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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娱乐圈篇《双胞胎流量女星都喜欢影帝怎么办?》18

圆日彻底被远山遮挡,炽热光亮的光线早已被银白寒凉的月华代替。

谢必淮站在落地窗前,劈里啪啦的雨点砸在透明玻璃上,不断地雨花下坠在地上缓缓凝聚成小小的湾流。

节目组没有预测到这场暴风雨,此刻正手忙脚乱地搭建遮雨器材,万元起步的摄像设施都被搬走了,只留下八个人的跟拍摄像和房间内几个定点摄像机。

“在想什么?”靳桃浪走过来问道。

“以清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胸口有点闷,感觉,好像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谢必淮眼皮轻垂,向靳桃浪诉说着自己忽如而来的忧虑。

从懂事起,他就发现了自己时不时会心悸。父母也带他去医院查过,可都说没问题,渐渐地,他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反正不会死,也无所谓了,就这么过下去了。

直到十五岁,他走在路上的时候,心脏忽然疼的厉害,当时那股钻心的疼痛比他前面十五年心脏所遭受的还要疼上百倍,连站都站不住。

好不容易挪到椅子边,就在他坐下来的那一秒,一道冲击波伴随着爆炸的响声猝不及防地撂倒了他,硬生生地把他震出了好几米。那时的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如人间地狱般的现场,就晕了过去。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真正地理解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预判。

伤亡越是严重,心口就越是疼。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股能力不受控地增长了。以前只能预测一分钟后会发生的事情,现在他能在四小时前得到信号,运气好的话,他还能看到受害者的脸。

他有试着干扰这些人的轨迹,可无论怎么做,受伤的终会受伤,死亡的也将会迈向地狱之门。他像看透世间一切的世外者,却被一层不可破的屏障死死地挡住入世大门,仍有着他看着世间的生老病死。

后来,在他成年的那一天,他看到了父母的死亡。上一秒还在给他准备成年仪式的父母,下一秒就被一个反社会团伙残忍杀害。他们抢劫了家里所有的钱后,没有走,反而像房间的主人一般,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等着这个家里的小孩子回去,准备斩草除根。

那个时候他干了什么呢,报警,办葬礼,进入娱乐公司,出道,一切顺利到让他害怕,窒息。

别人练习八年才能组团出道,而他在进入公司一个月后就被前辈带着在公众面前刷脸,顶级的资源不要命地往他身上砸。

这种放在别人身上都能开心到晕过去的事却让他本能地抗拒。

因为他总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和父母联系在一起。那场以至纯血亲为祭品的祭坛为他活生生地扯开了入世的裂缝,所有别人羡慕不来的道运真气都在那一刻疯狂地涌向他。

所以,他不想要接受,不想要拿着那份承载着血魂的气运。上天似乎也是看他可怜吧,心悸的次数减少了,身边的伤亡也变少了,他们逐渐地消失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就连他的记忆都开始恍惚,他那份预知是否还真地存在。

这一晚,它又来了。

这次又是谁……

谢必淮转头认真地盯着靳桃浪看,没等他说话,他的眼前忽地闪过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房间很昏暗,地上有好多水,好像还有一只手?

没等他仔细看清,他被对方一个响指打断回了魂,“怎么又发呆了?”

谢必淮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微笑,“没事,可能是下雨的原因。”

靳桃浪看出了这个人的不对,但两人旁边都是摄像机,也不好细问。

谢必淮看着靳桃浪离开的身影,转头再看向窗外时,那些片段再次袭上他的心头。

耳边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水龙头还开着?房间实在太暗了,想走进看清楚时,却差点被满室的血腥味给熏晕过去。

这是一间浴室!他刚刚听到的也不是什么水滴声!是人血滴落在浴室地板的声音!

他的面前就是一面镜子,只要稍微侧一侧身,就能看到那个人的脸了。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转过身探清真相,可,眼前这一幕,几乎叫他双腿发软,未知的恐惧封闭了他的喉咙,瞬间就掠夺了他的声音!

阴冷逼仄的浴室里,规律瘆人的滴答血音,皮肉外翻的手腕刀痕,惨白泡胀的皮肤和一池血红的尸水,这些都没有让谢必淮破防,让他心弦陡然断裂的是水中的那张脸。

他看不清!

除了能确定性别为男,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也就是说,在场的每一位男性都有可能会在四小时变成这样!

这样的预知让谢必淮全身冰冷,慌张的视线在在场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人来回穿梭,最后凝聚在一个边插花边和旁边人讨论着什么的青年身上。

所有人中,他最不希望出事的就是他,解以清。

“以清哥,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谢必淮想了想,还是打算再努力一把,哪怕撼动不了最后的结局。

靳桃浪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打算和老师一起练一下书法。”

“是啊,以清好久没交作业了,正好晚上测一下他有没有偷懒。”吕庆阳一谈到靳桃浪的书法就骄傲的不行,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他拉着谢必淮就开始炫耀这个唯一的关门弟子。

“小淮啊,你是不知道,以清还不是我徒弟的时候,被多少人争,那一手字写得可真地是,劲道!”吕庆阳连着感慨了好几声,表情里满是骄傲,“那几个老头子拼得脸红脖子粗,最后还不是被我收入麾下,哈哈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说到这,吕庆阳还特意避开摄像机,拿出手机,翻开相册,贼兮兮地低声嬉笑道,“这是我助理当时拍到的,怎么样,好玩吧?”

谢必淮看着手机里三个穿着长卦的白发老者幼稚地插着腰,恨不得再生出两只手指着对方开骂。下一张,果然不出所料,三个人就直接动手了,拽胡子,扯头发,扒衣服,无所不用其极。就在谢必淮也为不会再更离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视频。

罪恶的三角形播放按钮被幸灾乐祸的吕庆阳点开。

蓬头散发,用牙攻击?气喘呼呼地满场追着打,中途竟然还有人进来了!

那一秒,他真地见到了什么叫做大师的变脸速度!

端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高山流水。

一旁的靳桃浪头痛扶额,“老师,你这样会被黄老他们追杀的。”

闻言,吕庆阳顿时硬气了起来,傲娇地哼了一声,“追!让他们追!别以为我知道这群人一直都在撬我墙角!以清,要我说,你把那群人拉黑好了,真地是,一天天的,烦死了。”

“老师,这样太失礼了。”

“哼,你就是太有素质了。”

谢必淮站在中间,看着周围的摄像,心中在想,这些话真地可以播出去吗?

1楼:黄老?有谁练过书法的可以普及一下这是谁吗?

2楼:天呐!黄老都不知道!书法界的领头羊!不亚于吕的存在,从圈内地位号召力来说,黄老甚至比吕老还要高,强!

3楼:不仅如此,黄老祖上可是一脉的书法大世家,传承到现在起码得有好几百年了吧,是全世界,呃,不,全球唯一一个具有如此传承的世家大族。难以想象,能被这样的人看上,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顶尖,不!突破天际的人才!关键人家还不是专门搞这个的!天哪!老天为什么人的参差能这么大!

4楼:楼上你的字好多,听你的。我补一句——解以清你好牛!就够了。

5楼:不想说话,果然我就是过来凑数的。

6楼:以清宝贝,太帅了!以及吕老哈哈哈,好可爱,会掀别人老底。

7楼:谢必淮那个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仿佛不小心卷进了一个大坑的感觉!我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那里~

“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练书法吗?”谢必淮鼓起勇气对这位业界大拿吕庆阳问道。

说出这句话后,又觉得唐突,迅速接道,“不是,那个,我就是,想在旁边看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对方这局促的样子非常讨吕庆阳的欢心,爽气地笑了出来,“小淮,不用那么拘束,咱们都认识两天了,不要像刚见面似的,我长得有那么凶吗?”

说罢,就滑稽地板了板脸,乍一看确实挺吓人的,但是眼底童心未泯的捉弄和打趣完美地调和了这一份凶气,意外显得慈爱,还颇有老顽童的意味。

“没有。”谢必淮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些许。

靳桃浪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嘴角闲适地勾起,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这一抹笑直接把背后几个老是悄悄往这边偷看的人给整慌乱了。

温时厌手里的小青菜被他一瓣一瓣地掰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菜篮子里。

孔平施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不能打击小年轻的自信,于是婉转地提醒道,“时厌啊,能不能给我留几颗完整的小青菜,我比较喜欢吃脆一点的。”

温时厌动作一顿,看了眼手里一束被自己揉躏成半透明的菜梗,回过神迅速回道,“好的。”

孔平施这边才提醒完一个,没走几步又看到一个剥蒜的。

“星玉啊,咱们一顿饭不需要怎么多的蒜的,几颗就好,不然下雨天容易坏掉。”

“不好意思。”叶星玉连忙放下手中的蒜瓣。

孔平施心底长叹了一口气,默默感叹这群新生代小年轻怎么老喜欢发呆呢?肯定是手机玩太多了。

每个人都有职务,轮流着干。今天是舒安宁和吕庆阳做饭,因为大厅里什么都没有,外面又下雨,他们就提前把花园的长桌搬到了里面。

精致华丽的长桌,正中央还摆放着靳桃浪刚修剪好的花瓶,与光秃秃的大厅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种切割的异世感。

八个人做了七道菜,靳桃浪昨晚钓的鱼到现在都还没吃完,很多存货都被冻起来放冰箱里。餐桌上大部分的肉菜也是靠着靳桃浪的鱼撑起来,清蒸、红烧、香煎这三种烧法就折腾出三道。

“得亏以清捕鱼技能点满,不然还真凑不出这么些菜。”舒安宁端起酒杯朝靳桃浪笑道,清润的眼眸弯起,让人不由地心生亲近感,“以清可以传授一下诀窍吗?”

“你学不来的,这是忍术!”谢必淮抢答道,他年岁最小,说出这种中二的话,非常讨人欢喜,惹出了不小的综艺效果。

众人纷纷哄笑起来,话题开始朝着谢必淮中二病的方向发展,表面上这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把东西都收拾好后,不少人都选择回房间睡觉了,大厅现在只剩下说好要练书法的三人和一直蒙在厕所里不出来的温时厌。

“好好好!”吕庆阳的眼睛黏在一副刚写好的字画上,要不是墨水还没干,他早就把它拿起来了。

原主解以清的字能引起这么些大家的关注,当然是不俗的。流畅秀美,道尽了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光是看着,就心旷神怡,细细看来,又会被每一笔,每一转折的故事感打动。

这样的字体已是绝世,可靳桃浪看着总觉得少了些东西。

原主一支笔写出了太多的人世无常,文家的书卷气和墨香不免染上了优柔寡断,他自己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尤其是在后期写出来的作品,总是刻意地强调。

可有些东西越是强调就越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靳桃浪索性一把推翻了原主为自己铸就的层层壁垒,在废墟上轰然拔起一道杀气十足的尊楼。

相较原主的可以刻意不驯,靳桃浪的骄矜是刻在骨子里的,魔尊时期的他行事不计后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强大到几乎可以掀翻所有正派的实力让他可以做到随性又洒脱。每个人对他都有着本能的恐惧,这些都让他格外地热衷于扮猪吃虎,把这群人当作解闷的小白鼠玩。

“遒媚藏锋,古今莫二!”吕庆阳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字画,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