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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岫是个行动派,当天傍晚就抵达烈阳宗。

将正要偷溜出去避避风头的范皎容堵在后山的小径上。

“嫂夫人,我有两颗灵丹,想请你尝尝。”

白岫掏出红蓝两颗灵丹,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范皎容满脸假笑一点一点裂开:“阿岫,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拿我这条老命开玩笑。”

白岫嘴角抽了抽:……

不至于,真不至于。

“五百颗淬灵丹,如何?”

白岫伸出左手,在范皎容面前抖了抖。

范皎容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九黎宗的杂役,都已经人均中品灵根,即将筑基了。

烈阳宗的杂役,却还是杂灵根或废灵根,修为可以忽略不计。

范皎容迟疑半天,颤颤巍巍伸出右手,大拇指和小指伸展,其余三指扣住,比划了个“6”。

“六百,少了不干。”

白岫大手一挥,爽快地道:“我再送你一百,七百颗。”

“成交!”

范皎容一把拍向白岫的掌心,击掌为誓。

然后颤抖着手接过两颗灵丹,鼻子皱的活像英斗。

嘶——

这什么玩意儿,又腥又膻又臭!

熊孩子炼丹是很有天赋,但能不能修炼道法之余,也提高一下道德水平,改进一下灵丹的味道?

炼这么恶心人的东西,这不纯属缺德么?

腹诽一番,范皎容把心一横,全当自己是莫得感情的吞咽机器,一鼓作气把两颗鹅蛋大的灵丹都吃了。

然后跌跌撞撞扑到门外,哇哇狂吐。

白岫倚着门框,抱着手臂,左脚勾右脚,懒洋洋道:“要是吐出来了,还得再吃一回,要不然这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范皎容:……

夺笋啊你!

白岫足足守了范皎容两个时辰,确定她不会把灵丹呕出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客房。

她得住一晚上,明天早晨亲自检查过药效才能放心。

一夕好梦。

清早,白岫一出客房,就见程野抱着玄剑,直挺挺站在院门口,犹如一根旗杆。

“晚辈拜见白宗主。”

程野上前行礼,神态很是恭敬虔诚。

如今的修真界,已经没有人敢小觑白岫了。

即便是年纪比她大得多的修士,见了她也会毕恭毕敬尊称一声“白宗主”。

白岫淡淡一笑:“早,有事?”

程野拂了拂宗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一撩衣摆,跪得端端正正。

“嗯?这是干什么?”白岫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晚辈承蒙白宗主抬爱,得以传承无上剑道,至今尚未向白宗主拜谢,是晚辈失礼。”

白岫温然笑了,抬抬手示意他起来:“没事,没事,你天天挨揍,哪有功夫谢我?”

程野:……

倒也不必替我解释。

“快起来,剑术修的如何了?”

程野想了想,诚恳的道:“剑道高深莫测,晚辈天资有限,许多地方领悟不到,斗胆请白宗主指点。”

白岫摊了摊手,苦笑道:“你看我像能指点你的样子吗?”

她连九黎宗的入门剑法都没学会呢!

敢拍着胸膛骄傲的说自己是丹修、器修、符修,唯独不敢说自己是剑修。

程野的眼神愈发诚恳了:“白宗主修为高深,指点晚辈足矣。”

白岫:???

不是,这孩子对她哪里来的这么坚定不移的信任?

程野抱着玄剑拱手作揖:“白宗主,得罪了!”

话音未落,挺剑便刺。

白岫虎躯一震:“来真的啊?!”

足尖一点,轻盈退后,小手一挥抄起断雪剑。

想了想,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断雪剑对普通玄剑,忒欺负人。

想了想,白岫拿出了打狗棒。

这玩意儿专克灵体,但程野手中的是玄剑,没有灵智,不怕打狗棒。

程野在九黎宗挨了足足半个月的毒打,每天看见太奶无数次。

身法、步法突飞猛进,一把玄剑舞得迅捷如风、滴水不漏。

白岫防御无敌,只攻不守,也是越战越勇。

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不可开交,惹来不少弟子围观。

长老们相继赶来,有指点程野的,有指点白岫的,各出主意,俨然是将两人当成了自家师兄弟之间比拼的工具人。

另一边,孙一清在血泊中,睁开惺忪的睡眼。

耸了耸鼻子,迷糊的脑袋瞬间一激灵。

好重的血腥气!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撩开被子一看——

好家伙!

一屁.股血!

化神大佬虎躯一震,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瞪成了惊悚表情包。

自打修成金丹,他就脱离有痔之士行列了。

这都一百多年太平无事了,怎么突然又???

孙一清脸涨得通红,趋着小碎步走到屏风后。

抖着手解下裤子一检查——

嗯???

痔呢?

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孙一清拧着眉头,揣着一肚子疑惑,叫醒范皎容,指了指红通通的被褥。

范皎容吓了一跳:“清哥,你受伤了?!伤哪儿了?我看看!”

孙一清红着脸摇头,指了指中间部位。

范皎容一愣,茫然眨了眨眼睛,按着眉心缓神。

小腹隐隐作痛,暖流汩汩溢出。

范皎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半张着嘴,惊叫呼之欲出。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

她掀开被子,挪开半尺,发现她这边湿的透透的,血气熏天。

yue——

范皎容呕得仿佛天降三宝。

吐干净了,脑子也清醒了。

她来月事了。

很多高阶修士都逃不开绝后的命运,有后代传下去的是少数。

修真界得以传承,全靠人数最多的杂灵根、废灵根繁衍子嗣,低阶修士也能生,但相对来说不太容易。

孙一清急得要命,扑过来扶住她:“容儿,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范皎容恍恍惚惚,跟做梦似的,靠在孙一清怀里,幽幽地道:“清哥,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孙一清一愣:“什么?”

范皎容闭上眼睛,吁出一口长气,整个人都松弛了。

修仙修了快两百年,枯燥乏味,能不能求得大道、何时能求得,谁也不知道。

她有时候会产生一种令人恐慌的怀疑,不知道当初踏上这条路是对是错。

她来自凡间,经历过人间烟火气。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织,儿孙绕膝。

有时候,觉得凡人的一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