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又不懂木工，在旁边指手画脚做甚？”
杜黄氏没好气地说道。
没看到工匠脸都黑了，若不是韩煦找来的人估计早跑了。
杜子腾可不管这些，看到杜氏母女回来，十分殷勤地招呼两人进屋。
“夫君也一起进屋。”
杜黄氏担心杜子腾继续为难工匠，将人拉到屋内。
老木匠长舒一口气，催促几个徒弟动作快点，得在杜子腾出来前将门修好。
回到房间，杜子腾一脸期待地看着杜黄氏。
“夫人，韩大人有没有说要纳鹃儿为妾？”
杜黄氏轻轻摇头。
“昨夜韩大人将我们送到驿馆便离开，什么话都没有说。”
“什么？”
得到这个回答，杜子腾脸都绿了。
“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和韩司马离开，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
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名声坏了没事，起码坐实老丈人的身份。
主要杜子腾昨夜睡了王婆，许诺诸多的好处。
若是办不到，老王一定会砍了他的。
杜子腾变得焦躁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面子，你有面子？
杜黄氏都懒得和杜子腾争辩这个问题，偏执的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也不管杜子腾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收拾起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杜鹃懂事的上前帮忙。
见妻女忙碌起来，杜子腾非但不帮忙，反而还嘲讽起来。
“若是能嫁到韩家，还用得着自己动手？
这么好的机会都能错过，我看你们就是天生劳碌命！”
杜黄氏充耳不闻，还拉住想要反驳的杜鹃。
没得到回应，杜子腾却没有停下喋喋不休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们怎么这么笨，连个人都留不下来？
鹃儿小不懂男女之间的事，你不懂？
一个人不行，我就不信你们母女俩一起上，还留不住一个人。”
杜黄氏动作一顿，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杜子腾能说出这种话，为了攀龙附凤让母女伺候一个男人。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娘？”
杜鹃不可置信地看着杜子腾，这还是她的亲爹吗？
“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
杜子腾恶狠狠盯着杜鹃：“你若是将韩司马睡服，哪有这些事？
外面流言蜚语都满天飞，名声都臭了不如换点实际……”
“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杜子腾后面的话。
杜黄氏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你无耻……”
“贱人，你敢打我！”
杜子腾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抽回去。
“不要……”
杜鹃发出一声惊呼。
杜子腾终究还是没有下手，并不是他林香惜玉，也不是幡然悔悟。
只是杜黄氏脸上出了巴掌印，那他的谎言可就不攻自破。
这时，外面响起王婆的声音。
“是不是妹妹回来了。”
“一会不要乱说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杜子腾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逼急了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随后换上一副笑脸。
杜黄氏欲言又止。
不久后，在杜子腾的暗示下，韩煦成功被杜鹃睡服的消息传开。
街坊邻居纷纷登门拜访，礼物收到手软。
眼看事情闹大，杜黄氏顿时有些慌了。
就算韩煦不追究他们，送礼的人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杜子腾拆着礼物，一脸得意。
“有什么好怕？半个陈留城都知道了，韩司马敢否认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况且鹃儿长得又不差，主动送上门还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的语气就好像吃定韩煦一般。
杜黄氏心中升起一丝愧疚，韩煦那么帮助她们，结果……
“别愣着了赶紧拆，回头去坊市换钱。”
……
县衙内。
秦宜禄刚刚抓住一名通缉犯，手下衙役便起哄让他请客去勾栏听曲。
换做以前，秦宜禄会欣然同意。
这次他却拒绝了。
一众衙役感到不可思议，拿到赏赐请客喝酒已经成为惯例。
秦宜禄也没瞒手下，将他要去杜家的事说出来。
见他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衙役们恍然。
这是看上人杜鹃，很正常，那样的美人是个男人都喜欢。
“贼曹，你难道没听说？”一名心急的衙役问道。
“怎么了？”
秦宜禄见手下那古怪的眼神，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韩司马昨夜带着杜氏母女一夜未归。”
衙役怕秦宜禄受不了打击，很委婉的说道。
秦宜禄听到呆若木鸡，好一会才发出一声长叹。
他从腰带取出获得的赏赐，塞到衙役手中：“拿去喝酒吧！”
说完便怅然若失的转身离去。
“贼曹不会有事吧！”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事，勾栏里面那么多。”
……
秦宜禄最终还是去了一趟杜家，昨天的伤害案还需要当事人陈述一下。
见到秦宜禄过来，杜子腾丝毫不客气，直接让对方帮王婆的儿子塞到衙门。
那语气和发号施令一般。
秦宜禄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最近流民增多，衙役人手明显有些不足，本来也打算找一些人手，刚好也能给韩煦一个面子。
杜子腾满意的点点头，夸赞秦宜禄懂人情世故。
心里却想着晚上，让王婆以什么姿势迎接自己进入家门。
杜子腾的行为让秦宜禄有些反感，想着赶紧录完口供离开杜家。
杜子腾却拉着不让走，好不容易来个有点人份的人上门，他岂会让人轻易离开。
让杜黄氏准备一桌菜肴，拉着秦宜禄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杜子腾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兖州牧的丈人。
秦宜禄知道再让杜子腾说下去要出事，于是随便找了借口准备离席。
杜子腾还想挽留，一群手持武器的娘子军鱼贯进入到院内。
看着气势汹汹的娘子军，杜子腾腿直打哆嗦，看了看身边的秦宜禄，顿时挺起了腰杆。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
没人回应，只是冷冷看着杜子腾。
被人无视杜子腾有些羞恼，然后将秦宜禄推了出来。
“这位可是贼曹，不想被抓速速退去。”
秦宜禄脸都绿了，明眼都能看出这些娘子军的不凡。
杜子腾却在那里蹦跶。
为啥要带上他。
“贼曹，好大的官啊！”
娘子军后面传来一道讥讽。
人群分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