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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老娘踏芙蓉从天而降 嬷嬷扮无能斩杀园主

上一回我们说到,不知为何,嚣陨霜和愍敬山功败垂成,眼看着珞家大院就在眼前,却触动了藻鉴亭的禁制,被困在落星天域之中,幸有母亲给的金刚不动宝幢保护,方可暂保平安。

可落星天域与阵主珞崇宣心心相印,甫一发动,就惊了与县主缠绵的他。珞崇宣破了月多罗叶幻想和半个十二星纪阵,匆匆赶往藻鉴亭。见嚣愍二人虽困阵中不能逃脱,却有宝幢相护,一时死不了,冷哼一声,抛出赤金双龙环,入天域后,化为一对金龙,挟云雷霹雳攻向二人。眼见金刚不动宝幢不敌金龙,情急之下,嚣陨霜焚烧破军书向母亲求救。

破军书是嚣陨霜母亲嚣庭梧用心血所写,与嚣母心意相通。

谷州城外嚣家,此刻正是子时刚过不久。

我们之前说过倒穿三昧园之时,时间也在倒穿,虽然感觉嚣愍二人在阵中时间很长,但每进一阵,时间会再次回到原点。

嚣母夜织结束,刚刚睡下。那边破军书一烧,这边睡得迷迷瞪瞪的嚣庭梧突然觉得手心一痛,惊醒起来。她掐指一算,便知端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赶快推她旁边鼾睡如泥的老公逄西楼:“快,老头子,快起来,来买卖了。”

逄西楼睡得正香,哪里肯从梦乡回转?挥了挥胳膊,嘴里呓语含混,翻了个身,继续梦会周公去了。

嚣庭梧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眼睛一瞪,抬腿就是一脚,把逄西楼蹬下绣床。

呼嗵一声,逄西楼一个腚墩儿重重摔在地砖之上才惊醒了,他揉了揉屁股,也不生气,只嘟囔着:“夫人,这是为何?正睡得香呢。”

嚣庭梧脾气急归急,却也不是混横的人。见逄西楼如此,她倒觉得没气了,她下床扶逄西楼在床沿儿坐下,说:“谁知道你怎么了,睡毛楞了,呼啦吧儿地就往地下滚。”

逄西楼挠挠头,也真信了是自己不小心滚下去的。

嚣庭梧掩手一笑,“哎,霜儿来信儿了。”

逄西楼问:“她啥时候回来啊,去了不少日子了。”

嚣庭梧一脸嫌弃:“什么呀!是珞家的事。”

逄西楼渐从睡态中清醒,脑子活络起来,噌地站起来,急切地说:“这么说霜儿遇到麻烦了?那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快去取皂雕旗来。”说着就要找衣服穿。

因之前嚣庭梧跟他说过破军书的事,他知道来龙去脉。虽然嚣陨霜不是他亲生女,但他对嚣陨霜和嚣陨雪这两个女儿的宠爱是一样的。他也知道这个女儿的脾性要强,不是遇到性命攸关的事,绝对不会烧破军书的。

嚣庭梧这个亲娘却不紧不慢,还觉得逄西楼有些反应太过了:“你慌什么!她拿着金刚宝幢呢,能有什么事?要你在这里蛇蛇蝎蝎的。”

说归说,逄西楼慌不迭地收拾东西,准备去营救闺女。后爹急眼亲娘却不急,不是那么回事,嚣庭梧也开始收拾起来。

嚣庭梧取七星太常皂雕旗,开旗门往破军书烧处而去。

一道五色光华忽地现在落星天域之中,嚣庭梧夫妻从旗门走出,一朵风流芙蓉花托定二人,悬空站在鹭汀之上。加之周围落星纷纷,光辉熠耀,二人更是宛若神妃天王临世。皂雕旗周一丈内被五色光包裹,落星一入光华之中,如入渺渺虚空,消失不见,丝毫不能伤害二人。

旗门一进在落星天域,嚣庭梧就后悔来晚了。两条金龙上下盘旋,口中含一雷团,噼啵作响。雷团由小而大,已至栲栳大小,塞满龙嘴,那龙缩颈曲身欲作吞吐之姿。而女儿和愍敬山相互依偎,蜷缩在宝幢之下收缩成两尺宽的光柱之内,不敢移动半分。

嚣庭梧见事态危急,大喝一声:“霜儿莫怕,为娘来也。”扬手激出二朵金色离垢花,直挺挺往金龙嘴中塞去。一出手,就看出这老娘们行事毒辣来了。之前嚣陨霜用离垢花都是求防卫遮挡,用在对方攻击的半途,而嚣庭梧竟用离垢花行攻击之效,用在其力未发之时。二金龙口中的雷团刚吐出来,离垢花已经怼到它们面门之前了。雷、花相撞,只听轰的一声,当场爆炸。

嚣陨霜功浅,所用离垢花用坚韧的鸡林纸折就,虽然易炼,威力却有限。而嚣庭梧的离垢花则是用坚硬的黄檀木雕刻抟炼,又沉又硬,一旦抛出,迅速膨大,撞上雷团之时,已比雷团大好几倍,硬生生将爆炸之力全部反弹回去。二龙被己身之雷反噬,登时失却灵力,二龙合一,归为原形,咕咚一声,掉进鹭汀去了。

五行生克制化之理,非独单向,金虽能克木,可木坚能令金缺,此是物理也。

嚣庭梧收回离垢花,但见离垢花上已然是刀痕累累,她瞥一眼双龙环落处,鼻子中不由哼了一声,将离垢花揣进袖中。

嚣陨霜烧了破军书之后,却迟迟不见母亲出现,心中疑惑:“难不成这阵法如此厉害,竟能阻隔破军书?”眼见金龙要再发雷团,自己和愍敬山恐无生理,却已无救济之法。正在焦急之时,空中出现了母亲的离垢花将双龙打回原形,不觉心中大喜。可她看不到母亲究竟身处何处,担心母亲遭了阵法算计,隔空喊道:“母亲,这阵法诡谲,变化莫测,你可要当心啊。”可是嚣庭梧只见女儿高声作呼喊状,却一点声响也听不到。

她立在风流芙蓉花上,放眼望去,满天落星飒沓,激如羽檄。落星触物即爆,藻鉴亭,昆石假山皆已成为墟尘。可是奇怪的是,鹭汀上却不见一丝水花,陨石入水即没,好似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嚣庭梧见多识广,立刻看出端倪来,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她转身把皂雕旗交给老公,从袖中取出一个一尺长香灰色冰梅绫裹的锦盒。打锦盒中拿出一根擀面杖似的东西。

这件什物,我们在第34章提到过,叫鲸钟鼍鼓杵,是嚣家家传之宝,有巨大的冲击之力,不知嚣庭梧要用它做什么。

看嚣庭梧一手托鲸杵,一手掐自在诀,将鲸杵朝鹭汀里掷去。鲸杵脱手而出,在空中恢复本相,这是用一段十米长,一米粗榄枫树芯材雕刻的鲸鱼模样的大杵。夹带风声就往小小的鹭汀撞去!

嚣陨霜和愍敬山在宝幢之下,眼见一颗大星就要砸向宝幢,宝幢决计难以支持,母亲此时在何处也不确知,她是否有办法阻挡也不能知,须臾之间,她就要和爱人一齐化为齑粉也,哎呀,嚣陨霜脑子一片空白。

只听嚯啷啷一片玻璃碎裂之声过后,鹭汀溅起一片水花,五色光团裹着嚣庭梧夫妻就冲进了鹭汀中。

那大星仅有数米就要落在宝幢之上,随着嚣庭梧夫妻坠入鹭汀,落星天域被破,陨石也回归本体,一把细沙无力地落在了藻鉴亭的石板之上,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景色。

五色光华中,头戴重楼花冠,身穿窄袖秋罗袄,腰系八幅云华裙的嚣庭梧立在风流芙蓉花上,背后逄西楼持定皂雕旗无风自动,缓缓降下。愍敬山从未见过嚣庭梧这架势直看得他目瞪口呆:“这是何处修行的女仙?前来搭救我等。”

不料等嚣庭梧进到藻鉴亭,嚣陨霜却满脸惊喜,对外喊道:“母亲!阿爸!你们可来了。再晚一会儿,可就见不着我了。”说着嚣陨霜就走出宝幢光柱,迎上前去。

她拉着笑意盈盈的母亲抱怨道:“母亲,这阵法着实古怪,我明明破了镇压之物,怎么还是触动了阵法呢?”接着,她向母亲说了一下她破阵的过程。

嚣庭梧拉着嚣陨霜的手,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待嚣陨霜说完,她笑了两声说:“呵呵,你还是年轻了,这里的阵法是个四象形式。你看破了池前登萍台前考步两仪,准正三辰,却没有发现鹭汀是个镜子,又分了虚实,共有四象。鹭汀中的倒影,看似镜花水月,虚无缥缈,却是真实所在。连这个藻鉴亭也一共有两处,一虚一实,你看见的是虚像,哪里有什么镇物,怎么能制住幻境?我用鲸杵撞碎了鹭汀镜面,才打破这里的幻境。”

听母亲这样一说,嚣陨霜恍然大悟,如梦初醒,懊恼自己怎么早没想到。本应该察觉出不对来,这里的水面也太平静了,把岸边景物照得也太清晰了,怎么就疏忽了呢?

嚣庭梧这边跟女儿说话,目光却瞥向金刚宝幢下的愍敬山,脸上飞速划过一丝嘲讽,继而又宠溺地看着女儿说:“也不怨你着道,这阵确实设计得精巧。我虽然看破了,却也难知如何做得的。怎么着,没有吃了亏吧?”

嚣陨霜说:“吃亏自是吃不了亏的,长见识倒是真的。之前祖母和你跟我讲的,有的没的都经历了一遍。”

也不是嚣庭梧故意的怎么着的,引着着嚣陨霜东拉西扯的,一时叫她竟忘了介绍愍敬山了。此时愍敬山觉得,即是嚣陨霜的父母,自己礼当上前拜见,就要往前去。哎?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还有一个珞崇宣呢,咱们先撂下藻鉴亭里不说,说说珞崇宣的事。

珞崇宣抛出赤金双龙环之后,背着手看双龙雷击嚣愍二人,虽没有认出二人身份,不过之前却也有人闯过三昧园,都被他干掉,养了疰尸。此刻见二人狼狈不堪,十分得意,撇着嘴一脸不屑地冷笑。忽然空中五色光华煜耀,把他吓得一缩脖,忙躲在石灯背后的阴影中,偷偷观察。光华之中,嚣庭梧容光流照,恍若神仙,他一时摸不清来路,以为天仙降世,较量善恶来了。自己平时也做了不少亏心事,不觉忐忑,缩在石灯后面一动也不敢动。只露出一只眼睛,观察鹭汀之中的动静。

一会子,嚣庭梧用鲸杵撞破鹭汀湖镜,珞崇宣更是惊惶瑟缩,汗透罗衫。哆哆嗦嗦,手脚并用,爬着往后面山洞退。刚退到洞口,却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吓得一激灵,这里怎么会有软软的东西?回头一看,竟然是浑身血污的掌事嬷嬷!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困在十二星纪阵中了吗?怎么自己出来了?这掌事嬷嬷可不是一般人,她有两重身份,因为下面还有一个扣,我们这里不便马上解开。只知她原竟是精通阵法的,平时不过扮猪吃老虎,连愍敬山这个主人也不知底细。星纪阵这种小阵法,如何能困住她,只是为了不惊动珞崇宣,激他使出更麻烦的阵法,装作被困阵中,惊惶失措而已。

珞崇宣进了三昧园,她立刻破了阵法,再到前院,大开二门,放入骁禽郎,指使他们开始满院屠杀。自己拎了一把割喉刀,溜溜达达就到了东厢房前。刚要往前迈步,平地就腾起一片浓雾,她忙往后退步,可惜为时已晚,珞崇宣用砖头在东厢房门口摆的五里烟尘阵已经发动了。

掌事嬷嬷往前走和往后后,都找不到路径,不由大怒:“难不成这厮看出我的破绽?在此处摆阵困我?也忒小看与我了。这样的东西怎能困住我?”随即禹步踏斗,出天门、入地户、过太阴、居青龙,用游门法破了五里烟尘阵。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从床帐里揪起卯翠妆二人。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掌事嬷嬷割断了颈嗓咽喉,登时一片殷红喷撒鸳帐。说起来也是命苦,此二人出身风尘,跟从珞崇宣也没过几天好日子,就稀里糊涂地殒命床笫,真如草芥一般。

干掉卯翠妆二人之后,掌事嬷嬷悠闲地拎着刀出来,看着院子中的骁禽郎紧张有序地搜杀丫鬟奴仆,甩了甩刀上的血污,还嫌没有甩净,又在自己袍袖上擦了擦才满意,从廊下往后院去了。

珞崇宣进园子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也没有关闭园门,掌事嬷嬷得以从容进入,从坤宫山洞往兑宫走时,正好碰上了在地上往后倒退的珞崇宣。

珞崇宣一见掌事嬷嬷一身血污,立刻知道了事情有变,一屁股坐在地上,问道:“嬷嬷,你……”

掌事嬷嬷一脸狞笑,胸前颈下还有杀卯翠妆时喷上的血迹,尤为可怖,也不回应珞崇宣,只是把手中的割喉刀攥了攥,就要往前去。

珞崇宣是阵法高手不错,可是他怠于练功,这几年更是酒色掏髓,手无缚鸡之力,肢体对抗,他连老嬷嬷都打不过的。出来的时候又匆忙,没有带什么护身法宝,只能使阴招。装作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手中已经开始掐诀施法。

掌事嬷嬷人老成精,对珞崇宣的小动作早已洞若观火,上去当胸就是一脚,把珞崇宣蹬倒在地,珞崇宣不得已要扶地保持平衡,手诀就散开了。他见老嬷嬷不好对付,连滚带爬,往石灯方向踉跄而去。

掌事嬷嬷料定事情将要有变,不能让他有反击的机会。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往前撵去,珞崇宣大口喘着气,搏命一般,狂奔到石灯眼前,拧动上面的金浮屠,想要发动威力更猛的阵法保护自己。可是他刚拧完了金浮屠,阵法还没等发挥作用,掌事嬷嬷同时也追了上来,一刀子攮在他后背上。这老太太以前可能学过医,这一刀正好插进左边第五根肋骨缝里,稳稳地扎在珞崇宣心脏上。珞崇宣的脸想抽搐都没来得及抽搐,浑身一哆嗦,肩膀一缩,脚尖一翘,扑在石灯上就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