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是商人,但生意做得极大,而胡娇娇是胡家独女,胡家对她可谓是可极其宠爱,所以胡娇娇并不是那种温柔的性子。
那姑娘与她不同,那姑娘性子大大咧咧,十分泼辣,只是兄长一直不理她。
“那么明天便去拜访她一下吧。”
谢遥在这院中待了三日,实在是无聊至极,自从那夜与叔祈吵了架之后,那人也不再来寻她了,她又出不去。
“秋意,你会下棋吗?”
秋意摇了摇头,“奴婢哪会下棋呢。”
谢遥单手支着下巴,招呼她过来,“来来来,我教你,不难,过来坐我对面。”
秋意连忙摇头,几日相处她也算摸清了这姑娘的脾气,确实是个好相处的姑娘,但是她作为奴婢怎敢与主子一道坐?
“不行的,姑娘,奴婢怎能和姑娘一起坐。”
见她一副惶恐的模样,“罢了,我自己来。”
就在谢遥落下一子时,院子外传来一片喧哗之声。
“狐狸精,给我滚出来!”
在两日前她无意间听见宋叔祈似乎在这里养了个女人,她痴恋宋叔祈多年,宋叔祈一直不娶妻,她也一直等着。
可后来宋叔祈竟然要去那玉京侯府 的贵女,她对此伤心欲绝,好在上天长眼,那谢家的贵女死了,原以为自己一直等着他,终有一天他会动心。
一开始听到消息她是不信的,可是经过两日的打探,那丫鬟日日出门都是去买女子喜欢的。
一切的事实叫她不得不信!
那个芝兰玉树的公子竟然在未婚妻刚死不久便开始养起了外室!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迷得不近女色的宋叔祈甘愿败坏名声也要把放在那院中锦衣玉食的养着?
今日她定要瞧瞧那女子是何方妖孽。
却不想这院子竟然有人看管,她根本进不去。
谢遥与胡娇娇不同,当她听见外面有人在叫骂时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
若是一直被关在这院子中,她确实没有丝毫办法,但既然有人来找麻烦,至少可以叫她人知晓自己的存在。
“外面是何人?”
谢遥轻声开口询问道。
秋意自然是认识胡娇娇的,这胡娇娇痴恋自家公子,这是全云州都知晓的事情。
“会姑娘,是胡家姑娘,胡家是云州富商之家,胡姑娘是家中独女。”
秋意一下便点明了胡娇娇的身份,也暗示了这胡娇娇不好惹。
不好惹这一点谢遥从她开始叫门那一刻便知晓了。
“为何把她拦在外面?”
“这...公子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姑娘。”
谢遥一脸无所谓的点点头,淡淡开口道:“那我可以出去见见她吗?”
“回姑娘...公子交代过...不可以。”
既然不可以,那便让那女子继续在外边闹吧。
胡娇娇这边见里面没有动静,心中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也不管门口守门的人,手中的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抽在了那看门的人身上。
看门的几人本是无意与胡娇娇起冲突,奈何胡娇娇下手极重。
几人对了一下眼色,便有人去寻宋叔祈了。
胡娇娇的叫骂声,自然吸引了两边的邻居和路过的百姓,这条街住的多是官员,所以平时可没有人敢在这闹事。
但好在没有人知晓这是宋叔祈的私宅,大家只当看戏。
门口守着的护卫袁开,不仅要阻止胡娇娇进入,还要挡着她甩来的鞭子。
待宋叔祈出现时,袁开连忙弯腰急道:“见过公子。”
胡娇娇听到后连忙转身看去,果然是宋叔祈。
她已经许久未见过宋叔祈了,其实也是宋叔祈在避她,她都知晓。
“宋哥哥!”
胡娇娇此刻早已把那'外室'抛在九霄云外去了,只剩见到宋叔祈的喜悦。
但面前的男子却目光冰冷的看向自己,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宋叔祈没想到自己防止谢遥逃跑,却没有想到外面会有人动手。
这个胡娇娇向来没什么脑子,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来,定然是被人当枪使了。
“宋...宋哥哥。”
胡娇娇心底莫名有些难过,宋叔祈虽一直避着自己,却从来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他看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胡娇娇底气不足道:“宋哥哥你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如何能养外室,况且你我还未......”
\"还为什么?\"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胡娇娇的自作多情。
“你我之间并无可能,我的人岂是你能侮辱的,你爹当真未教过你何为教养?”
胡娇娇闻言一愣,一说到她父亲她到底是清醒了几分。
她如何忘了面前这人在云州便是天,她父亲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善商人,只是早些年搭上了宋家,如今生意在越做越大。
“对不起,宋哥哥,我也没想到......”
宋叔祈薄唇轻启,“向里面人的道歉,然后滚。”
这样的宋叔祈是她没有见过的,再没有往日的温和,浑身上下都透着冰冷。
“对,对不起!”
胡娇娇知道她若是不道歉,宋叔祈定然会更生气,甚至可能牵扯到她爹。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似只是过路,实则有的人在这短短几分钟内不知路过了多少趟了。
胡娇娇走了,但随即城中便传出了宋世子养外室的消息。
尽管人们不敢得罪宋叔祈,只敢在坊间偷偷传。
宋叔祈又来看谢遥了。
原因是昨夜袁开这个机灵的下属给他出了个主意:“这谢姑娘与其他女子不同,公子硬来定是不行的,或者可以试试对她好些,毕竟女子都是需要哄着的。”
宋叔祈觉得可以试试,于是这个从未哄过女子的人便买了她最爱的糕点来了。
见到宋叔祈谢遥就神色淡淡的问了句,“你来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若是放在往日,宋叔祈听她这样说定是要生气的。
但今日他只是笑道:“就这么想离开我?”
“我本就不该在这的。”
宋叔祈没有接话,将手中提着还散发着香味的糕点放在桌上。
“我知你心不在这,这样吧,再陪我待一月,我便送你离开如何?”
谢遥闻言眉头微动,“当真?”
“自然。”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自从那日那女子来闹了之后便再没有人来过这院子,除了秋意和宋叔祈她都见不到别人。
“你可不许骗我。”
宋叔祈眉眼含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不能限制我的行动,日日待在这院中,我都要闷死了。\"
谢遥抬头看着宋叔祈,提出要求:“我要出去。”
她 不知宋叔祈会不会答应。
“好。”
在云州她出去了又能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跑不了的。
谢遥随口一提,没想过他会答应的。
那张原本冷着的脸也露出几分笑容来。
“那今日我便好出去。”
话头一转,他又道:“但你若出门,需得跟在我身边。”
谢遥可不管,只要能出门她总能想到办法传递消息给卓依她们。
“可以。”
云州主城白阳城,此刻正是傍晚,最是热闹的时候。
白阳城极大,谢遥也没来过,一路上是宋叔祈带着她坐马车,说是路太远,不适合走过去。
谢遥坐在马车上随意的理了理那金丝牡丹纹的淡粉色锦缎袍的下摆,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问道:“我们去哪?”
许是由于刚刚打了个哈欠,眼中含了层远山隐雾的朦胧感。
宋叔祈回道:“玉锦湖。”
“那是做什么的?”
“游湖,吃饭的地。”
谢遥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着宋叔祈,“你这是特意陪我去玩?”
宋叔祈对上她的目光,微微颔首。
“是,但这次去时见一个人,那人说他想见你?”
“想见我?何人?”
“李安。”
谢遥蹙眉,“三皇子,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宋叔祈眼中划过一抹冷意,“三皇子的眼线多着呢,太子宫中发生了何事,你当他不知?”
谢遥闻言却微微笑起来:“那便见见又何妨。”
湖面水波粼粼,清风吹起荡在湖面的柳条,摇曳生姿。
一艘小船将两人接至湖中大船上,船上隐隐约约透着丝竹之悦耳声。
待谢遥二人掀开帘子进去,只见李安坐于主位,乐女坐于那白色珠帘之后,美得朦胧。
“三皇子好雅兴,游湖泛舟,美人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