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保持着微笑等着五条悟过来杀她。
系统面板一直打开着，就等五条悟下手的瞬间好及时切断意识连接。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这人只是直愣愣盯着她，脸上似哭似笑。
……？
对上五条悟漂亮的眼睛，奈奈也愣了一下，那里面的情绪太琢磨不透，让她呼吸都被掠夺了一瞬。
不是，你怎么转性了？这么婆婆妈妈的？
私以为是她下的料还不够狠，奈奈闲庭信步般绕过一堆发疯的改造人和停下动作的咒灵们。
大摇大摆地走到五条悟眼前。
——看到了吗，没有人伤害我哦！
我是反派！反派！快来攻击我！
真人和花御像是配合一般围绕着少女调整了姿势，呈一种保护的姿态环视着五条悟。
……五条悟还是没动。
奈奈眯起了眼，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挂不住。
？你快动手啊！！
——难道要让五条悟回忆回忆吗？
她伸出一只手。
白嫩的指尖抵上男人的眼尾，指甲末端微微泛着粉，温柔地加大力道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肉窝。
叹息又苦恼的语调像是撒娇。
“五条老师，我说过的哦。”
仿佛裹挟着蜜糖的锋利刀尖直刺入心脏。
“我想要你的眼睛。”
少女轻柔地掐住男人的下颌，温热的吐息似情人间的挑逗，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
五条悟终于有反应了，他呆呆地喊了一声：“奈奈？”
小心又不确定的样子带着迷茫的脆弱，嗓音干涩地像是卡了一块烙铁。
他还不能确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的，却急急忙忙一把抱住了少女，像是害怕她再次消失。
“奈奈。”
男人怀抱住少女的身躯才平静下来，嗅着鼻尖萦绕的甜蜜气息加重了力道。
他乖乖巧巧地蹭了蹭少女的颈窝，软软地道：
“好久不见，奈奈。”
奈奈：……？？？
你没事吧，哥们儿？
快动手啊！快嘎了我啊！！啊啊啊！！
五条悟！你是不是男人！！
奈奈面无表情，额角突突地跳动。
……她感觉她的planA要失败，不，还是努力挣扎一下试试。
细微的力道在抗拒男人，轻飘飘的，五条悟却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瞬间放开手。
他着急又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奈奈，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忘记你身体不好。”
看到少女没有回应，又像是失落的大狗狗一样垂着头，整个人都委屈巴巴的。
……五条悟你ooc了知道吗？
奈奈莫名牙酸，她捧着男人的脸颊固定住他的头颅，直视他的瞳孔认真地道：
“悟，我想要你的眼睛哦。”
——想挖下来收藏呢。
突然释放的恶意像阴冷的爬行动物缠绕着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男人的致命处，散发出恶狠狠的气息。
五条悟像是顿了一下，发丝顺着惯性晃了晃，他花了0.1秒思考了一瞬。
然后迅速的、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抬起了手。
食指中指并拢，从眼窝处伸入，稍一使劲，指尖勾起，整个眼球就从眼眶中被剥离出来，拉出一道长长的血丝。
可能是手法太粗糙了，眼球表面除了黏连的眼外肌还有一些破损的眼部神经。
奈奈：……！！
这人还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对不起奈奈，这个挖得有点不好看，我再重新给你挖一个。”
奈奈缓缓打出一个：6
……你特么疯了吧！五条悟！
这双标的有点严重吧！这让被你嘎掉的夏油杰怎么办！
你不应该大义灭亲吗？！
她一下就萎了，感觉自己兢兢业业的演戏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丧失生活欲望地呆滞盯着被男人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眼球。
……真的很漂亮。
白色略透明的球状物上延伸了一点红色的血管神经，最中间是一抹苍翠的青蓝色。
和她预想的一样，比最名贵的宝石还要绚丽。
而且还是五条悟亲手挖的捏！
＊＊，有病吧这人？
男人的手颤抖着，他在少女投来视线时小心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额头上还有因为疼痛而分泌出来的冷汗。
看起来好不凄惨，明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还要强撑着笑容祈求：
“奈奈，和我回去好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已经把烂橘子们都杀死了。”
他将脸贴上少女柔软的掌心，终于吐露出一直深藏于心的期盼：
“奈奈，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明明神经紧绷到极致，眼部破开的口子还在一直往外渗血，他却扬起一个温柔灿烂的笑容。
……真是
以为她会心疼吗？
——并不会。
反转术式不就能全部治好，何必在这假惺惺地作戏。
虚伪。
奈奈低垂着眼，遮住藏匿在眼底的不明情绪。
但是……太愉悦了
作戏也好、欺骗也罢……
不得不说，五条悟的行为让她心里的满足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好乖啊……
这么乖的话，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羂索的目的也不单纯……
说实话。
咒灵这边除了真人和花御，剩下的就一个随时准备跳反的她，还有一个带着利用心思的羂索。
……果然没有前途。
耳机里传来羂索带着笑意的声音，唤回了奈奈飘散的思绪。
“用planb吧。”
她听完，一把扯下耳机，当着五条悟的面摔在了地上，然后拽住了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拖向自己。
眼角眉梢都被甜甜的笑意充盈。
“我承认，这有点过分。”
“你可以把这当成是愧疚或者补偿，拒绝也没关系。”
“当然，我会生气的。”
红唇贴上男人的嘴角，欲望被肆意地宣泄，唇齿交融。
这是一个带着恶意、甜蜜，蕴含着血腥味的亲吻。
并非是因为愧疚，只是被突然涌现的欲望操控。
想做，就做了。
大概……
把她的计划换成planb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而另一边被遗忘的角落，一个熟悉的贴着符咒的方盒子滚了过来，停在五条悟的脚边。
“奈奈，过来。”
夏油杰的声音低沉，夹着阴暗的情绪响起，在此刻的场景显得突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