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月和星同时瞠目结舌，姬子一边安抚着两人，一边带着无奈的笑容。
“星核吞吃太多轨道，修复还需要时间，劳烦各位乘客需要在雅利洛六号待上好一段时间了帕。”帕姆摇晃着小尾巴，噗叽噗叽地走上前来。
“亏我们昨天还煞有介事地和布洛妮娅道别嘞，虽然不用走了，但是怎么想怎么尴尬……”三月现在倒是哭笑不得，虽然也有可以和朋友们多相处一会的欣喜，也有昨天道别潸然泪下的尴尬。
“深有同感。”星捂着额头，冷汗直流。
本来想着就要离开雅利洛了，昨天趁着半夜她把行政区的垃圾桶全都掏了个遍。
掏着垃圾桶唱着歌，半道上被列车长叫回来说走不了了，这你找谁说理去？
“事已至此，就别抱怨了。”丹恒在沙发上合上书本，“有界域锚点，还是很方便的。”
“丹恒说的没错。”瓦尔特也点头，“之前一直处于动荡的中心，你们还没好好玩过吧？”
“正好借此机会，领略雪国风光，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好耶！”三月又重新回到活力满满的状态，“既然如此，那我要好好在贝洛伯格玩一下！”
“好耶。”星有气无力地附和道，三月闻声转过身来：
“我知道了，复读的症状又出现了是吧？”
“您有一条消息未读！”
星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一愣，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头像居然是好久不见的黑塔。
“星，有空吗？”
星愣了一愣，心中突然冒出了些许不祥的预感，她刚想回复个没空，黑塔的消息就又跳了出来：
“好了，我管你有没有空，你现在来空间站一趟，很急，速度要快。”
星的消息还没发出去，对方就匆匆下线了，星一脸无奈，将聊天框里的没空默默删掉。
“有什么事吗？”姬子好像发现了星的为难，走了过来。
“姬子，黑塔叫我回空间站一趟，说是有急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去吧。”姬子笑了笑，“虽然黑塔有些目中无人，但如果你愿意帮她做事，好处绝对是少不了的。”
“多半也是模拟宇宙的事情吧，放心，她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星想到了当初黑塔朝她道歉的那一幕，对方虽然说口气很大，没有同理心还有些自恋，但的确很有分寸，所以星最终还是决定先回空间站一趟。
“这就要回空间站了？”三月的小嘴叼着吸管，双手捧着一杯橙汁小口小口地喝着：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贝洛伯格转转。”
星点点头，轻轻用手捏住列车的金色船票，双脚悬空，消失在了列车之中。
……
“阮……阮?梅女士，请您稍等片刻，黑塔女士正在前往空间站的路……”
艾丝妲的额角满是汗珠，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无妨。”阮梅随意地挥了挥手，手中的针线有条不紊地穿过棉布，似乎丝毫没有将空间站的怠慢放在心上。
“本就是我突然造访，你们就先忙自己的事吧。”她语调柔和，一双雪白的长腿交叠，优雅的身段一览无余。
“是，如有需要请随时叫我。”艾丝妲这才点点头，走出了黑塔的办公室。
“阮?梅？是你啊，居然会主动联系我，真是稀奇。”艾丝妲刚走，办公室的黑塔人偶就动了动，眼神恢复了光彩，她走上前来，赫然是黑塔本人上号了。
“一定是原初宇宙出了什么岔子对吧？”
黑塔的直觉的确很准，阮?梅点了点头：
“的确， 因为原初宇宙自发毁灭了。”
“什么？！”黑塔古井无波的瞳孔中浮现震惊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上次观测的时候，整片宇宙并没有任何问题，星神培育体也在欣欣向荣地成长，怎么可能转瞬之间整片宇宙都消失殆尽？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很抱歉，黑塔。”阮?梅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在跟你说笑，事实上，就连我也没预料到宇宙会以这么悄然无声的方式湮灭。”
“甚至，就连宇宙的录像都已经损毁了，这才是我所失望的一点，毁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在毁灭之余为我们所创造的研究价值。”
黑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重建原初宇宙？反正那些数据都还在，我们有能力继续培育星神，也有能力重构整片宇宙。”
“不，这次我想换个方式。”阮?梅目光灼灼，语气依旧平稳柔和，“你的助手，那颗星核化身的姑娘，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有……我知道了。”黑塔一愣，直接给星发去了信息，然后才抬起头：
“所以，能告诉我在原初宇宙消失之前，你做了什么吗？”
“我将那枚我原创的星神意识体投放了进去。”
“什么？你是说……存在……”
“是的，存在星神，我将祂投进了原初宇宙的虚数之树中，虽然赞达尔的树海理论尚未被证实，但用其作为整个宇宙的枢纽已经被我们证明是完全可行的。”
“所以我认为，星神是在树海的共同孕育之中诞生的。”
“那，结果呢？我不关心你理论实现的过程。”黑塔皱着眉头。
“我知道你没什么耐心，所以我没想着和你解释那么多。”阮?梅放下了手里的刺绣，“存在星神诞生了，而且，祂的诞生过程和不朽星神完全一致。”
“两尊神只似乎是起了争执，爆发了冲突，虚数之树摇摇欲坠，整片宇宙也危在旦夕，我曾在思考需不需要我出手回溯宇宙的时间，将时间拉回到我投放存在星神胚胎的瞬间。”
“但最终，两尊星神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宇宙又恢复了之前的秩序，甚至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近一千个琥珀纪。”
“然后，就是我和你描述的情况，原初宇宙湮灭了。”
阮?梅摊了摊手，冰冷的俏脸上居然出现了少见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