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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传古今记之三国末蚀 > 第93章 英幽战鼓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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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临邛,蜀军向北方疾行,天空已经飘起小雨,好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会延续很长时间,可天空依旧阴沉。

正如诸葛亮所说,下雨让没有铺设沥青的道路很难走,马蹄一脚踏入泥泞还要费力拔起来,奔宵洁白的马腿和马身上都被溅上了泥水。

多年同行,奔宵这些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马了,就连多年前奔宵替胡南挡下的曹仁的致命一刀的痕迹,都隐藏在了多年征战留下的数道疤痕中。

但胡南仍然清楚地记得那一刀的位置,他抚摸上奔宵的脖子。

英幽,王九昌,若是你真是在那准备和我决一死战的话,那便连着屈枫叶、陆图的账,一次算个清楚吧。

英幽......英幽......

英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司北溟好像知道。

胡南策马逐渐靠近司北溟。

“老板,英幽是个什么地方?刚才有诸葛亮在场,你不说,是不是和传古有关?”

闻声司星辰也靠了过来。

“是啊,哥哥,我也从来没有在史料中见到这个地名,是不是这地方太小了,史学家们都懒得写?”

司北溟睨着司星辰,屈指在他脑袋上敲。

“什么叫太小懒得写!幸好你不是记载历史的,不然历史缺失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又看向胡南说:“你想的是对的,这地方和传古有关,但我在没有见到它时还不能确定它的性质,按照我以前和老狐狸进入传古的经验来看,传古确实会偶尔制造出历史上不存在的地方。”

司北溟扬鞭朝队伍一挥,解释道:“就像这些人一样,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真实存在于地球上的。

他们可能曾经存在,就如宇宙中一粒尘埃般生死,无人记载他们的一生,我们无法得知他们;

他们也有可能不存在,是传古凭空捏造,只为了有人能将偏移历史的车轮拉回到轨道上面,在传古的世界里,传古才是这里真正的王。”

“那按照你的说法,英幽也有可能是传古安排出来的?。”

“嗯。”

司北溟肯定后,胡南陷入沉思。

那与之相对,如果他试图去改变蜀国的结果,他又会遇到什么呢?

传古会亲自来阻拦他吗?

大脑没有收到回音,那个许久没有说话的传古古母就像陷入了冬眠一样。

夜色全黑之时蜀军在一个山头处安营扎寨,赵云登上山头,指着众山围绕的一个城池向六大商介绍。

“那就是英幽,山路崎岖又下了雨,我们今晚在此歇息,明早便入城安排守城事宜。”

“是。”

六大商应答。

胡南俯视着英幽整座城池,学着诸葛亮的样子去看周围的地势。

这里和火井场很像,蜀地海拔很高,绵延千里的乌云从他们的头顶延伸,覆盖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像给碗加了一个顶。

胡南放眼望去,正从后方看着朝北的城门,四四方方的城池背对他们,面朝敌人,在天空泼雨的助兴下如临大敌。

四周城墙坚不可摧,外围即是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川,只有一个平原口是对准北方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他们不能守住英幽的城门,那么下一秒城中的百姓就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滥杀,并将背后的成都送上风口浪尖。

第二天刚擦亮,蜀军大队进入主城,实际上天并没有放亮,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赵云和司北溟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人手的布置,仔细到每人每匹马每天的口粮,所用的一箭一弩,其他人在调试着自己的武器。

胡南披挂着战袍,手握末蚀站在天街上,城中的百姓应该多少得到了风声,他望着街上四处奔走相告的普通百姓。

稚嫩的孩童还躲在母亲的背后,拖家带口的伙夫嘶吼地撞开路上乱跑的人,想要找一个避乱的地方,还没发明完全的各类锅碗瓢盆被摔在地上踩个稀烂,哭喊声、叫呐声充斥着他的耳根,商贩酒楼前飘舞的旗幡被风雨吹得飘荡不堪,正如这乱世。

这一幕让胡南的大脑迅速拾起在新野的记忆,此时彼时竟是如此相似,又有如此不似。

这次他们不会带着百姓逃跑,也没有地方跑,退无可退。

那一次是王九昌和曹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撵他们,这次是他们和王九昌面对面决一死战。

胡南抬头望天,淅淅沥沥的雨滴滚落进眼睛里、鼻子里、他的七窍里。

他在想他是怎么走到现在的,手上沾了好多他不认识和认识的人的血。

身后便是直面北方的主城墙,上面有来来往往的士兵在积极御敌。

蜀军比王九昌早到了几个时辰,据斥候来报,王九昌在距离他们十里的地方安下了帅帐,率队的将领不下十人,所有的帐营在山头呈一字摆开。

双方之间的战场好比个漏斗,他们和王九昌手执千万士兵的生命当棋子,一粒粒投进这个漏斗里。

天上的雨是在为他们这场战斗流泪吗?

“没什么好哭的,擒贼先擒王,不管他王九昌想干什么,先让他止步于此。”胡南默念。

王九昌,到此为止吧。

胡南一步步拾阶而上,踏上城墙之上,走到最前端。

远处旌旗蔽空,乌压压形成一条线,雷电就盘旋在这方战场的头顶,像一条巨龙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天对天,嘿,吉兆!”

千张弓冷不丁的卦语吓了胡南一跳。

胡南扯着嘴角问:“什么叫天对天,还吉兆?”

千张弓在手中抡了一圈门公尺,一个“本”字对准了震震天雷,挑眉微笑。

“意思是,这王九昌没事找事,自己跟自己搁着不舒服,这场战我们必赢。”

“哈哈哈,如果真按你这法子算卦,我就彻底服你了。”

司星辰从后面拍上千张弓的肩。

司北溟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司星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蛇,早上十点。”

司星辰的掌司在按部就班地转动。

双方早已做好准备,空气中送来对面的风都带来战争的味道。

商仪,这是胡南慢慢摸索出来的东西,原本他对这个概念的了解只是屈枫叶对他说的只言片语,但他在仔细观察过司北溟后确定,六大商人中地位越高的人,其独步商仪越发深不可测,他人不可学。

此时司北溟已经开始调用他的商仪,一双利眼好似要将那鹰隼般的目光实体化。

他一只脚蹬上墙头,周围的弓弩手看见他都不禁往旁边退后三步,但司北溟与身俱来的统领气质在慢慢感染着周围的人,那些弓弩手只是微微咽了下喉咙便目光凶狠地将弩箭对准了八里外早已排列整齐的敌军。

赵云提枪驾马在城墙之下、城门之后,战势一起,城门便开,他将最先率兵而出。

双方列兵整齐,城中的百姓瑟瑟发抖、人心惶惶,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的是敌人的铁骑还是自己人胜利的凯歌。

十里开外,就如胡南他们第一天到这个传古时那样,王九昌站在那头远远的城墙上盯着他们一样。

他的视线始终未变。

那是看猎物的视线。

他确实不想再拖了,因为临邛任务的失败,他的手心又多上了三道雷劈过的痕迹。

此时他攒紧了手心里的伤痕。

众将士皆已穿戴整齐,武器紧握手中,战事一触即发!

轰——轰——轰——!

天上的雷响了三道,就像鸣金三次,战争起!

哒哒哒哒哒哒......

“出兵!”

魏军的第一批先锋率先拿起烽火,朝英幽攻来,与此同时,司北溟眼中的凶光慢慢汇聚,他的喉结在滚动,就像在倒数。

就在魏军的第一个人踏入蜀军弓箭射程的同时,司北溟眼中的凶光达到了最盛!

这一刻,仿佛这天下山河都要为他司北溟倒退三分!

“放箭!”

一声厉吼,所有将士在司北溟的感染下完全一致地抬手、放箭!

一支支羽箭被放出,直至万箭齐发!

那天空下的雨只是为了给箭雨作陪跑的,犀利的羽箭划破长空,直取敌人性命!

很快就有人倒在了地上,身上流下的血与姗姗来迟的雨水混合在一起,沾染了一方土地。

但冷兵器“上膛”慢的缺点在此时一览无余,很快就有人冲出了第一波箭雨,朝英幽踏进了一步,可惜了,现在镇守英幽的,是现代人。

“再放!”

司北溟将清磨挥下,没有丝毫停歇,第二波羽箭就被射出。

对,司北溟准备了两拨,轮流射箭。

诸葛亮解决攻速问题靠的是连弩,企图将攻速提到极致,而后代以至明朝朱棣、法国拿破仑都企图在阵法上解决攻击缺空的问题。

他们用的是:先用大炮伺候,然后骑兵上去猛砍一阵,最后步兵上去补一刀,三线一体。

但他们此时没有热兵器,只能借个思想用用。

胡南猜想三国乃至先秦都会有将领想到这个方法——两波弓箭轮流上。

但这方法也有个问题:箭只消耗巨大,他们扛不起。

眼下他们堆积在脚下一捆捆的羽箭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箭在弦上,然后一发取敌。

“你们该下去了。”

司北溟头也不回地对他们说道。

“是!”

回答他的有四个人:胡南、司星辰、千张弓、龙。

他们拿好各自的武器,走下城楼,天色乌黑得让胡南快看不清台阶。

“哈,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当最后一次战斗,至死方休。”司星辰扶着城墙说道,“但总觉得这样怪不吉利的。”

“那你应该把每一次都当第一次,争取活着回来看到下一次。”千张弓回过头对他说道。

军需官将四人的马匹分次牵出,四人翻身而上,熟悉的动作,一样的恣意,养精蓄锐的马儿们仰天长嘶!

“叱!”

四人策马等待在赵云的身后,赵云没有回头,只是右手抡了一圈花枪,左手提起了缰绳,夜照玉狮子也受到感应,做好冲锋的姿态。

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三千将士,仅留了一小部分供司北溟调配。

如果要有一个人留在城楼指挥,就连赵云都认为,这人非司北溟莫属,而他的亲弟弟司星辰领军在前,这无疑是对众将士的最大鼓舞。

指挥官的亲弟弟都在浴血之中,岂有他人退后之由?

巨大的城门竖立在蜀军的的面前。

“啊——!”

时不时的惨叫声混杂着雨珠打在地上的声音。

噼!

啪!

他们不得而知外面的战况,全凭城楼上司北溟的判断:判断在箭雨将绝,不会伤及到自己人的时候,打开城门,让他们直面魏军的将领。

龙将银弓握在右手上,金弓被他挂在左腰上,眉峰低压。

千张弓手上仅仅拿了一把门公尺。

司星辰逐渐有了他哥哥的姿态,肆笑着好像迫不及待的狼,等待下一秒就冲破束缚将猎物撕碎。

忽地,城门被守门人迈着沉重的步子,用最大的劲拉开,一束光破入了等待已久的黑暗。

吱——呀——!

撕碎的时刻到了,时辰进入午马。

“杀——!”

赵云一声喝下,马腹一夹率先冲了出去,胡南一如长坂坡之时随他一拥而上!

“驾——!”

“冲啊——!”

“冲呐!”

震耳的嘶吼冲天而上,胡南将末蚀紧握在手上,以防被奔宵过快的速度甩下,左手拍了拍马脖,示意它全力冲刺,跟上夜照玉狮子。

迎面的魏军像黑色的潮水般涌来,身上混的不知道是泥土还是血水,奔宵一马当先冲入敌阵,胡南尚未出手便感觉到手背一热,剑刃传来熟悉的割开肉体的感觉。

胡南迅速瞥了一眼,就这匆匆一眼他已经看到一秒前还白净的手此时已被染成了血红。

“唔!”

突来的敌人让他无法再顾虑别的,狰狞的面孔送到他的跟前。

胡南以坐在奔宵背上的高处优势,抬手将这面孔捅了个贯穿。

“啊————!”

“呵————!”

各种各样的声音成了背景,不见减弱的大雨将胡南的头发和他身上的衣服淋了个全湿。

但雨水丝毫没有阻碍胡南的视线,奔宵极具默契地腾摞着,以方便他们能最快的探入敌人的弱点,一剑即毙命,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