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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火烧牢房李老驴逃出石坑 路边赠饭寿先生指点诉讼

上回书说到李老驴前往文阳县告状,但被里正张枭半路拦截,李老驴虽然年迈却也勇猛,手持斧头吓退众人,夺路而逃。张枭组织的那帮混子根本没有胆量拦截他,可在混子里,有一个叫李二青的大孝子为了能在张枭面前表现一番,争取到出人头地的机会,从背后袭击了李老驴。

李老驴被李二青用石头砸了后脑勺,当场就晕了过去,被张枭等人捆缚成一个粽子,套上麻袋,扛回了南玄村。

十年来,南玄村的村民出去告状,很少有成功的,有极少数的,曾经跑到奉安府衙门口的,但在跑向鸣冤鼓的路上,被埋伏在府衙附近的混混拦截,光天化日之下,套上麻袋扛走了。奉安府衙门口的差役即使是看见了,也打着哈哈,相互聊天,装作没有看见一样。

县衙不用说了,都是跟村里勾连着的,去了也没用。府衙的情况,普通老百姓不是很清楚,以为是可以获得公平正义的地方。但各地的县衙都常年雇着一帮人,在府衙外面打溜溜,遇上自己县要敲鸣冤鼓的,或者连哄带骗,或者直接上手殴打拦截,总之,不能叫人敲了鸣冤鼓,扰动的公祖大人的清净。

李老驴常和村中几个老愤青聚在一起讨论州县大事,知道府衙去了也是白去,便把希望全然寄托在巡按御史身上,当然他也知道,就是要去找御史,也要先突破村一级的包围圈才行。

他小心加了小心,身上还带了武器,可惜终是被拦截了下来。

李老驴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后脑勺的刺痛唤醒了他,他摸了摸伤口,已经结痂了,血块糊在头发上,硬硬的一大片,封住了伤口,但稍微一动,又会有血渗出来。由于一天没有吃饭,又加上受伤,李老汉似乎有点发烧,浑身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可是倔强的性格让他的生命力展现出异于常人的顽强,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利用石洞子,改造的牢房,洞口处用胳膊粗的木柱子做的栏杆,外面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一盏剔得很亮的油灯,照着牢房内外。桌子上还放着四样用油纸盛着的下酒小菜,一小坛烧酒,两个酒碗,还散了一桌子的叶子戏,看来此处还有人看守,只是这会子不知去哪里了。

李老驴摇摇晃晃地走到栏杆处,晃了晃栏杆,这些栏杆都是整根的柞木做的,嵌在石窝子里面,结实的很,自己的斧子也被人没收了,想要破坏掉实在不容易。李老汉还想用蛮力试试,挨根栏杆摇晃了摇晃,这么多根,万一有一根松动的,叫自己拆下来了,不就脱身了吗?

可惜从头试到尾,没有一根可以晃动的。

李老汉原本就虚弱的很,经过这一番折腾,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额头冒出虚汗来,眼看就要站立不住,仰面跌倒。他忙往前扑去,抱住一根柱子,使劲闭上眼睛,恢复了一会儿。觉得好一些了,扶着墙根,回到自己先前躺着的麦秸堆上。

看来整硬的事不行了。李老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他内心中有一个信念没有变,他一定能出去,一定能去御史那里告上状。

他渐渐地适应了石室中昏暗的光线。

哎?这石壁上怎么会有一圈圈的凿痕?这不是取石磨留下的吗?这里难道是山南村的石磨坑?

山南村是在双梁丘附近的一个小村子,一共才二十来户人家,世代以凿石磨为生,年深日久,在村子附近凿出了一个老大的坑,李老汉小时候还和同伴来玩过。只不过山南村的人口越来越少,三十年前,最后一户石匠搬到姜家庄去之后,山南村就废弃了。

“是了,双梁丘离南玄村太远了,扛着自己走一两个时辰,实在不划算。于是这帮小子就把我弄这里来了。”李老汉暗忖。李老汉是不知,张枭和几个村的里正很早就建立了这个据点,专门埋伏在双梁丘,拦截村中想要出去告状的村民,囚禁于此。

这山南村荒废之后,有很多房子空着,他们便收拾出来,雇人在里面居住。为了供应这二十多号人,以及各村临时过来的人口,村子里还设了一家客栈,经营酒食。一个荒废三十年的村子竟因拦截村民的营生,重新恢复了生机,当然,在里面居住的人都是一伙的,不会让消息走漏。

今天两个值夜的守卫,打量着李老汉一把年纪,又受了头伤,这牢房坚固的很,不会有什么问题。值夜的时候,二人得了差事,从张枭那里得了不少钱财,又是酒又是肉地整了一桌,吃喝起来。

二人只吃喝,没有意思,便想用叶子戏耍两把。结果其中一人手气特别好,把另外一个守卫今天领的二两银子都赢了过来。那个守卫没意思,觉得不能叫他白白赢了去,于是便撺掇赢钱的请客。请什么客?酒肉都在桌子上了。原来那山南村客栈的老板娘,来此地之前是做皮肉生意的,搭上了她们村的里正,得了这个客栈的生意。虽说在此处经营旱涝保收,可她总是闲不住,想再捞点外快。过来山南村值守的,都是些泼皮光棍,有这方面的需求,于是她便重操旧业,明里暗里的,做着原先的勾当。那守卫所谓的请客,便是这个意思。

那赢钱的搁不住央及,只好同意,料这虚弱的李老汉,也奈何不了这柞木桩子。二人便抛下职责,勾肩搭背起去找老板娘了。

当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李老汉又重新找到了目标:我要从这里逃出去,继续往文阳县告状!

可怎么逃出去呢?

目标一有了,就不愁没有办法。

这柞树杠子虽然结实,可它终究是木头的的,木头最怕什么?

对啊,怕火啊。

自己身下就是麦秸草,火怎么办?那桌子上的油灯不就是火吗?

有了主意,李老汉马上提起精神来了。他从身下的麦秸草里挑出来整根的,捆束起来,不用一会儿就接成了拇指粗细的,六尺来长的草棍儿了。他找了一根最细的栏杆,把剩下的麦秸草都堆到它下面,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草棍儿,别让它折了,慢慢探向桌子上的油灯。

还差一点点,李老汉只好撤回草棍儿,再接上一段。他挤着身子将草棍儿再次探出去,终于勾到了灯盏,可是麦秸的承重是有限的,加了一段后,长度够了,草棍儿也被压的快要折了。

李老汉心里祷告着,千万别折,千万别折。越是担心什么,越来什么,“啪”地一声轻响,草棍还是折了。

还好,草棍落下的一瞬,扫到了灯火,油灯里的灯油泼溅出来,烧着了草棍儿。李老汉连忙抽撤草棍儿。

等草棍抽撤回来,上面还带着一丝丝火星,李老汉小心地用干爽的细麦秸,拢住火星,轻轻吹动。那火星一明一灭之间,麦秸冒出了一阵烟来,忽闪一下,小小的火苗欢快地从麦秸缝隙中跳了出来。

李老汉忙将火苗点燃堆在柞木柱底部的麦秸,火,便哔哔啵啵地燃烧起来了,它会烧掉眼前的牢笼,还给李老汉自由。

柞木硬,很难点燃,但一旦烧起来,它自己就是毁灭自己的因素。

很快,牢房里的麦秸都烧完了,那柞木柱子也被点着了,不一会儿,更大的火苗顺着柱子窜了起来,甚至波及到了旁边的柱子,火势如此猛烈,李老汉不得不退到墙壁边上。

看着差不多了,李老汉用衣服蒙住头面,猛地往前冲去。被烧成碳的柞木桩很容易就被撞断了。

李老汉,正要跑。他瞄了一眼桌上的酒食,抓了一把酱牛肉片塞进口里,匆匆嚼了两口,拎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将酒坛摔进了还没熄灭的火里,刚刚落下的火苗子,呼地又窜了起来。

李老汉索性将剩下的几样小菜连油纸一划拉,都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石坑。

这个石坑只有一个出口,是对着村里的。石坑里冒出的烟已经很大了,一会儿肯定引起看守的注意,若从出口逃出,保不齐就要迎面撞上。李老汉记得石坑东南角有条小路,当年他和同伴偷偷进石坑玩的时候,就从那里下来的,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了。

李老汉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还真叫他找到了。因为是石头凿出来的,时隔四五十年,这条小路依然没有变。李老汉没有着急往上爬,在坑底观察了一会,吃了点东西,见没有什么人来,才手脚并用,迅速爬上了坑顶。这个时候,山南村里才响起了云板报警之声,村里的守卫点着松明火把,跑到石洞查看。

李老汉看着下面的人忙成一团,冷哼了一声,连夜往文阳县赶了。

李老汉一口气走出了五十多里地,快到天亮的时候,困意上来了,在路边找了一个背风的草窠蹲着,迷瞪了一会儿。等天亮的时候,把剩下的肉食一股脑吃完了,找了一处河流,洗了洗脸,便要到县城打听巡按御史的驻旆之地。

文阳县是个小县城,城门寅时三刻已经开了,往来的商贩不绝,倒也热闹。李老汉顺着县城的大街往前走,看到了一处吃早餐的摊子,摊子卖的是羊肉糁汤、发面饼子,吃的人还不老少。

李老汉就在一边敁敠着。

摊上来了位老先生,穿着青布袍褂,不十分贵气,却也像个讲究人,要了一碗羊肉糁汤,两块饼子、一碟清油咸菜,从从容容地吃起来。

忽地他停下了手中的羹匙,侧脸看了看蹲在一旁的李老汉,稍微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李老汉身边一拱手:“这位老哥,有礼了。”

他这冷不丁过来说话,李老汉吓了一跳,“啊---”只能起身应着。

老先生问:“恕寿某唐突,敢问老哥既来此食摊,却为何又不用餐?若是囊中不便,寿某愿做个人情,请老兄喝碗糁汤。”

李老汉才知道这老先生没有恶意,只瞧着自己蹲在人家饭摊前瞅眼,以为是没钱吃饭的。此时李老汉才想起礼来,忙拱手还礼,“寿先生误会了,早饭我是吃过了的。只是想问个路,又张不开口问,惭愧惭愧。”

“哦,”寿老先生大笑起来,“问路也好办,老兄想去何处?尽管问来,我在文阳县住了快六十年,还没有不知道的地方呢。”

“那多谢老先生了,”李老汉再次拱手施礼,“听说巡按御史遇大人正在文阳县驻旆,不知现在何处?”

寿老先生听李老汉问这个,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转身回到座位处,将桌上的羊汤一仰脖喝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和胡子上,将没有吃完的板块饼放入袖筒,在桌上留了五个大钱。

又回来,拉了拉李老汉的袖子,低声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李老汉不知他时何意,只觉的这个寿老先生不是个坏人,也没有多怀疑,便跟着寿老先生去了。

二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小院儿,老先生进院儿之后,还往外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跟来,才把街门关闭。

“老兄,这是寒舍,请进堂上说话。”寿老先生说到。

家里来人了,惊动了寿老夫人,撩门帘子出来查看,迎面碰上进门的二人,因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没有去书塾?”

寿老先生说道:“今日有客人来,一会儿叫砚儿去书塾传个信儿,说今日放假。你先去炖壶茶来。”

寿老夫人答应着,去灶间炖茶去了。

原来这寿老先生真是位教书先生,名作寿鉴中,是文阳县的一名老秀才,虽饱读诗书,是个博学之人,却因性情耿介,做得文章锋芒太露,于文宗不喜,故而屡屡不中。年过五十之后,于功名事淡薄了许多,不再参加科考,只在城中开了处馆,以教书育人度日。文阳县虽是小县,民风却看重读书,但能让孩子读两年书的,都会送孩子来私塾,对老师也极敬重,因此,寿老先生的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二人分宾主落座,李老汉见寿老先生如此谨慎,不免满心疑惑,却不敢主动开口。只等寿老先生发话。

“老兄,这次来文阳,是要向巡按御史告状?”寿老先生再次确认。

“是哩。”李老汉回到。

“告谁?因何而告?”寿老先生追问道。

“告奉安知府和本村里正。奉安知府因修道路之故,勾结村中里正,巧取豪夺占了我家的地,烧了我的房,故而来告。”

“可使不得,这个状告不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