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沈瑶摇着头向后退：“我做不到……”
她紧紧咬着唇，一步一步向后退，声音都在颤抖：“顾少，对不起……”
她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他，将自己藏在了阴暗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传来男人离开的脚步。
只是，从被拒绝到离开，顾勉都没有再说话，这让沈瑶心里越发的愧疚和煎熬。
她知道，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答应他的。
可她……
随即，她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哪怕人已经走了，她仍旧在浑身发颤。
为什么要还原车祸现场？
是为了报复她，还是想要找疑点？
可顾勉到底在怀疑什么？
沈瑶想不清楚，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唯独清晰的就是那个雨夜里，顾汐满脸是血跌落在车窗上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空洞，那么地冰冷可怕。
光是想到，她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忽然，门被人打开，一个很壮的女人朝着她径直走了过来，等警察前脚刚走，她后脚便一脚踹在了沈瑶的胸口，将她直接踹倒在地。
不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已经蹲下身拽住了她的头发，毫不留情地连着甩了四巴掌。
沈瑶毫无招架之力，被她打得满嘴是血，一张嘴便吐了出来。
见状，女人将她松口，凑到她面前：“沈小姐，别怪我，是有人出钱让我来教训你的。”
沈瑶倒在地上，刚要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抬手擦了擦带血的嘴，转头看向她：“是谁？”
“海城中最有权有势的那位。”
最有权有势的……
除了他还有谁呢？
想到这里，沈瑶不禁咧嘴笑了出声。
昨天，还抱着她说不要她走，半夜还会跑过来抱着她睡觉，可谁能想到，仅仅一夜的时间，那个男人又变了。
是啊，他喜怒无常，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鲜血从嘴角中溢出，再加上她诡异的笑声，倒是把打她的女人给吓坏了，往角落缩了缩，骂道：“怕不是个疯子。”
疯子……
她是疯子啊。
如果，她不是疯子，又怎么会对周西沉抱有幻想，又怎么会敢拒绝顾勉的要求，又怎么会把韩秋然当做好朋友？
这都是疯子才会做的事，而她都做了，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夜里地面有些凉，凉意从后背蔓延整个胸腔，可她却依旧一动不动。
精神病院那些她都能忍受，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韩秋然存心想栽赃，她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迟早还是要再进那里走一趟。
想到这里，她便一阵害怕，紧紧抱着蜷缩在一起的身体。
她的人生好像就这样了……
还真是让人绝望。
而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直到后半夜，门忽然被人打开，一道身影落下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猛地睁眼看去，在看到来人之后，不免垂了垂眼帘。
“谢谢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她想到过很多可能性，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