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的脑子宕机了两秒，半天才从墨沉宴的逻辑里走出来。
“你做这些，就是为了问我，是不是喜欢柴西？”
墨沉宴点头：“嗯，我想知道答案，因为你对他，很不一样。”
唐汐眉心微皱：“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她救过柴西的命，因此相识，一拍即合，成了朋友。
她能称为朋友的人不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能有什么不一样？
墨沉宴的眸中划过黑暗，唐汐犹豫了。
要不干脆弄死柴西好了，虽然善后麻烦了一点，可以后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墨沉宴抿唇，良久，声音低了两个度。
“唐汐，你能不能先不要喜欢别人？”
他对感情实在茫然，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他对唐汐，大概是动心了。
可他也意识到，柴西比他健康，心理比他阳光。
没有那些阴暗到无法开口的过往，更没有治不好的旧疾。
除却比不上墨家的家世，柴西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
所以他不敢要求唐汐喜欢他，只能请求唐汐，能不能先不要喜欢别人。
至少，给他一些时间，他会尽快治好自己。
唐汐的心蓦的一痛，像是有极细的针扎进去。
像是看到过去的自己，不是原主，是黑玫瑰唐汐。
也是这样，卑微的问，你能不能先不要喜欢别人。
她深知开了这样的口，心底怀着多么卑微的希望。
唐汐压下心底的酸楚，握住墨沉宴的手。
“柴西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但是和喜欢是两回事。”
墨沉宴的眼神亮了：“不喜欢他就好。”
那柴西就不用死了。
墨沉宴在心里默默地划掉了柴西的名字。
他拿起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唐汐：“尝尝看。”
唐汐抬手接过，吸了一口，温热的奶茶顺着舌尖滑入喉咙，微甜的口感叫人忍不住眯眼。
“很好喝，可以开店了。”
墨沉宴得到了夸奖，眼中划过满足的笑意。
唐汐喝着奶茶，问：“这些怎么办？现做都得现喝才行吧？我可喝不了这么多，扔了也太可惜了。”
墨沉宴的眸中划过一丝懊恼。
他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宰了柴西，根本没考虑过这些喝不完怎么办。
唐汐的脑中划过原主的记忆，眼神一亮：“我有办法！走走走，我们拿去卖掉。”
唐汐去房间里找出箱子垫上纸，将奶茶一杯一杯摆进去。
墨沉宴看着唐汐忙碌的身影，无奈道：“这是我辛苦做的……”
唐汐一边点头一边装箱：“我知道，你超辛苦的！”
墨沉宴：“……”
但还是要卖掉。
唐汐足足装了五个大箱子，和墨沉宴一起抱着箱子放在后备箱，开车去了附近的小吃街。
唐汐道：“你没摆过小摊吧？可有意思了。”
墨沉宴挑眉：“你摆过？”
唐汐点头：“那当然了！我是从乡下来的，被收养的那几年，经常跟着大人去市集上卖菜。
冬天很冷的时候，她看到别人买的奶茶，心想着要是她能摆摊卖奶茶就好了，这样还能自己喝一杯，还能赚到钱。”
墨沉宴捕捉到她的描述中奇怪的字眼：“她？”
唐汐笑笑：“就是，过去的我，我想完成她的心愿。”
墨沉宴想，大概是唐汐回到唐家之前受了很多苦，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两人到了小吃街，将车尾面向街道，打开后备箱，再将箱子一一打开。
唐汐去隔壁小摊借了个灯牌，用荧光笔在上面写上广告——
自制奶茶，八元一杯，物美价廉，卖完回家。
灯牌一亮，唐汐激动道：“开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