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重生之我在大璟当伶官 > 第22章 其叶蓁蓁(三)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江州地处璟国东南隅,世代偏安,颇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淮阳郡则是江州的边界,是通往江州城的必经之路。

这里不似清河东海那样富裕,是人口大郡,可生活在这里的人有几分安贫乐道的感觉。

此时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道上的商贩们陆陆续续的收起买卖摊子,本就是随心的小本生意,商贩们素来天晴出摊,下雨收工,不在乎赚钱多少,更愿意享受惬意闲适的生活。

这也是谢炎生对淮阳风土人情的直观感受,只见他玩世不恭地牵着马儿走在青石板路上,马蹄声在静谧的街道显得格外清脆。

他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身旁伴随着一位清丽稚嫩的女子,那女子撑着伞正和他说着话。

“你不用给我撑伞,我穿的有雨衣,你把你自己遮住不被淋湿就行了。”谢炎生随口说罢,眼里收尽富阳城好风光。

他和叶蓁在木屋待了一晚后,不得不回到富阳城住宿,再说叶蓁可以给他做个向导,毕竟她是城主女儿嘛。

叶蓁轻轻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那声音比蚊子声还小,但还是执意给他撑着伞,这一路上多亏谢炎生对她照顾有加,他让自己坐在马儿身上,他却做起了马夫,为她执绳牵马,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远处一阵清风袭来吹拂在她清秀的面庞上,咳咳,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想来是昨夜风大受凉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没准感冒了,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谢炎生见叶蓁面色发白,觉得她像是生病了,便随手在她额头贴了贴,再贴了一下自己的,好测试一下她是不是发热。

“嚯,好烫,姐妹,你应该是受寒了,我们得赶紧给你找个大夫瞧瞧。”谢炎生紧张地说。

叶蓁羞红了脸,谢炎生随手的举动,却在她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她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况且眼前人端方雅正,有着彼其君子美如玉的温润。

只是他一些奇怪的称呼让她不解,“姐妹”是在称呼她吗?在大璟,礼教森严,不仅男女授受不亲,上下级、同学、亲属间的称呼也是等级分明,在叶家父亲唤她“蓁儿”,仆人们唤她“小姐”,唯独没有人用“姐妹”这个词称呼她。

谢炎生看见她脸色红晕,还以为她感冒严重了,便道:“前面有家药铺,我们去看看”。

谁曾想那些药铺因雨天都不愿意接待他们,纷纷打烊。

而不远处一间客栈的窗边上,一位长相甜美的黑衣华服女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只见她一边看着俩人亲密的举止,一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窗檐,浑身散发出凉意,随即冷哼了一声道:“好你个谢炎生,本姑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这才几天不见,就佳人在怀了。”

女子正是闲居客栈的苏岚锦,她看着谢炎生对叶蓁那温柔做作的模样,心里泛酸,这个人在那天对她可是咄咄逼人,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苏姑娘,你做事毒辣,我想我们该分别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是这样说的吧,他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只是从不曾对她展现过。

苏岚锦走神间,只一会儿工夫,谢炎生二人便没了踪迹,她眯起眼睛,那眼神散发出危险,凉凉地盯着二人逐渐消失的身影。

而谢炎生和叶蓁则挨家挨户地找药铺,无奈四处碰壁,正心灰意冷时,叶蓁瞧见一条路的拐角处,有一家不起眼的医馆,上书“仁和堂”三个大字,有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正端坐堂前看着医书。

谢炎生抱着试试的心态走上前去,谦恭道:“老人家,我这位朋友身体不舒服,您可否为她看诊?”

老者听罢,点了点头,随即合上书准备接诊,只是他起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面前站着的谢炎生,并盯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才狐疑道:“公子,恕老夫冒昧,看你有点面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额,你认错了人,老先生。”谢炎生无奈,其实他更想说:“老头,小爷压根不认识你,你这搭讪方式太老套了,再说我也不会少给你医药费的。”

他面上又施了一礼道:“大夫,不管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那都不重要,您还是先给我朋友治病吧。”

老者却笑的豁达,道:“这个不急,你们先进来吧。”说罢邀请二人走进内室,给俩人沏了一杯热茶,才缓缓道:“小儿,你父亲可是汝南伯谢伯年?”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谢炎生大惊失色,心道:“不会吧不会吧,全世界都认识他爹谢伯年吗,他谢伯年之子的身份都快传遍整个江州了。”

老者看着他震惊的脸色,知道自己说中了,笑道:“你可是炎生?”谢炎生点点头。

“我是你梁伯伯啊,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在我未离开清河前,你们谢府上皆由我出诊,不过我记得你生性痴呆,现在可全看不出啦,难怪我一下没认出你来。”老者笑眯眯地回答,还捋了一把胡须。

谢炎生听罢扶额,这世界好小,原来他就是刚穿越时,谢伯年口中的那个常给他治病的梁维成梁大夫。

“梁伯伯,你为什么突然离开清河吗?又怎么会在这?”谢炎生尴尬挠头道,颇有几分遇见长辈的拘谨。

“唉,国家不太平啊,听说朝廷要和北凉国开战了,我索性关了在清河的铺子,来这躲清闲。”梁维成叹气道。

他们聊天的内容全被一旁的叶蓁听见了,她哑然失色,原来恩公名唤谢炎生,是清河谢家汝南伯之子,难怪他形容举止不似常人,原来是出身世家。

同样震惊的还有悄悄跟来的苏岚锦,莫说她无聊,她本想兴师问罪于谢炎生的。可是却不小心听见他的秘密,关于他的真实身份,听说汝南伯府掌事的大小姐谢芷君正全州寻找其弟呢,大家都以为谢少爷遭遇不测了,他却原来改头换面逍遥自在去了,可是谢炎生为什么要出逃谢家呢?

苏岚锦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内谢炎生的声音响起:“梁伯伯,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位姑娘。”

“行,请姑娘伸出舌头。”梁维成请叶蓁坐下,正色道。叶蓁听话照做。

梁维成拨弄了几下叶蓁的舌头,严肃道:“舌根白滑,舌苔偏红,这是风寒的征兆,要用荆芥、防风、白芷去湿气,并无大碍。”

说罢又让她伸出手来,为其把脉,他感觉到叶蓁的孕兆,怪异的瞧了一眼谢炎生,然后面上带笑道:“恭喜啊,小子,这位是尊夫人吧,她已经有喜三月了,不过她脉象不稳,等老夫开几服安胎的药服下即可。”

门外的苏岚锦听见这个消息,面露吃惊,按捺不住激愤的心,便一头冲进药铺里,冷笑道:“谢公子好雅兴啊,怎么?不认识故人了?”

谢炎生见是苏岚锦来,愣了一会儿,心下微喜,正想和她叙话。

苏岚锦却不理睬他,朝着叶蓁冷漠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要小心他,他可是一个绝情的人。”

谢炎生听她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热络的心冷下来,默然。

被苏岚锦诘问叶蓁懦懦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谢公子他..不是我丈夫,我欲投湖自尽时为他所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苏岚锦脑袋里一大顿问号,瞅着叶蓁那怯生生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便盯着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肚子里怀的也不是他的孩子咯?”

叶蓁听罢,怅然道:“我丈夫抛弃我们母子,了无音讯,我这才想不开轻生的。”

苏岚锦看着叶蓁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尴尬的笑笑,自己好像无意间踩到她的痛处了,回过神来,才自问:“不对呀,我吃什么醋呢?我跟谢炎生又没什么关系,就算这女子是他妻子,肚里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样?干她苏岚锦何事?难不成..我喜欢这个呆子了?

思及此,感觉面庞发热,刚才太失态了,亏自己还是大家族出来的嫡女,便向谢炎生道了一句:“抱歉,我心情不好,打扰你们了。”说罢便离开了。

谢炎生看着苏岚锦风风火火的背影,则是一头黑线,她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呛他,又突然消失,女人,真奇怪。

隔着一条街的李扶笙三人目睹了这一幕,李丹紫看见苏岚锦的作为,愤愤道:“大哥,我说锦姐姐心里没有你吧,她在为别的男人争风吃醋。”

冷小屏则温柔地劝诫李丹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我相信岚锦姐姐她只是心情不好罢了,不过也确实是越矩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扶笙哥哥你未过门的妻子啊。”

冷小屏含情脉脉地看向李扶笙,一番话表面为苏岚锦的失态说情,实际上在给李扶笙上眼药水,李丹紫下意识点头,觉得苏岚锦不识好歹,竟然有人比她李丹紫还行事乖张。

李扶笙听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没有说一个字,可是他的心并不平静,一张英俊的脸因生气而变得阴沉,尤其是在看到苏岚锦和谢炎生互动时。

他心里开始责怪苏岚锦,“这就是你疏远我的理由吗?青梅竹马抵不过乍见之欢,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谢家人,是故意羞辱我李家吗?”

离这不远的文昌寺里,伴着敲钟声,僧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功课,纷纷结伴去吃素斋。

一个面色阴郁的僧人穿着发旧的僧袍,头上的戒疤显示他刚出家不久,他默默走到主持师兄门前,好半响才开口道:“空云师兄,弟子能进来吗?”

“是顿禅师弟啊,进来吧。”房内传出温厚的声音。那阴郁僧人进去,关上门,好一会儿才出来,心情明显好多了。

俩个扫地的小和尚看见这一幕,窃窃私语道:“顿禅每天都去找空云师兄问经吗?”

“谁知道呢,听说他在去进京赶考的路上被劫匪劫道,奄奄一息时,是咱们的大师兄救了他。”

“算了,别人的事情咱们少管,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俩人的闲聊声随着蝉鸣渐渐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