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揪住了孟晚柠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双眸发红，“你什么意思？”
孟晚柠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回答道，“那孩子，已经死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霍霆琛的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回过神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孟晚柠，为了不交出孩子，你连这种谎话也编得出来？”
就知道他不会相信，孟晚柠也不再过多解释，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问我？你自己去查啊！你不是说只要你想查，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事吗？”
“孟晚柠，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激怒了我对你没好处！”他怒气腾腾道。
“霍霆琛，你除了威胁我还能做什么？”
孟晚柠红唇微勾又笑了，一双美丽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和怨恨，“我也希望这是假的，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用我的生命换回我女儿的生命……”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顺着她洁白无瑕的脸庞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温度，仿佛渗进皮肤蔓延到四肢百骸，彻骨的凉。
他看得出来，孟晚柠没有说谎。
他和她的孩子，没了？
那他们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又是谁？医院的监控视频，又怎么无缘无故的坏掉？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见他沉默，孟晚柠再次开口，问道，“霍霆琛，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霍霆琛眼眸微眯，“为什么？”
谁都看得出来，孟晚柠并不喜欢海城。
一来，是海城留给她的回忆并不美好。二来，就是这个地方有他。
她既然费尽心思离开，就不应该再回来。
之前，他以为孟晚柠是为了报答Eric的恩情，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是回来找我女儿的。”孟晚柠回答道。
“露露在出生后不久，就和我失散了。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寻找她的下落，直到两个月前才有了她的线索。可我没有想到，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
“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吗？她和我父亲一样，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三个月前因为感冒反复发烧，导致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后死亡。”
“……”
原来，孟晚柠在睡梦中唤着的‘露露’，是他们的女儿……
所以她那天去饭店买醉，是知道了露露的死讯？
孟晚柠又道，“她才四岁，她短短四年的人生，基本都是在玛丽孤儿院中度过，从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陪伴。”
她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霍霆琛，就算是我们孟家欠你的，可我父亲已经死了，我的一辈子也被你毁了……再加上我女儿一条命，这笔债怎么也还得差不多了吧？”
霍霆琛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目光凝滞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孟晚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觉得，霍霆琛肯定不会为露露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