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脸腾地一红，连忙甩开他的手，向后退了好几步。
“周西沉，你真的被撞坏了脑子，我阅人无数根本不稀罕。”
说罢，便将他推到一旁，兀自放起了水。
等水放好之后，她才再次转身看向他，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铆足勇气走了过去。
她也就是嘴上说得厉害，其实一个男人都没有过。
更别说，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她哪怕是想着身上的伤痛，心还是加速跳了起来。
可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帮他将裤子脱下，然后将他放到浴缸里。
“水温可以么？”
“凉了。”
沈瑶只好帮他加热水，可刚加了一点，又听到他不爽地说道：“太热了，你想烫死我？”
于是，她又打开了冷水。
“热一点不会死，就这样吧。”
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她拿了浴巾便蹲到了周西沉的后面，用力地帮他擦着后背。
“嘶！”
下一秒，手腕就被周西沉给抓住。
“沈瑶，你是故意的吧？还没打湿就开始搓澡，你真把我当死猪肉？”
沈瑶低垂着头，应了一声：“忘了。”
但就在她转身要去拿沐浴露的时候，周西沉却将她的手又往里拽了拽，然后伸手在她手腕的伤疤上，轻轻地抚摸着。
那一刻，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每被他摸一下，她的心就会停顿一下，仿佛漏一拍一般，感觉很奇怪。
良久，他忽然问道：“当时为什么要割腕？”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为什么，而不是直接给她安罪名，这让沈瑶愣了一下，看着他的模样失了神。
哪怕是现在这么最没有形象的样子，他还是看上去那么迷人，那么矜贵，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事，她可能真的会反反复复爱上他吧。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便想要将手抽走。
但周西沉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样子，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又摸到了她的大臂上，最后落到她的胸前。
“这是怎么弄的？”
他问的是在精神病院她第二次想自杀的时候用剪刀刺伤的位置。
沈瑶微微低垂着头，苦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么？何必再问呢？”
周西沉偏头看着她，拧了拧眉，似乎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但沈瑶并没有将自己的伤疤和痛楚剖开给他看的习惯，当然，她发疯的时候除外。
“沈瑶，你欠了我的，你的命，你的身体都是我的，你的身上有属于我不知道的伤，我难道不能问？”
“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不是说了么？是我想逃避自杀留下的。”
说罢，沈瑶用力将胳膊抽了出来，甚至弄伤好不容易复原的伤口，一丝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了水里。
但沈瑶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打了洗发水便揉到了他的头上。
忽而，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垂着头，小声问道：“周西沉，五年前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厌恶我？为什么要那么冷漠地对我，对我的父母？因为顾汐么？”
“顾汐？”
周西沉拧了拧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秋然说的，她说那个时候你和顾汐在一起，是怕顾汐吃醋，所以才让我吃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