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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邵玉宁也认识,在浮玉山遇险那次,若没有这些红衣人出手的话,他们一家可能都不会到南蛮城。

是友非敌,邵玉宁总算松了口气。

“尊主,外面那两个杀不杀?”红衣人出声问道。

戴着面具的红衣人淡淡的说道:“不干我们的事,随他们去。”

“是。”红衣人退出去了。

走到椅子上坐下来,抬头打量着邵玉宁和邵玉燕,目光在邵玉燕的脸上顿住了片刻,突然身体一晃就到了邵玉燕面前,邵玉宁只看到了红光一闪,想要出手已然是来不及了:“住手!”

“她再这么下去,就真疯了。”面具男突然出手,在邵玉燕的后背几处大穴拍打后,邵玉燕吐出来一大口鲜血,身体摇晃着要倒下。

邵玉宁接住了五姐,抬头看着面具男:“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清尘,是邵、是你父赐名。”面具男抬起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只是那一双眸子犹如鹰隼一般,让人心生惧意。

邵玉宁没听过这个名字。

闻清尘也不在意,三十四年前邵家还没有她们,看了眼昏迷的邵玉燕:“你们不会再被追杀了,我的人会护送你们找到老夫人,此地不可久留。”

说罢,闻清尘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再次戴上了面具。

邵玉宁扬声:“既是故人,可还能再见?”

闻清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邵玉宁:“不急,会见面的。”

邵玉宁抱着邵玉燕,跪坐在地上,屋子里的血腥味儿刺鼻,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

青歌走进来:“六小姐,是青歌办事不力。”

“青歌姑娘不必客气,江牧想要肃清身边的人,这个忙也确实该帮。”邵玉宁嘴上这么说,脸色可冷若冰霜,什么人会在这里对她们动手?必定是不希望江牧跟邵家走的太近的人,青歌出现为何如此及时,必定是江牧早就想到了,将计就计。

若没有闻清尘搭救,她和五姐倒也不会把命搁这儿,可说破大天去,利用了她们是不争的事实,谁心里能好受?

青歌脸都涨红了,她没想到谢珲竟会把手底下的人都撒出来,可错已铸成,她没脸辩驳一句。

江牧立在门外,缓缓地吸了口气,迈步走进来:“六小姐息怒,是在下考虑不周,谢珲在我手底下三十几年,我都没想到他暗中培养了这么多杀手,在下给六小姐和五小姐赔罪了。”

说着,江牧就要跪下。

邵玉宁抬手扶住了江牧:“江大哥不必如此,邵家能从南蛮城全身而退都是江大哥的功劳。”

“六小姐,随我来。”江牧心里愧疚,让人进来帮青歌带走了昏迷的邵玉燕,请邵玉宁往明厅去。

走出房门,邵玉宁看到外面那些死了的黑衣人,眉头拧成疙瘩跟在江牧身后。

到了门口,邵玉宁说道:“江大哥,要杀我们的人是怕你跟邵家走的太近,放心吧,我们姐妹二人不会中计的。”

“六小姐雅量。”江牧说着,请邵玉宁入内。

谢珲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中央,江牧请邵玉宁落座后,坐在主位上看着谢珲。

“将军啊!属下都是为了您啊,在岐国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将军,可在元槐是我们未来的君主啊。”谢珲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根本不用江牧问,先把最大的好处丢出来。

江牧看着谢珲:“我父在官妓坊,耽误押送粮草,这药是谁给他下的?”

谢珲一愣。

“又是谁给?”江牧微微眯起眼睛:“我母自缢身亡,是谁找来的替身?”

谢珲脸色都白了。

“我入郭家军门下,是谁引荐的?又是谁想尽办法让我来到南蛮,为的是什么?”江牧看着谢珲:“我本念在你跟在我身边三十年,想要留你一命,若是你今日亲自对邵家两位小姐动手也就罢了,手底下豢养这么多杀手,是不是哪天发现我也跟我父一样不听话,便杀了啊?”

谢珲摇头:“没有!没有!将军是被蒙蔽了,在属下心里,将军是属下的少主。”

“生我之人为母,她却给你药,让你去害我父,我父身死的仇算在你头上,还是她头上?诈死金蝉脱壳,丢我在岐国,你谢珲使了浑身解数让我入郭家军,意图跟邵家成仇,又把我送到南蛮,等待时机为你们元槐打开南大门,让你们长驱直入是吗?”江牧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你的少主?那要看你是我父的家奴,还是元槐君主的细作了。”

谢珲如丧考妣的看着江牧。

江牧眯起眼睛:“如果你有命在,回去给她送个信儿还是足够的,不过现在我改注意了,因为我师父告诉我,慈不掌兵。”

“你师父?”谢珲懵了,他怎么不知道江牧还有师父?他学来的东西都是在军中一点点儿摸索出来的啊。

江牧点了点头:“邵老夫人是我恩师,你老了,在我身边也不够耳聪目明了,与其送你回去元槐受罚,不如我给你养老送终吧。”

话音落下,江牧起身抽出来墙上挂着的宝剑,一步一步走向谢珲:“说起来,你才是我杀父仇人之一,死在我的剑下不冤。”

没给谢珲再说话的机会,手起剑过,人头落地。

江牧看着谢珲断颈处喷出来的鲜血,抬起手揉了揉额角,转过身冲着邵玉宁一抱拳:“六小姐,他日见到恩师,江牧亲自请罪。”

“江大哥,不怪你。”邵玉宁知道再责怪就是自己不顾大局了,起身:“五姐还在昏迷中,我先告辞了。”

江牧送邵玉宁离开后,提着酒坛进门,看着身首异处的谢珲,坐下来在他尸体前倒了半坛酒,剩下半坛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放心吧,厚葬你,毕竟是你养育我长大的。”

青歌进门来,扶着江牧往后面去,手下的人立刻把谢珲的尸首拖出去,清理了屋子。

晨曦初露。

邵玉燕缓缓睁开眼睛,偏头看着邵玉宁:“六妹,我们这是在哪里?”

“南蛮城。”邵玉宁扶着邵玉燕起身:“五姐,你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