,记得他们的纪念日。

他都记得……

这几年她一直在苦苦支撑。

甚至在有些时刻,她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这一瞬间,她哭着流尽了眼泪,身体却充满了力量。

她多想她的修远能够好起来呀。

哪怕没有以前的地位,哪怕不再富有,哪怕他们一日三餐吃糠咽菜。

只要他能活着,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如今,她也只有他了。

云淑死死的咬着嘴唇……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克制。

直到……

一个白色的手绢递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