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夫人去见了程少爷……”
何遇眼眸微眯,折射出一道阴冷的光,手指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很好,他没去找他,他倒是出来蹦跶。
敢动他的女人,果然还是嫌命太长了。
“把人弄过来,别让夫人知道。”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随即憋笑回复,挂断了电话。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昔日做事狠辣果决,出手必会见血的人,居然怕老婆。
……
半梦半醒之间,程白感觉自己有种飞翔的感觉。
他睁开迷瞪的双眼,自己居然在半空中。
程白一个激灵,腿脚开始乱蹬,他真的怕啊,他又惹谁了?
早已是深冬,寒风呼啸,月亮也冻得盖上了云被。
程白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冻得牙龈直打颤。
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感,程白仔细一看,成了斗鸡眼。
他抬头,缓缓向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看直接被吓尿了。
他被拴在直升机的细绳上,吊在半空中,一个不注意,就会摔成碎末。
程白内心已是千疮百孔,能整出这种不要命的举动,除了何遇还能是谁。
他他妈的,当初就不应该招惹他俩。
一个疯起来不要命,一个干脆不要命。
他永远都忘不掉,曾经何遇跟他爹干架的模样。
双眼猩红,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的,拿起一旁的刀,不要命的往程靖宇身上捅。
当时程靖宇住了三个多月的医院。
他还以为是因为他,两人才打架的。
后来无意听林强说过,是因为程靖宇暗地里给许愿使绊子,被何遇知道,才被捅的。
程白曾经一度很好奇,这个许愿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何遇着迷至此。
他偷偷的派人去查,不出意外的被何遇抓到了。
他被何遇拉到后山,一顿暴打,被发现的时候,气儿都快没了。
那顿打之后,他就记恨上了何遇,他想着,等程靖宇出院,一定好好收拾他。
打死他也想不到的是,何遇居然趁着那三个多月,一步一步入主主公司,直至程靖宇出院。
公司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要搞定好一切,许愿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程白当然第一个不同意,凭什么何遇要幸福,他就要烂在泥里。
他要夺走,通通都要夺走。
程白根本就不相信,怎么会有爱情呢?
像何遇那样的人,不过是年少轻狂罢了。
他沾沾自喜的以为,用不了多久,何遇就会厌弃许愿,找一个更好的。
直到他无意看到的何遇的本子,他才知道,原来真有爱情,能跨越一切。
何遇的所思,所想,所念,皆是许愿。
年少轻狂是她,深思熟虑也是她,总而言之,除了许愿,他的世界没有别人。
程白气的把本子摔在地上,又灰溜溜的捡了起来。
何遇会打他,许愿肯定不会。
抱着这样的心里,去找许愿的茬了。
万万没想到,被揍的,依然是他。
他真的服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暴力,一个比一个打的狠。
……
“啊!”
程白被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疼痛逼迫他打断思绪。
以何遇为首的几个黑衣人站在两侧。
突然的光线刺激着他,根本不清有些什么。
等他适应,眼前视野逐渐清晰,入目便是整个房间的刑具。
何遇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长腿自然交叠,碎发半遮眼,灯光昏暗,勾勒出一圈阴影。
手里摇晃着红酒,蓝色的耳钻闪着诡异的光。
勾唇浅笑,笑容却是冰冷不达眼底。
程白不自觉的发抖,但是他动不了,只能向条狗一样,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何遇,给他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
何遇身子微微前倾,薄唇轻启,
“欢迎来到这,我的好弟弟。”
声音冰冷,刺得程白浑身哆嗦。
不知哪来的勇气,程白一个鲤鱼打挺,一股脑直往外冲。
“要是敢跑,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死在这。”
何遇轻抿一口红酒,懒散开口。
程白像是没听见,两双腿飞速的往外跑。
黑衣人没动,都在听后何遇的命令。
“不听话的东西,可是要喂狼的。”
话音刚落,黑衣人冲了出去。
不多时,上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程白被扔进了狼群里。
它们逗弄着他,当然不敢吃他,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
三十分钟后,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程白被拖到何遇面前。
何遇手里拿着小刀,黑衣人把程白的手放在桌上。
“哪只手指的阿愿。”
程白哆嗦着,嘴里直吐血水。
“不要,不要……”
何遇挑眉,“不说,意思是都是喽!”
程白瞪大眼睛,眼里的惊恐无限放大。
只能眼睁睁看着刀缓缓落下,何遇没有一下子剁了,只是慢慢的刺进他的肉里。
“啊!!”
随着惊恐的叫声,程白的手被剁下。
“真脏。”
何遇拿起一旁的湿巾,嫌弃的擦着手。
“交给你们了。”何遇交代好事情,走出地下室。
程白凄惨的叫声填满空旷,听着是挺可怜,但一想到他做的那些破事,
别说喂狼了,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诶,不想了,他还要给自家老婆打电话呢!可不能耽误了。
……
为首的黑衣人拿起针线,缓缓缝上了程白的嘴。
老板说过,嘴巴太贱的,给他缝上,然后拆了,在缝上……
老板也交代过,不要弄死他,除非,他想让他死。
“啊!!”
地下室响着程白撕心裂肺的声音。
后悔吗?不,不会。
他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下狠手。
他发誓,他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