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见对完答案的两人一直不说话，刘主任憋不住问一句。
“她。”校长手心里一把汗，“她几乎全对。”
刘主任和贾秘书双双一惊。
孔严没说话。
校长看向他，“老孔你说一句话，是不是几乎全对？”
孔严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校长用‘几乎’这词是因为鹿酒后面有几个题型答得跟答案不一样，他不知道究竟对不对，但孔严之前去过京北区阅卷，发现后面的题型答案有问题，连不上，他找了改卷的老师询问才得知。
答案上的只是该题型上段中的简略部分，更晦涩精准的答案没有公开出来，因为这些年没一个学生成功解出来，题型涉及到的综合知识过于复杂，已经超过学术老师的理解范围，所以该领域的元老就只公布了上半段的过程答案，剩余的一部分没有对外公布。
鹿酒解答的前面步骤跟答案有七八分相似，很有可能她全部答对了。
但后面的题型孔严也看不懂，只能请该领域的研究人员帮忙看看了。
他看着几个人，沉声道，“她是个天才。”
这句话，在几个人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也坐实了鹿酒考满分的猜测。
孔严继续道，“她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把数理化后面大题全部解出来的，我得请京北区的研究人员看看。”
校长三个人表情已经裂开了。
“不介意我先把数理化三张试卷拿走吧？”孔严问校长。
“可以。”校长愣愣的点头。
孔严让贾秘书把卷子收好。
贾秘书十分僵硬的把三张试卷收进的公文包里。
孔严站起来，“这事先别对外说，她是我们明年的底牌。”
校长也明白，“好。”
又说了两句，孔严就跟贾秘书离开了。
刘主任连往喉里灌了几杯凉茶，内心受到很大的冲击。
原来真的是他知识储备不够。
作为主任他连自己学生的解题都看不懂。
校长也很震撼。
他和刘主任面对面坐着，两人相对自我怀疑。
过了一会，他消化完后，打算拿试卷回去校长室研究。
刚动，刘主任的手也动了，他扣住校长的手，“校长，把金融卷留给我研究。”
校长看了他一眼，默默摞下金融卷。
刘主任见他放下试卷后，才松开他的手。
校长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了，他转身安慰刘主任，“刘主任，不要自我怀疑，看不懂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刘主任抬头看他。
校长道，“是她太聪明了，比天才还天才的那种，你想想连老孔也看不懂。”
刘主任并没有被安慰道，“谢谢校长。”
校长叹了一声，也不多说了，转身回校长室了。
校门口，孔严和贾秘书遇到鹿酒几个。
几个人站着路口，前面还有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女的拉着鹿酒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鹿酒扭过头跟顾睿说了句什么，顾睿满脸遗憾。
男的不太好意思的跟他们递了张名片，一群人又说了几句话，男女跟鹿酒几人鞠了下躬才走。
顾睿四个人也上了一辆车，鹿酒独自站在路边看着他们离开。
看样子，她跟他们不同路。
孔严凛眸眯了眯，踱步走上前，“鹿小姐。”
听见有人叫自己，鹿酒偏了偏头，眸底映出两个人身影，顿了下，礼貌道，“孔区长，贾秘书。”
两人同她颔首。
孔严问道，“你要去哪，我们正好顺路送你一程。”
鹿酒眼尾略略上挑，两人一看就是刚从学院出来，估计已经知道她做学术大赛试卷的事了，孔严八成是想问她这事，嗓音清凉道，“我去鹿氏。”
孔严点头，“好。”
贾秘书极有眼色的给两人拉开后座车门。
都做到这份上了，鹿酒也不好拒绝，正好她也想知道孔严找她想知道什么。
等两人上车，贾秘书才关上后座车门，走到驾驶座开车。
车上，孔严低沉询问，“你刚从京北区回来，感觉第一学府怎么样。”
“挺好。”鹿酒简洁的两个字。
不愧是经济和技术大区，教学设备和学院建筑都很高级奢华。
孔严被鹿酒这两个精简的字堵了一下，往年去京北区参赛回来的人，哪不被京北区的发达震撼，对京北区抱着向往之心，她怎么如此平淡，咳了一声，孔严才道，“我刚刚看了你的试卷，答得基本全对，很厉害。”
鹿酒毫不意外，“嗯。”
嗯？
就一个反应？
驾驶座的贾秘书有些看不懂鹿酒的反应。
一般人听到孔严的夸赞，都恨不得当场孔雀开屏，她就这么平静？
孔严：“辩论赛视频我也看了，思辨能力扎实，很出色。”
鹿酒依旧点头，“嗯。”
她看向孔严，有点疑惑，难不成他找她就是为了夸她？
“孔区长，你没有别的要问我吗？”
孔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想起什么，问道，“你和牧少怎么认识的？”
鹿酒挑眉：“偶然认识的。”
总不能告诉孔严两人在探监认识的吧，这听起来怪怪的。
话说，她上次见他，好像腰又细了点。
啧，手痒，想摸。
“你们什么关系？”
鹿酒想了想道，“朋友吧。”
孔严，“……”
孔严沉默了，这一沉默就到了鹿氏，鹿酒礼貌的两人道谢，下车往鹿氏走。
贾秘书转向后座，“孔区长，你刚刚怎么不问鹿小姐怎么把数理化后面大题解出来的。”
孔严他倒是想问，鹿酒不按套路回复，给他整愣住了，结果该问的是一个没问到，不对，也不是没问到，牧少和鹿酒居然是朋友。
牧少可不像会随随便便和女生做朋友的人。
八成，他对鹿酒有所企图。
孔严精锐的一眯眼，没想到啊，高花之岭也有堕落红尘的时候。
“先回去。”孔严转了话题。
贾秘书应了声是，识趣闭嘴，掉头开回别墅。
鹿酒快迈入公司大门时，眼尾忽然瞥到侧边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扯着另一个女生的头发往后墙走，那个女生很眼熟，是鹿氏的前台。
鹿酒脚步一转，往后墙那边过去。
守门的保安看鹿酒又退回去了，疑惑，“大小姐，你不进去吗？”
“有点事。”鹿酒头也不回的留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