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奈奈突发奇想把警视厅炸了之后，留下的是漫长的收尾和扯皮。
有这么一个任性的夫人，黑衣组织被迫和各方势力谈判拉扯，最后付出了相当不错的利益才解决了问题。
特别是琴酒，下直升机后立马就被伏特加哭嚎着拉走，然后半个月忙忙碌碌不见人影
对此，被苏格兰和琴酒两个人搞昏过去的奈奈毫不知情，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
当然，就算她知道，也只会说：报一丝报一丝，下次还敢。
最终，新闻报道将此次警视厅遇袭归为不法分子入侵，其中属于黑衣组织的痕迹完全被抹去，把锅都甩给了美国那边。
普通民众也只是一无所知地在网络上感叹下“美国爸爸霸权主义”之类的。
而那些亲眼目睹到不对劲的人群则统统拿了一大笔钱作为封口费。
当然，如果有人非要坚持什么正义和真相之类的，那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物理意义上的。
虽说后续处理麻烦了点，但奈奈还是很满意的。
警视厅烟花秀非常nice！
苏格兰的信念几乎完全被摧毁，特别是在发现自己的国家在庇护黑衣组织后。
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麻木地听从奈奈的命令，苟延残喘地活着。
如果不是降谷零和诸伏高明支撑着他，他怕是会直接自杀。
深觉自己有先见之明没有赶尽杀绝的奈奈点点头。
她果然太机智了～
为了继续摧毁苏格兰的精神世界，她还特意订立了一些条款。
比如好好表现就可以让他见到波本，完成任务可以和波本对话之类的。
为此苏格兰简直化身人形战斗机，在黑衣组织接了一大堆任务，卷生卷死的到处执行任务。
完成率也达到了惊人的90%，要知道，这里面的任务可不光光是暗杀啊。
还有许多毒品走私、器官贩卖……之类的丧尽天良的任务。
但苏格兰竟然都默不作声地完成了。
已经完全背弃了警察的身份和职责。
脸上感叹实则心里非常满意的奈奈点点头，打算给苏格兰一点奖励。
所以她指使属下叫来了自己心心念念才摘到的美味果实。
曾经永远面色温柔的男人此时面无表情，眼眸也只有麻木的死寂，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或许是最近的任务太多，他整个人像是许久没有打理，憔悴颓废，连下巴都冒出了短短的胡茬。
单薄的身躯在宽大的外套下显得愈发单薄，短短时间消瘦了许多。
这让奈奈不满了两秒，毕竟这副模样颜值都下降了不少。
“回去打理一下自己，最近可以歇歇了。”
她大发慈悲地关怀道，而后才进入正题：
“作为你这么勤奋的回报，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当然。”她勾起嘴角恶劣道，“我会不会满足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格兰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直愣愣地盯着奈奈，片刻，才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他呆滞了片刻，努力地牵动面部肌肉试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但却僵硬极了。
他浑然不觉，嘴唇张合几次，又小心翼翼蹭了蹭奈奈的手心，带着些许讨好意味地道：
“可以……零……放过他……”
混乱的词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格兰用祈求的目光对上奈奈，心里燃起渺小的期望。
但这一丝火光刚刚萌芽就又被掐灭。
“不可以。”
奈奈冷酷无情地拒绝，眼神都没有因为男人可怜的姿态软化一丝一毫。
她又不是傻，放过降谷零干嘛？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
虽说她对黑衣组织的实力有信心，但斩草不除根，这不是她的习惯。
她对上苏格兰一刹那熄灭的眼神，试图找个借口：
“洗脑是必须的，而且降谷零的改造过程全权交给了实验室，我不好插手。”
奈奈调出了实验室发来的资料，像是特意为了让苏格兰死心般把手机扔给他。
苏格兰低头一看，那上面是实验记录。
「x年x月x日，接收组织代号波本，原名降谷零的实验体一位，命名为A组—0333号。」
「x年x月x日，对实验体A组—0333号进行身体各机能极限测试，身体状况良好，可进行下一步改造。」
「x年x月x日，对实验体A组—0333号进行第一次强制洗脑，实验体意志坚定，建议配合药物改造。」
「x年x月x日，对实验体A组—0333号进行第一次Aptx4868注射，实验体吸收良好，可进行下一步改造。」
「x年x月x日，对实验体A组—0333号进行第二次Aptx4868注射，实验体吸收良好，建议加大剂量。」
……
「x年x月x日……15ml注射……」
「x年x月x日……20ml……」
……
「x年x月x日，实验体A组—0333号已在Aptx4868作用下丧失自我意识，开始尝试编辑新的人格。」
「x年x月x日，实验体A组—0333号人格编辑完成，可进行下一步改造。」
「x年x月x日，实验体A组—0333号已洗脑完成，可进行肉体改造。」
……
奈奈看着沉默的苏格兰，委婉地叹息一声。
“你看，现在的降谷零已经完全是黑衣组织的波本了，你让我放过他又有什么用？”
像是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奈奈还打开了实验室的摄像头，让苏格兰看了眼穿着雪白实验服躺在手术台上的降谷零。
男人双目紧闭，身上连接着大大小小的电极片，各种精密仪器在旁边闪烁，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手上快速地记录着。
他身上原本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疤痕。
苏格兰只注意到了另一边的一台仪器上，那跳动着的心电图。
还活着……
虽然确信奈奈会留下零威胁他，但只有此时亲眼所见他才敢放下心来。
苏格兰愣愣地看着许久未见的好友的面孔，眼眶都几乎落下泪来。
他用力睁开眼，哪怕眼睛酸涩都不愿意闭上。
活着……就够了……
在这样地狱一般的折磨下，活着就已经是他不敢奢望的心愿了。
他想象不出，没有了支撑的自己会变成怎样。
或许……会死掉吧……
这样就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