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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汉阳楼范汝仁投下穷鱼饵 天成亨檀新贵强行入股份

上回书说到,亓永年拉着范汝仁进了汉阳楼说事儿。

亓永年原本是极不愿意请人吃饭的,要不然这些年他的人缘儿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要想办事终究要出些血的,就是天生悭吝,不愿意花那份钱。范汝仁是他绕不开的人物,倘若不打发范汝仁,他的生意就进行不下去。尽管如此,亓永年依然是打定主意,不能浪费请范汝仁的钱,尽量花一顿饭的钱,解决好几件事,这才是物尽其用。

如何才能从天成亨借到钱,这是第一件。

酒酣耳热之时,亓永年俯身对范汝仁耳语道:“汝仁兄,跟你打听个事啊,这街上往来客商,有没有在天成亨借过钱的?”

范汝仁一歪头,问道:“怎么?遇上什么大货了?还要借钱?当上大香主了果然不一样哦。”

亓永年讪笑道:“哪里哪里,现在手底下徒弟多了,都是些生手,倒叫我养。不得不想办法啊。”

范汝仁笑道:“你不是大香主了吗?大香主带着保书就能借的啊。”

亓永年苦笑了一下:“嗐!这世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今天带了保书去的,吃了个闭门羹!”

范汝仁哈哈大笑,也不接话。

亓永年只好继续说:“汝仁兄,你可不能光取笑我。你路子广,定是有办法的,还得给我指指路啊。”

范汝仁捻了一颗茴香豆丢在嘴里,慢慢嚼起来,还是不说话。

亓永年见他如此拿捏,心中有些焦躁,正待说话,范汝仁却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语:”我说寿春兄,你我相交也有十年了吧?”

亓永年一愣:“有了有了,不止十年呐,从当今圣上登基那年……”

不待他说完,范汝仁又一次打断他:“就是,相处这么久了,大家也有感情了,谁是什么脾性,大家都是相互知道的……”

亓永年一时有些语塞,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个话:“额……”

范汝仁冷笑一声:“哼哼,寿春兄,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今天这个事,你没有藏奸?”

亓永年老脸一红,提高了音调:“汝仁兄,你这话说的,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酒,怎么论处藏奸来了?”

范汝仁见他有些气恼,语气转圜地柔和了一下:“寿春兄~怎么说着说着就恼了呢?来来来,小弟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说罢端起酒杯,强行跟亓永年碰了一杯,兀自端起来,一仰脖,灌了下去。

亓永年因有事相求,不好一直拉着脸,便也端杯随了一杯。

“唉~”,范汝仁杯酒下肚,脸微红了起来,便借着酒劲继续说了起来,“寿春兄啊,适才,小弟说你藏奸,这是我不对,我不该跟老大哥说这个臊话。不过……寿春兄,你我兄弟相交十来年,借钱这个事儿上,你说没说实话,你我心里都清楚的,是不是?”说罢低着头,眼角往上瞟着亓永年,露出诡异的笑容。

亓永年被他看破,有些心虚,慌忙要出言掩饰。

范汝仁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笑道:“嘿嘿嘿,寿春兄啊,昨天我和公子都聊过了,你们这次可要搞一盘大生意啊……”

“娘的,这臭小子,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到处宣扬,净给老子找麻烦。”亓永年一听儿子早把秘密泄露给别人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杏花楼去,把亓成意给痛打一顿。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您来了,原来是有了大生意,就瞧不上这人口买卖了。以后要是想跟寿春兄同桌饮酒,怕我是不配了。”范汝仁一边给亓永年斟酒,一边阴阳怪气地抱怨。

亓永年听这话,心里不自在,但也不敢得罪范汝仁,一方面他眼前就有事求范汝仁,一方面他也不想放手范汝仁的买卖。因此,依然客气地陪笑:“这事还没成,怎敢在汝仁兄眼前吹嘘,小犬素来轻浮,在汝仁兄眼前卖弄,叫汝仁兄见笑了。”

“唉~我看成意世侄却有一点比寿春兄强,他有干劲儿,敢闯荡,他日雏凤清于老凤声,也未可知啊。”

“嗐!不指望,不指望咯,不把我气死,就谢天谢地了。”

“说真的,我倒看好这桩生意的。寿春兄不是要借钱么?我是有办法的。”范汝仁一直掌握着说话的节奏,想直行就直行,想拐弯就拐弯。

亓永年还盘算着如何把话题转向借钱呢,没想到终点站就到了,“汝仁兄……”

范汝仁忽然醒酒了一般,话也不含糊了,人也坐直了,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交在亓永年手中:“你明天带着这牌子,到天成亨东侧门递进去,自然会有人招待你。区区一千两银子,不算什么的。”

亓永年没想到事情就如此顺利地解决了,立刻端起酒杯要敬范汝仁:“哎呀,汝仁兄,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啊,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范汝仁却没有端起酒杯,歪着头看着亓永年,说道:“寿春兄且不要急着谢我,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寿春兄呢。”

想来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么。

“汝仁兄……不知有何事,我可效力的……”亓永年真怕他会狮子大开口,允诺的话不敢说的太痛快了。

“哈哈哈哈……”范汝仁见他如此紧张,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不必紧张,又不要你出血……”

“嘿嘿嘿”亓永年尬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思想意识的局限,纵然他一把年纪了,跟这个四十多岁的人交往,他也不能把握主动性。

范汝仁继续说:“不但不要老哥出血,我还要帮帮老哥你呢。”

“帮我?”亓永年有些不解。

“嗯,你们想做当归垄断生意,头一波的资金尤为重要,一千两银子怕是不稳当的,即便能炒作起价格来,后续天成亨会不会追加银子也在另说,倘若我不帮你,这个生意怕是悬着呢。你说是不是?我的寿春兄?”

范汝仁正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亓永年担心的,可是大主意是自己老婆戳氏和侄媳妇亓颂氏拿的,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如今被范汝仁说破,他也有些踌躇,“这……”

“哈哈哈,寿春兄不必担心,钱的事尽包在我的身上,那天成亨的现任掌柜檀新贵,正是内兄,你要做成这笔生意,关键就在他的身上。我已经派小厮传话过去了,明日你去,便当提银一万两。倘若后期还需追加银两,你再去跟他谈就是。”

“哎呀!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檀掌柜竟然是汝仁兄的亲眷。如此,老朽也就有靠山了……哎!我该怎么谢谢你啊,汝仁兄,……我……敬你。”说罢亓永年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面对亓永年的热情,范汝仁依然十分冷淡,说道:“谢什么呢,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兄弟,谁求不着谁啊。明天你去天成亨,按檀掌柜吩咐行事就行……”

二人推杯换盏,直到华灯初上,方才散席。

第二天,亓永年带着锦生爹一起来到天成亨,果然在东面的胡同中发现一单扇小门紧锁,似乎并不常开的样子,心中不免忐忑。他叫锦生爹前去叩门,谁知刚叩两下,门上一缝暗格便拉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便露了出来,盯着锦生爹看,也不说话。亓永年出门前,嘱咐过锦生爹,锦生爹陪着小心说道:“小的亓雄风与弭宁堂大香主亓永年,承范汝仁范大爷引荐,求见天成亨掌柜檀大爷。”

那双贼眼睛贼树树地看着锦生爹,也不说话,看得锦生爹心里有些发毛,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将范汝仁、亓永年和自己的腰牌拿出来,一并从暗格里递进去。一会儿门中传出锁链开解的声音,一个侏儒打开了小门,挥手示意二人进入。

这门真是十分的狭窄,锦生爹二人侧身才能勉强通过,这是钱庄安全需要吧。

果然进门之后,还有一层门,侏儒跳上凳子打开门把二人让了进去。门内一个夭翘打扮的妇人一只手里拿着三块腰牌,一只手提着灯笼——这钱庄四周全是森森高墙,白日里竟也不见一丝光亮,她对二人冷冷地说:“随我来。”

二人第一次进钱庄后面的重地,尤其四周漆黑一片,更是叫二人紧张得不行。他们跟随在妇人身后,不敢多说一个字,多走一步路。

很快二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扇大门前,这就是檀掌柜的房间了。妇人将灯笼插在门口,进去禀告一番,才让二人进去。

二人一走进檀掌柜的房间,立刻被晃得睁不开眼睛,好一阵才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亓永年纳闷,怎么这房子并没有开窗户却这样明亮?

正在他四处打量的时候,屏风后转出一个五短身材,穿青绉绸衫的矮胖中年人,他看见亓永年打量房间光源的来由,打着哈哈说到:“哈哈哈,这钱庄不能开窗闷煞个人,幸亏让我遇到一个弗朗机的胡匠给我弄了这一套引光桶,这屋里才有点亮。”说罢他还拉着亓永年到引光桶下面参观。原来这匠人在屋顶开孔,用白琉璃做通道,将日光蜿蜒引入房中,到房间之中,又用水晶罩将日光分散,既不耽误防盗,又可享受日光。

“这一套引光桶做下来,你晓得要多少钱不?”檀掌柜问道。

亓永年来的时候也传的挺好,如今却觉得自己依然像个山沟子里的土老儿,只能往高了说:“哎吆,这又是琉璃又是水晶的,得两三百两银子吧?”

“哈哈哈,两三百两哪里够?两三千两还打不住呢。”檀掌柜得意的说。

亓永年听了心里直翻腾,“唉!你说说,这叫什么世道!他这一个引光的就要两三千两银子,我们搞个一千两银子就要求爷爷告奶奶的。”

但经过这么一对话,亓永年对檀掌柜的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瞅着机会开口说:“檀掌柜,我们那个事儿……范爷已经跟您说了吧?”

“啊……啊啊啊,”亓永年的插话,打断了檀掌柜的吹嘘,檀新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事啊,好办。一会儿让米三娘带你去办好了,不着急。来你来看看我养的这盆金鱼……”

也不知道,檀掌柜的话瘾这么大,一直拉着亓永年看他房里的陈设,亓永年一直忍着听他哔哔,等他说累了,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嗯……”,檀掌柜的腔调拿捏得还是很足,“想必昨天,我妹夫给你说了。你的这个……这个生意,我们钱庄一定会大力支持的。不过呢,人嘛,要知恩图报……啊。啊……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想跟你要钱……啊,你借这钱儿把两的,跟你要提成也没啥意思。啊……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屋子的摆设,就那盆金鱼……那可是都中产的一品红顶,一条鱼就是五十两,你给我提成,还不够我买这盆鱼的。”

“是是是是……”亓永年听他说到知恩图报就脑门淌汗,心道:“娘的,就借你们这么点钱,怎么就这么些事呢。”

“嗯,我说知恩图报呢……”檀掌柜继续拿腔作势,“不是说你要报我的恩,我们是钱庄……给主顾借钱,收主顾利息,有什么恩可言呢?况且你也是门里的兄弟,门里原本就有借钱这个实惠。你可知道要报谁的恩啊?”

“啊……”亓永年不如何作答,但是拍当主的马屁总是不错的,“哎呀,我们从天成亨借出钱来,做生意有了周转,就如同有了父母一般,怎么能不记您的恩呢。”

“哼哼哼”,檀掌柜一阵傻乐,“你倒是会说话。不过,按天成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们没有抵押,大香主第一次最高也只能借一千两,多了可没有。”

亓永年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范汝仁不是说有一万两么?怎么又只能借一千了?这人可真不靠谱。”

“你别心惊,”檀掌柜看着傻呵呵的,但亓永年脸上一丝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我今天破个例,借给你一万两!咱话得说清楚,这一千两是柜上借给你的,那九千两是我妹夫借给你的,你得签个合同。这个合同有两个选择,一个呢算借款,咱们按九出十三归来算;二呢咱们算入股,倘若赔了,不算你的,倘若赚了,咱们按股分成。你同意不同意?要是同意呢,我让米三娘带你去办手续。要是不同意呢,我也不勉强。米三娘!送客!”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