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火又烧不到他们身上，关他们什么事。
她妈妈却依旧镇定:“女孩子生来就照顾弟弟的，有什么错。”
泼妇随即看着李杳，怒火中烧，，
“要不是因为有你弟弟，你早就被我给卖了，
你个赔钱货，白眼狼，老娘供你吃穿，你还配合别人让老娘难堪。”
说着缓了一口气，死死瞪着李杳，“看今天回去，老娘不打死你。”
趁着许愿分神，上前把她推倒在地，走到李杳面前，
重重扇了她一耳光，一脚使劲踹在她的小腹，把李杳踢倒在地。
然后半蹲在地上，一把提起李杳，使劲往地上砸。
“杳杳，”许愿大喊了一声，快速爬起来，控制住泼妇的手，把她往后拉。
看着女人还在挣扎，许愿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
妇女惊呼一声，松开了李杳。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才张开了尊贵的嘴巴。
“人家也没犯多大的事，小姑娘还咬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小姑娘还是别管了。”
“你一个今天敢对长辈动手，明儿就敢杀人。”
“现在的小姑娘素质怎么这么差。”
……
没有人指责那个妇女，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许愿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人犀利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捅在许愿心窝，指责她的不是。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恶人。
听着路人都向着她，泼妇气焰更盛。
“听到了没有，敢对长辈动手，你们家怎么教你的，教养被狗吃了。”
一把甩开许愿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盛气凌人的指着许愿和李杳开骂，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歹毒，长大看哪个男人敢要你。”
随即朝许愿“啐”了一口唾沫。
骂骂咧咧的走了。
看着“战斗”结束了，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散开。
更有甚者，临走前还不忘教育许愿几句。
许愿苦笑一声，有些东西，是烂在骨子里的，永远都改不掉。
那天的风，格外的凉。
……
许愿走上前，扶起李杳，“你没事吧？”
语气里满是关心，李杳没有说话，只是满含深意的看了许愿一眼。
那一眼，有凄凉，有无奈……
太多太多种情绪冗杂在一起，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杳杳，你别怕，我在，”许愿安慰道。
李杳身子一颤，没有说话，只是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有话跟你说，”李杳看着她，有些朦胧。
许愿点点头，扶着李杳坐在树下，半拥着她。
李杳低着头沉默了一会，一阵凉风袭来。
她面色更加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
犹豫了一会，李杳开口道:“你看到了，我的家庭不太好。”
“你嫌弃我的话就说吧，我受得住。”李杳低着头，艰难开口。
“我为什么嫌弃你，我们不是朋友吗？”许愿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李杳一怔，转头看着许愿，“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眼神里夹杂着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愿，缓缓的说。
许愿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你不用有负罪感，错的不是你，是你妈妈封建的思想。”
听着许愿这样说，李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就像开了闸门一样，止都止不住。
她先是低声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泣不成声。
妈妈骂她的时候她没哭，打她的时候她也没哭。
她从小就知道，爱哭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她在指责声中长大。
那样的家庭不允许说一个“不”字，更不允许掉一滴眼泪。
她想都不敢想，居然还有人向着她，说她没有做错。
“那个…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杳声音哽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它不听我的话，我没有让它哭的，不是我……”
好奇怪，她明明在笑的……
一定是风吹的太大了。
许愿心疼的一把把李杳抱在干嘛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杳杳，不是你的错，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李杳眼眶里蓄满眼泪，视线模糊，脑子里全是这么多年的种种……
男孩子可以随意撒娇，做他想做的一切。
她在学校拼了命的学习，都换不来家人的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