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没听过，但有些事……”
“停停停，有话你就直说，别绕来绕去的，我听得很懵。”
蛇雅九妃无奈叹息一声，微微仰起脸庞，眼角泛着些许湿意：
“你知道吗？我刚才差一点被他玷污了。”
“他就是一个恶魔，你看我的唇角，看看我的胸膛，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这泪水，令人看着心疼，蛇雅九妃唇角的血渍，以及她身上的抓痕，无疑添加了一份可靠的证据。
但是，奥德莉亚始终坚信林凡不是那样的人。
她摇了摇头，嘀咕道：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你做梦了？小偷先生他……”
“你不相信我？”
奥德莉亚顿时沉默无言，呆愣站在一旁。
良久，她咬着红润的下唇，再次开口说道：
“我们去问清楚，我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有什么好问的，他就是一个恶魔，我们得赶紧离他远些。”
奥德莉亚摇了摇头，不顾蛇雅九妃的情绪，连拉带拽把她带到了林凡的面前。
她犹豫许久，不是很敢将心中疑惑说出来，因为她在害怕蛇雅九妃说的都是事实。
但最终，她长长深吸一口气后，认真地问了句：
“小偷先生，你是不是差点成功玷污九妃？”
林凡抬起头，苦涩一笑，奥德莉亚垂着眸，多么希望他摇头否定。
“对，她差一点就被我玷污了。”
奥德莉亚呼吸忽然急促了些许，语气中满是不相信：
“哈哈，又在开玩笑了，你的性格还是那么恶劣。”
“我没在开玩笑。”林凡说的很认真。
奥德莉亚浑身发抖，差一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尽管林凡亲口说出，她却自始至终认为林凡一定还有隐情瞒着。
她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却还是缓缓转眸看向蛇雅九妃，替林凡开脱道：
“他一定是迫不得已的，绝非他自己想这么做的。”
蛇雅九妃羽睫一眨，语气冰冷：
“可是，这是事实啊。”
奥德莉亚在灯光的照耀下，身形纤薄，仿佛下一秒就会跌倒。
她想了想，忽然有些生气，却还是颇为严肃说了句：
“小偷先生，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是那样的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愿意相信你。”
林凡看穿了奥德莉亚的心中所想，不由轻轻一笑：
“本来我是不打算解释的，但你这么执着，而且始终愿意信任我。”
“这么一来，总不能让你失望。”
随后，他把晶片抛给了奥德莉亚，随即解释道：
“这半成品，差一点让我的欲望失控。”
话音一落，奥德莉亚看都没看晶能一眼，毫不犹豫选择相信林凡说的话。
她脸泛红霞，一脸兴奋地说道：
“听到了吧，小偷先生说了，都是因为这枚晶片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蛇雅九妃愣了愣，眼眸中写满了不相信：
“这东西，能让一个人失控？”
见此，奥德莉亚轻叹一声：
“你怎么就是不愿意相信小偷先生呢？”
“你知道我们为了救你费了多大的功夫吗？”
蛇雅九妃皱着眉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
“就算他不是有意的，但我想知道，如果有一个人杀了你的父母，他同样不是有意的，那你会怎么办？”
奥德莉亚知道蛇雅九妃是在影射林凡，但这两者本来就不能轻易挂上等号，一个是未遂，另一个是已遂。
奥德莉雅略微一想，用力拍了拍蛇雅九妃的肩膀：
“有很多事情你没有考虑到，而且你欠小偷先生更多，他对你有恩。”
“对我有恩就能随意侵犯我？”
“我再说一次，他不是有意的，其次，按理说你已经死了很多次了，但同样的，小偷先生救了你很多次，这些需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奥德莉亚抿着红唇，说话时竟然还有些自豪：
“他和我冒着巨大的风险，历经生死，来到深渊拯救了失去心智的你。”
“期间你多次想要杀掉我和小偷先生，小偷先生以一己之力逆转颓势，这才让你能好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她停顿片刻，话锋忽然一转：
“你说，你多次想要杀掉我们，那你算是犯了错……还是没犯？”
蛇雅九妃眼眸中一瞬闪过愕然，支支吾吾道：
“可我，可我那是……”
那句无意识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她站着沉默许久。
如果说出来了，其实就是自我开脱，满嘴狡辩之词，试图掩盖事实而已。
此刻，她的眸色顿时黯淡，就像是被抹了一层灰。
蛇雅九妃猛地抬起头，与林凡的双眸交织在一起，她那冰冷似刀刃的眸光，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恨意。
这股目光，盯得林凡浑身不舒服。
像是一只狠厉的剧毒眼睛蛇，随时会发起攻击。
看了一会儿，林凡真觉得对方会冲上来和他拼命，但这只是他的错觉。
蛇雅九妃喘匀了气息，想起了她那神圣容不得玷污的族规……
对于有救命之恩的适龄男子，在报答时必须以身相许。
如果对方不征得男方同意，那个女人唯有自尽这一条路。
随后，蛇雅九妃紧紧盯着林凡，继而冷漠说道：
“你试图侵犯我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的。”
“但你和奥德莉亚多次救了我……也是事实，我没法反驳。”
“感恩的话多说无用，我也没办法用物质去回报你，所以……”
或许是有些犹豫，她支吾半天依然没有下文，一脸的局促。
奥德莉亚略显疑惑说了句：
“所以你要怎么样？杀了他。”
蛇雅九妃摇了摇头，双颊浮现一抹红晕：
“不是的，是……是以身相许。”
“你说什么！！”
听见这话的一瞬，林凡和奥德莉亚同时惊呼出声，几乎和见了鬼一样。
许久两人都未能反应过来，更搞不清她这是怎么想的，脑回路实在是有些清奇。
上一秒明明还恨得死去活来的，下一秒就打算献身了，这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来的？
况且，献身这种事，不应该是林凡他那个国家才会有的事？
她一个不相干的国家，也会有这样的习俗吗？
奥德莉亚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好友怎么能说出这种愚不可及的言语。
沉默许久后，林凡只觉哭笑不得思绪起伏，心中暗想：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着忍辱负重，然后趁我睡着的时候，一刀抹了我的脖子吧？”
林凡慎重看了眼蛇雅九妃，觉得很有可能。
当然，也不排除她会暗中投毒。
比如在饭里水里，极端一点的还可能会在嘴里……或者是……
“咳咳……”
念及至此，林凡脸色一红，心中有些慌张。
毒蛇，之所以称为毒蛇，一般来说是因为它们非常狠毒。
咬人的时候更是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蛇雅九妃的容貌属于倾国倾城那一类，体姿更是绝佳丰盈，极其容易让人陷入其中。
但林凡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急着做蠢事。
想到这，他自然不会因为蛇雅九妃长得很漂亮这样的理由，就想着与她怎么怎么样。
他深谙，能从末世开始活到现在的人，肯定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林凡在心中感慨了下，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多谨慎些才行，要不然总有后悔的那一天。
他略微沉吟，随即低声说道：
“算了吧，我之所以救你，不是因为你的关系，而是奥德莉亚的请求。”
“至于回报，她已经给过我了，所以……你的报答我就不需要了。”
奥德莉亚作为一个理智聪明的人，听到这话后像是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对呀对呀，我可是付出了很多才把小偷先生请来的。”
“那什么以身相许，就当是个玩笑话好了。”
蛇雅九妃缓缓摇了头，继而说了句：
“我已经决定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的妻子了。”
“况且，我都被他这样对待了，在我的家族中这和失节没什么区别，将来是嫁不出去的。”
林凡眉梢微皱，不是很想就这么被一个人赖上：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没人知道吧。”
“你就当你未来的老公是冤大头，接盘侠，我也从来没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话音一落，蛇雅九妃轻叹一声：
“我是不会说谎的，而且那样做的话，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就只能以身相许了。”
看她这幅极其认真的模样，林凡心中一咯噔，气息有些不匀：
“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也包括奥德莉亚啊，如果要以身相许，那相许的对象也应该是她才对。”
“我会和奥德莉亚义结金兰。”
“那如果你是一个男儿身，对方也是一个男儿身，呃……你还会嫁给他吗？”
“不会，但会结拜为兄弟。”
“噢。”
奥德莉亚瞥了一眼蛇雅九妃，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她的家族有这种规定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
“她只不过是想报复小偷先生？”
奥德莉亚半眯着眼眸，直视蛇雅九妃：
“九妃，你没必要以这种方式报答小偷先生的，而且他不是拒绝了吗？”
“他不同意的话，你总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吧？”
蛇雅九妃眼眸中透露出些许失落，嗓音更是嘶哑得令人心疼：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自刎了，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是不能活着的。”
言语间，她闭上了眼，眼角滴下一滴泪，隐隐有咬舌的迹象。
奥德莉亚顿时急了，连忙望向林凡：
“小偷先生！”
林凡颇感无奈，接着他轻抬脚步走过去：
“你真是一个怪人，我可是和你有仇。”
她睁开眼，胸口一颤一颤的，随即说道：
“虽然有仇，但同样有恩，况且我的族规是这么规定的。”
“你是为族规而活的吗？”
她微抿红唇，点了点头。
林凡无奈叹了一口气，说：
“不仅是一个怪人，还是一个没自己主见的怪人。”
“另外，你的族人难道还没死完吗？你遵守的规矩难道不是多少个世纪前的遗留废物？”
闻言，蛇雅九妃似乎回想起往事，族人一个个变成丧尸的一幕。
她心一揪，哽咽着回答：
“他们都死了。”
至于她所遵守的规矩是否为遗留废物，她没能回答出来，毕竟她也知道这样的规矩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林凡想了想，开口问了句：
“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想着以身相许，不会太轻率吗？”
闻言，蛇雅九妃酸涨湿润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亮色，继而十分羞涩道：
“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林凡心魂一颤，被这一声娇柔发嗲的丈夫，叫得起了鸡皮疙瘩。
漂亮的女人，他的身边从来不缺。
显然，他不会因为这个女人这么一叫，然后脑子一热，就期盼着将来的种种。
有些事，还是得说在前头的。
他收敛思绪，轻轻抓住蛇雅九妃的手臂，严肃问道：
“如果有一天，我的做法和你遵守的规矩出现了冲突，那你是会为了规矩而责怪我，还是为了我而摈弃规矩？”
如果蛇雅九妃回答的是坚守规矩，林凡自然会有些失望，这样的女人他是绝对不想扯上联系的。
如果她回答的是站在林凡这一边，林凡大概率会心动，考虑着多一个女人也不是不行。
但蛇雅九妃回答时目光很坚定，毫不犹豫说了句坚守规矩。
这一瞬，林凡摇了摇头，低声呢喃：
“这样的女人真是蠢，万一有一天她要报答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看上了她的身子……”
身在末世，还如此不知变通，迟早得吃大亏。
就算想要改变这个女人，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但林凡显然没想多花心思在这女人身上。
下一刻，林凡松开了蛇雅九妃的手臂，冷然说了句：
“我们不合适，报恩什么的，就不需要你了，奥德莉亚早已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真的不需要我报恩吗？”
“我不想说第二遍。”
话音一落，蛇雅九妃的脸色变得悲戚，脸颊缓缓流出泪水。
长久的沉默中，她的唇角也随之淌下大量的鲜血。
“有病啊，你还真自杀啊！”
“九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