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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才到了金漆铜门前洛长夜就转身要走,也没准备说句什么示意一下的意思。

而这落在桠灼的眼里就有些刺眼了:“你们灵族都是这样没有规矩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主子不懂礼数方才那么直勾勾盯着他们看,现在一个侍从带路竟然不把他们请进去就离开,这算什么,他们远道而来就这样被对待?

洛长夜没聋当然能听见她的大声嚷嚷,他甚至为被划为灵族而感到有些新奇。

但是他当没听见一样步子都没顿一下,他还赶着回去呢。

见他不理会反而越走越远的背影,桠灼气得直跺脚,该死的灵族,亏她看他眼睛长得很不错才让他来带路,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好了,不用和这些灵族计较。”伊苏看妹妹生气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

说是灵族其实跟那些妖物魔物同出一源,那有什么好跟他们计较的呢,野蛮难道不是他们的天性吗?

人族仍万物灵长何必与他们置气。

黑灰的地砖铺陈平整夹着一条由乱石拼成的小径直向外延伸,洛长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长街之上,依稀之间只剩下了站在殿门前迟迟不入的两人。

“哥哥,我要他的眼睛。”桠灼望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空荡长街娇声道。

那样一双灰白色的瞳孔真是特别,如果挖下来用树脂裹了做成琥珀肯定好看极了。

桠灼向来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变异魔物的长角、妖物的尾巴、人的四肢……只要她喜欢的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这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点小爱好而已。

但是这次不一样,伊苏第一次正面的拒绝了妹妹的要求:“不可以,这是他们凰主身边的侍从,身份不一般,贸然动手长老会动怒的。”

父亲去世,族中已经无人再庇护他们兄妹俩,这个时候惹怒长老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听了自家哥哥的话桠灼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撇嘴道:“哥哥,不过是一个侍从而已,那个什么凰主还要靠长老给她看身上的蛊毒,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侍从跟我们翻脸?”

伊苏向来不懂得要怎么拒绝妹妹的请求,一时间也再说不出制止的话不由向前走了两步将门推开示意桠灼先住下,这事过两天再说。

这边的兄妹俩终于是进了殿门,那边的洛长夜却是怎么敲都敲不开许迟迟的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响起,还挺有节奏和韵律。

听不见,听不见。

许迟迟坐在榻上就是不去开门,

他奇奇怪怪的连带着她都被传染得不太正常,少见面得好。

她心里的想法才一浮现外面的敲门声就停了,刚刚敲门声有多响现在就有多安静,鬼使神差的许迟迟起了身去开门。

没敲门了,他应该走了吧……

结果门“啪”的打开的当下映入眼帘的就是洛长夜那张哪怕在逆光之下仍然轮廓清晰的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莫名的有些无奈的意思。

她嘴角都下压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洛长夜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跟她说话:“过两天我大概真的要走了。”

“……噢。”

那她之前问他是不是要走了他为什么不直接说是,许迟迟撇嘴有些不爽。

她皱着脸跟个没蒸好的包子似的,让洛长夜看了就忍不住想笑想伸手捏她的脸,可是他不敢,兔子生气也咬人啊等下她再也不理他了怎么办。

所以他只是笑着道:“你出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搞得神神秘秘,许迟迟本来心里就难受可看他这么兴致颇高的样子又狠不下心说不想看,不由叹了口气示意他带自己去看。

看呗,看他能整个什么幺蛾子给她看。

而等他领她到亭子那看见桌上摆了张古琴的时候许迟迟还是懵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母亲曾教我琴弦上的微末功夫,如今我快走了,身无长物就送你一曲。”

四角亭背靠的是一汪不大池水,正值盛夏池子里绿叶衬白莲清秀得像副画似的,而他就背向池子站着风微微一起,额前碎发飘转来回,像是画中人。

许迟迟真呆了。

他……突然搞这么文艺青年,还弹曲子送人?

“心意我领了,就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不听了。”她语速极快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清楚转身就走,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洛长夜不是要弹琴给她听是要拿琴弦勒死她。

许迟迟二话不说就要开溜,洛长夜被她气笑了直接上手一把给她抓了回来然后按在凳子上坐好。

他掌心温热紧紧握在她肩头上好像是一团火直接带着烧了起来一样,许迟迟欲哭无泪:“哥,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

真的好奇怪啊,心朓好像又乱掉了。

她恨不得现在给他磕一个让他放开。

洛长夜看她这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无奈道:“那你好好坐着,不许跑。”

他弹琴不知道比她上次去的那地方的乐师弹得好多少,她还跑,那弹箜篌的女乐师要她命她都不跑。

“……行。”

听到她应声洛长夜就松开了她坐到了她对角位置去,他一走许迟迟二话不说就往桌子上一趴,把整个人都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看她如此动作洛长夜刚要碰到琴弦的手又放下,她真的这么不想听吗?

“你……很不愿意吗?”

他语气也低了下去再没有了方才的中气十足。

许迟迟听在耳朵里更不是滋味了,人家好端端想弹个琴给她听她倒好这么破坏气氛,她要是洛长夜早掐死她了。

而且……

她也不是不想听,她就……

害。

许迟迟最终放弃抵抗似的抬起头来道:“没有,我犯病不用管,你好好弹,我好好听。”

说完又伏了回去,只是这次只将下半张脸藏住留出一双眼睛来看着他,两腮的软肉被挤出来堆在嫩白手背上远远看着像只腮帮子鼓起的仓鼠。

洛长夜望着她不由笑弯了眼,母亲告诉他,《春阳散》要弹给喜欢的人听。

日光黄橙,天边漫起绯色的万丈霞光,琴声随着风声扬远……

那点掩于唇齿的心意潜藏其中除了抚琴人自己好像谁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