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谁让你随便乱猜测？”
沈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直愣愣地盯着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
难道不是么？
讨厌她，恨她，厌恶她，不都是他自己说的么？
难道他还能一边讨厌她，一边恨她，一边喜欢她？
“顾勉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十几年的感情这么不值一提？”
十几年？
是啊，她喜欢了周西沉十几年了呢。
可是他呢？
沈瑶蓦地笑了：“周西沉，是我喜欢了你十几年，可不是你喜欢了我十几年，你甚至都忘了我们最开始相遇的时候，你有什么资格讨论我的十几年感情值不值呢？”
随即，她撩了撩头发，抿唇道：“可是顾勉不一样。”
周西沉眯了眯眸子，危险地看向她：“怎么不一样？”
“很多地方不一样，哪怕是他最恨我的时候，他都不曾伤害我，在查清楚和韩秋然有关之后，他可以那么快地放下仇恨，很客观地和我分析情况，你可以么？”
说着，沈瑶勾上他的脖子，双眸充满引诱地将他细细看着：“还有，他可以让我当顾太太，你能让我当周太太么？你不会，你只是把我当你的一个玩具，可以随意践踏，还会跟韩秋然一起践踏欺负我，你说我应该怎么选？”
“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没人会傻乎乎地为了十几年都撼不动的冰川留在会死的地狱。”
她已经没了刚刚的嘶吼，语气平淡而随和，以至于让周西沉莫名有些慌了。
他忽然觉得，她是真的想要去当顾太太了。
随后，周西沉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要她。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两人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梦之中，沈瑶感觉身后的男人手臂紧了紧，但很快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有时候，她觉得，周西沉是疯了，她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以和疯子一边吵架，一边打架，最后睡在一张床上的人，又怎么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呢？
所以，她想，她大概率是没资格当顾太太的。
……
沈瑶这一觉几乎睡了一整个白天，等她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床头放着一套新衣服。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靠在床头，忽然觉得有些懊悔。
昨晚，她应该问周西沉，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他对她又到底算什么。
因为，她真的不想猜，不想自作多情。
她之所以现在还会对他抱有幻想，不就是因为很多事不清不楚么？
等她拿起手机，就看到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顾勉打来的。
她刚想回过去，就看到了顾勉的信息。
【周西沉没有欺负你吧？】
欺负啊……
沈瑶看着身上的那些恩爱痕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事，这也算欺负吧？
但她可不好意思和顾勉说，便只是回复了一句。
【没有，刚刚睡醒。】
很快，顾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沈瑶，有个东西我想给你看看，晚上方便么？”
沈瑶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方便。”
临挂断的时候，顾勉还特意提醒道：“你要是想采访我，今晚也可以。”
他这是同意了？
她心头一喜，挂了电话便开始准备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